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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禦馬監的事情就不管了?”陳昶皺眉說道。
常靜修笑著說道:“陳先生,不是不管,而是不到時機。”
“此言怎講?”
“禦馬監與東宮的恩怨,滿朝上下無人不知,段家的人進了禦馬監,一旦出了什麼事情,誰都不會想到東宮頭上。”
“你這話說得簡單,咱們的人可進不了禦馬監。”陳昶冷哼道。
“是啊,正因為如此,才更好行事。段家既然喜歡賺錢,能賺錢,那就讓他們去賺,隻要殿下是最後的勝利者,他們賺的銀子,早晚也是殿下的,不是嗎?”
咦,好有道理。
陳昶跟季淮陷入沉思,二人不由對視一眼。
太子聞言也恍然大悟,自己最近一直針對段明曦,歸根結底,不過是咽不下那口氣罷了。
實則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常靜修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常靜修抱著一堆賞賜出了東宮,季淮很快追上來。
“常大人,請留步。”
常靜修停下腳步,將懷中的東西遞給迎上來的自家長隨,這纔對著追上來的季淮施了一禮,“季大人,有何指教。”
季淮嗬嗬一笑,“你我同在東宮當職,指教太過生疏了,走,咱們去喝一杯,我做東。”
常靜修猶豫一下冇有拒絕,笑著說道:“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季淮尋了個熟悉的酒館,請常靜修進去。
二人到了雅間入座,掌櫃讓人送上酒菜,又掩好門退下去,二人的長隨小廝守在門外。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和煦。
季淮看著常靜修笑著說道:“常老弟今日之言,倒是讓為兄刮目相看,以前你便是太寡言了。”
常靜修知道季淮何意,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下官今日被殿下宣召問策,也隻是儘心儘力而已。”
不好強,不搶功,季淮輕笑一聲,“自梁循被充軍之後,陳昶無人轄製,在東宮倒是越發的猖狂。你我皆是東宮屬官,當齊心協力纔是,畢竟殿下好咱們才能都好,你說是不是?”
“季大人所言甚是。”常靜修持壺給季淮斟酒,“隻是下官人微言輕,怕是有負大人所望。”
季淮大笑一聲,“今日常大人就做得很好。”
常靜修明白了,季淮這是要拉著他對付陳昶,他自然不會應下,但是也不會得罪他,隻含糊過去。
陳昶與季淮相爭,他坐山觀虎鬥豈不是更好。
季淮冇得到常靜修乾脆的回答,倒也不介意,隻要他不站在陳昶那邊即可。
酒到酣處,常靜修看著季淮慢聲說道:“季大人,禦馬監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季淮聞言看著常靜修,“黃韶那人軟硬不吃,又跟東宮結了仇,想要從他手裡把禦馬監撬開一道縫隙,實在是太難了。”
“大人所言極是。”
“常老弟,你有什麼好辦法?”
常靜修,苦笑一聲,“不瞞大人說,下官委實冇什麼好辦法,皇城二十四司,直接聽命於陛下,東宮本就被眾人盯著,自然是行事更加謹慎纔好。”季淮看了常靜修一眼,“以你的意思,禦馬監就這麼撂手了?”
“除非咱們能將黃韶一擊斃命。”
眼下自然是不可能,黃韶經過上次的事情,肯定會更加謹慎,豈能輕易被他們抓到把柄。
季淮輕歎口氣,“等端王攜戰功回京,隻怕京城的局勢會發生變化,對殿下可不是好事。”
“太子殿下身為儲君,當為陛下分憂,研習朝政,這種打殺征戰之事,本不是儲君所為,何必一己之短攻人之長。”
季淮心頭一震,看著常靜修不語。
是啊,太子身份貴重,又豈能隨便上戰場廝殺,儲君當做儲君之事。
他們都因端王出征,把事情給看偏了。
第二天,季淮寫了一封摺子呈送太子,長舒一口氣,摺子中隻字未提常靜修。
太子進宮見了皇後,母子倆商議過後,覺得此計可行。
自今日後,不管是皇後還是太子,在皇帝麵前時常說起端王的好處,誇讚他為陛下分憂,領兵有方雲雲。
淑妃耳目靈通,得了訊息後,麵色沉鬱,不過很快她就想出辦法,以皇後為端王美言為由,往坤德宮走動得很是勤快。
在禦前侍駕時,更是對皇後與太子讚美不已。
一時間,皇帝的後宮分外和諧,姐妹情深。
貴妃,賢妃跟德妃一看這架勢,瞬間懵了頭,不知道皇後跟淑妃在搞什麼鬼。
賢妃經過自己兒子的事情,現在嘴巴閉緊了,對兒媳婦豫王妃懷的這一胎十分看重,她的兒子不在京城,這些爭鬥她一概不摻和,一門心思想著如何把兒子弄回京。
就等著豫王妃這一胎落地,請陛下看在孫兒的份上,寬宥豫王。
貴妃因著何婉怡的事情,被賢妃遷怒,兩人關係大不如從前,晉王妃進宮,賢妃更是好臉也不給一個。
倒是德妃,如今跟貴妃走動得勤快起來。
“貴妃姐姐,你說皇後孃娘跟淑妃到底在搞什麼鬼?”德妃心裡不安,故而來貴妃這裡打探訊息。
她雖然是四妃中年紀最輕的,但是卻不是最受寵的。
早些年最受寵的是貴妃,如今因為端王在外征戰,陛下往淑妃那裡跑得勤快。
她的兒子在一眾皇子中不算是最差的可也不是最出色的,上頭有幾個哥哥壓著,想要出人頭地不容易。
貴妃今日做了新的護甲,心裡正喜歡,擺弄著新的護甲,聽著德妃這話,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管她們做什麼,都與咱們無關。”
貴妃也是有苦說不出,晉王這兩年行事越發的不聽她這個母妃的話,對那個錢側妃當寶貝護著。
那錢氏在她麵前恭恭敬敬,回了王府卻跟晉王妃鬥得厲害。
這一前一後,兩人都冇了一個孩子,眼瞅著成了死敵。
貴妃已經打算再給兒子挑兩個美人送進府,一來分錢側妃的寵,二來警告二人。
隻是這些家務事,她是不會讓德妃看她的笑話的,故而隻字不提。
“怎麼會無關?”德妃聽著貴妃如此打發她,自然是心生不悅,“貴妃姐姐,說起來你纔是四妃之首,如今風頭全被翠微宮搶走了。”
她就不信貴妃一點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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