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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祖陵的路上,又遇到了流匪。
「想活命,就乖乖留下車馬和身上的銀錢。」
「否則,就讓你們財命兩空。」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回南晉前,我雖有想過南晉這邊的情況會很糟,卻未曾想到民風竟已惡化到這般地步。
於世和阿忍拿起佩劍,正要應對,我及時將他們叫住。
掏出峨眉刺,又從車壁上取下彎弓和箭筒,我活動了下肩膀,又左右晃了下頭。
「坐車也坐累了,正好,我下去活動下筋骨。幾個流匪而已,你們就在旁邊看著吧。」
我站在馬車前,懶散倦怠地回視著眼前的那群刁民。
「識相的、想活命的,就乖乖讓路。」
「否則......」
流匪頭頭兒跟烏龜似的,話說到一半,伸著脖子隔著兩丈遠打量我。
「咋回事,錢不留,要留個麻子美人兒?
那流匪頭頭兒有些為難地順了順絡腮鬍,隨後揮刀在半空中看了兩刀,擺出了氣勢。
「少用美人計,老子有婆娘,再多一個,用不過來!」
「大哥,這小娘子雖滿臉紅斑,可也是盤正條順,難得的美人兒,要不,收了吧,哥幾個想用用。」
那流匪頭頭兒跟幾個手下勸道:「女人都那麼回事,回去把你婆娘臉蓋上,腦子裡想著這小美人兒的臉,用起來都一樣,還是銀子和這馬車實在。」
「.......」
這話說得,聽得我好生膈應。
弓弦拉滿,我瞄準流匪的頭頭兒,故意放了支箭,擦著他的褲襠從腿縫間穿過。
我甚是囂張地揚聲道:「我數十個數,若不是立即跪地求饒喊我一聲祖奶奶,保證過了今日,讓你們以後想到我,三條腿都腿軟,自家婆娘都用不了。」
流匪頭頭兒看了看褲襠,又眸眼大睜地瞪向我,氣得絡腮鬍都要炸起來了。
「不會射箭就別他媽地射,不想用你,你就想廢了老子不成?上趕著犯賤啊!」
我開始念數。
「一......」
「二......」
流匪頭頭兒繼續怒道:「小娘子要是能把老子揍趴下,老子今晚他媽地就跪在地上給你舔腳丫子。」
其他人也跟著瞎起鬨。
「算上我一個,能把哥們兒我揍到喊祖奶奶,哥們兒幾個一起給你舔腳丫子。」
噁心。
還數什麼十?
越聽我手越癢癢。
今天不打個痛快,我夜裡睡不著。
我掏出葡萄藤簪,快速地幾下,將及腰長髮綰成了高高的髻,唯有幾縷碎髮散落在耳邊,隨著初冬的寒風飄動,時而在我眼前蜿蜒。
流匪頭頭兒見狀,麵露不屑。
「呦呦呦,小娘子要發狠了。」
其他流匪開始吹著口哨,鬨笑道:「一會兒小娘子可別哭啊,哥哥們可不咋會憐香惜玉。」
「大哥,今天我們不要馬車不要財,哥們兒幾個就要把這美女給搶來,然後一起輪著用她個七天七夜。」
我輕蔑地笑了笑,汙言穢語聽了,也壓根不往心裡去。
「阿忍。」
「屬下在。」
「準備好繩子。」
「是。」
我邁步要走,於世突然上前握住我的手,叮囑了一句。
「玩兒歸玩兒,但也別傷到自己。」
「放心吧。」
話落,我背著彎弓,朝那幫流匪快速跑去。
流匪的頭頭兒也提著砍刀迎麵朝我殺來。
但畢竟是鄉農出身的流匪,那點貓腳功夫,那點反應速度,簡直是不堪一提。
在距離流匪半丈遠的地方,未等那砍刀砍向我,我瞬間騰空後旋踢出一腳,正中那流匪頭頭兒的下巴頦,堪堪將他的下巴給踢脫臼了,好好的一張臉,連帶著絡腮鬍都歪了。
流匪頭頭兒捂著下巴跪在地上狼嚎,其他人見狀雖心中生怯,卻也抱著僥倖的態度,硬著頭皮朝我撲來。
有人從身後抱住我的腰,又有人從正麵欲要擒住我。
他們口中還不時大聲喊道:「抓活的,抓活的,死的玩得冇意思。」
雙腳後腳跟蹬地使力,身體推著身後抱住我的那個人快速地向後退著步子。
那人步子跟不上我的節奏,失去平衡,抱著我仰天欲要摔向地麵。
我趁機一個後空翻,掙開腰間的那雙手的同時,單側膝蓋不偏不倚跪在了那人的臉上,同時揚起手中的峨眉刺,擋住了正麵砍來的另一刀......
幾個回合打下來,十幾個流匪都被我打得趴在了地上,捂著痛處哎哎呀呀地呻吟。
「剛纔是誰說,要輪著用姑娘七天七夜的?」
我用腳踢了踢兩個胳膊都被我掰脫臼,躺在地上疼得打滾的人,然後在那人身前蹲下:「是你說的吧。」
「女俠饒命。」
「女俠饒命。」
「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女俠,請女俠大人不記小人過。」
還女俠?
我差點笑出聲來。
罵人就罵人,還用這麼正義的詞語來罵我。
我何時行俠仗義了,跟我也太不搭調了。
說我是個蛇蠍美人,說我是個挖心吃膽的狐狸精,我都覺得比女俠要好聽。
我從背後的箭筒裡抽出一枚羽箭,箭矢抵在那流匪的喉嚨處,眉眼帶笑地看著他,故意拗著嬌柔的聲音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女俠。」
我搖頭,皺了下鼻子表示不滿意:「不對。」
與此同時,箭矢在那流匪的脖子上輕輕劃出一條血痕。
旁邊的流匪頭頭兒,連忙跪在地上,衝著我磕頭,並提醒其他人一起叫。
「叫祖奶奶,祖奶奶。」
「祖奶奶饒命。」
「祖奶奶大恩大德,別打了。」
......
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歇息,我拿著羽箭,在手指間擺弄來擺弄去。
我撇嘴不樂意起來。
「攔路不讓走的,明明是你們。」
「說要用我七天七夜的也是你們。」
「現在,你們說不打,就不打了?」
「敢情,這南晉的天下,還你們說得算了?」
流匪的頭頭兒捂著歪下巴不停磕頭,含糊不清道:「祖奶奶說得算,祖奶奶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是當然。
南晉是我歲氏的天下,當然我也說得算。
作威作福的歲和公主終於回來了,都給我顫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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