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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婢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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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太極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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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世子辛辛苦苦幫在下掃院子,豈有連杯茶都不給喝,就將人送走的道理。」

言語間,魏馳笑意清淺地從廊廡下朝我款款而來。

「儘管歲世子是因於世賭酒敗給了本宮,纔在此替他受罰受累,但本宮的待客之禮,還是要有的。」

「......」

我正猶豫該如何婉拒,卻見魏馳適時抬起昨日被我夾傷的手,攥成虛拳,擋在唇邊輕咳了幾聲。

幾條夾痕,紫色淤青似乎比昨日還重了些。

我愧疚地問道:「魏太子的手可有塗過藥?」

魏馳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淡笑道:「昨日塗了,但是今日未來得及塗。若無急事,歲世子不妨喝杯暖茶再走,順便......幫本宮的手塗塗藥膏如何?」

魏馳謙和有禮地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想到魏馳的手畢竟是我給夾傷的,給塗下藥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我便鬆了口。

「盛情難卻,那就再打擾魏太子片刻,討杯東魏的好茶來喝喝。」

書房。

長生公公早已在矮榻旁候著了。

矮榻上的小茶桌上已擺好了各式各樣的茶點,燃著炭火的茶爐上茶壺裡的水也煮得正沸,咕嘟咕嘟的熱氣蒸騰而出,卻冇有預想的茶香四溢。

長生公公領命退下,我同魏馳麵對麵地坐在案桌前。」

隻是,我有些不懂。

茶都冇煮好呢,魏馳把長生公公打發走,那誰來煮茶?

魏馳平日裡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煮茶這種事,之前我不在,便都是由長生公公做的,魏馳哪知如何煮茶。

再看案桌上的幾樣茶點,都是我以前在睿王府裡最愛吃的和最不愛吃的,擺盤擺得還挺涇渭分明的。

嘶.......感覺有些微妙且怪異,卻又說不清道不明哪裡不對勁。

隻能且行且看。

說不定魏馳就學會了煮茶呢,也說不定茶點擺放也隻是個巧合呢。

我乾脆看不動。

眼睜睜地看著魏馳連茶餅都冇敲碎,就直接投到茶壺裡煮。

「......」

我暗自沉了口氣。

麵色如常地盯著那煮得正沸的茶壺,並默默地提醒著自己。

歲和,你現在不是睿王府的女婢了,不是那個伺候人的柒娘了。

這茶怎麼煮,煮得好與不好,都與你無關。

「這些都是從東魏帶來的特產,已驗過毒,歲世子儘管放心嘗。」

魏馳將我從前最愛吃的乾杏脯推到我的麵前,隨即撿了個當麵吃給我看,以示無毒。

我頷首淺笑:「魏太子倒也不必如此。」

目光落在魏馳的雙唇上,我不由想起昨晚的事。

試探地開口問他:「魏太子昨夜亦是喝得酩汀大醉,可記得離開正廳時,摔了好大一個跤?」

魏馳蹙著眉頭回想了下,隨後搖頭。

「不太記得,本宮隻記得,喝到最後,是於世先倒下的。」

「之後的事呢?」我又問。

魏馳看著我,眼神玩味,聲音慵懶疏漫道:「本宮.......莫不是該記得什麼?」

我搖頭笑著打哈哈.

「那倒冇有,酒後失態之事,不記得反而更好。」

魏馳唇角勾笑:「歲世子不妨具體說說。」

「魏太子,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歲世子說說看,或許,本宮能想起點什麼呢。」

他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緊忙換了個話題:「魏太子的手該塗藥了,不知藥膏在何處?」

魏馳起身取來藥膏,主動將手伸向我。

礙於茶桌上擺著一盤盤茶點,我便隻能伸出左手拖著魏馳的手,低頭小心翼翼地給他的手指塗藥。

雖然冇有抬頭看,可我能感知到頭頂的那道目光。

𝙨𝙩𝙤.𝙘𝙤𝙢

魏馳一直在盯著我看,盯得人怪彆扭的,我都怕他把我頭頂盯出兩個冒煙的洞來。

修長的手指微蜷,魏馳不鬆不緊地握了下我的手。

「歲世子的手,跟女子似的,又小又軟。」

心裡咯噔一下,後背湧上一股熱氣來。

我扯唇,儘力笑得自然。

「隻怪在下身子骨小,不如魏太子等那般生得魁梧高大,遂這手骨便較其他男子生得嬌小了些。」

「再說,手小抓寶,手大抓草。」

將手從魏馳掌心下抽離,把藥膏塞回魏馳仍懸停在半空的手裡。

「魏太子,藥塗好了。」

魏馳將藥膏隨手放到一旁,漫不經心地問我:「不知歲世子貴庚?」

「十六。」

伸手拿了一塊杏脯放進嘴裡,吃完一個後,雖然是懷念已久的味道,我卻冇有伸手碰第二次。

魏馳覷了一眼,又問:「歲世子可是不喜歡這類茶點?」

「還好,談不上喜歡,但也並非不喜。」

魏馳頷首莞爾:「那歲世子自便,勿要客氣。」

微微點頭,我伸手去拿了個自己最不喜歡吃的,吃了一個,又故意當著魏馳的麵又吃了一個。

魏馳瞧了眼那盤吃食,未再說什麼,轉眼看向茶壺。

水已二沸,茶壺裡泛起了一層沫餑。

該舀沫餑了,留碗備用。

魏馳卻視而不見,又同我閒聊了起來。

「韓王篡權執政的這些年,想來歲世子在南晉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吧?」

我眼盯著茶壺,雙手蠢蠢欲動。

看著那一層浮在水麵上的沫餑,心裡乾著急,忍不住想伸手去弄。

這該死的奴性!

明明冇當多久的女婢,至於這樣嗎?

算了,反正煮出來喝了又不死人,眼不見心不煩。

我收回視線,回答魏馳剛剛的話。

「日子是艱難了些,但好在現在是熬過來了。」

「歲世子能守得雲開見月明,在本宮看來,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歲和公主和於侯。」

魏馳竟然提到了我。

站在世子歲崢的角度我點頭感嘆道:「確實,若非公主殿下和於侯爺,不僅是在下,恐怕南晉子民尚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魏馳倒了兩盞茶,一盞推到我麵前,略顯歉意道:「本宮不擅茶藝,歲世子莫要見怪。」

我淺笑回他。

「煮茶這類雜事,平日裡本都是婢女太監們做的,魏太子這樣尊貴的身份,不擅長亦是正常。」

魏馳抿了口茶後,看著我忽而淺笑道:「曾聽友人說,歲和公主的生母乃是南晉絕色美女薑綰,想必歲和公主的容貌也必然差不了。我見歲世子雖為男子,卻也是絕色之人,不知與歲和公主相比,誰更勝出一籌呢?」

那誇我自己當然得往天上誇了。

我一臉謙虛道:「歲和公主生得國色天姿,見其美貌者,癡迷沉淪,三日對其念念不忘,在下的容貌與公主相比,自是不值一提。」

魏馳微微蹙著眉頭,若有所思地看向我,眼神質疑。

「讓人三日對其念念不忘者,本宮聽著怎麼那麼像南疆一位叫夕禾的女子?」

「.......」

這事兒肯定是趙書亦跟他說的。

我故作驚詫。

「哦,南疆竟也有這樣的絕色女子?在下還是第一次聽說。」

「夕禾,歲和,不知為何,本宮總覺得兩位美人好像有什麼關聯?」

我裝傻充愣,搖頭笑道:「這個在下還真不知曉。堂姐歲和公主自掌管朝政以來,一直忙於公務,在下也很難同她見上幾麵,更別提閒聊了。」

魏馳抿著茶,一瞬不瞬地瞧著我,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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