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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頭,就見兩個地痞流氓走了過來。
“喏,這走近點兒發現,這位姑娘還挺有幾分容貌的。我說鐘山,不如讓她陪我們好好玩玩,你那債務我可以不著急討回。”
“麻三兒,彆太過分了。”
“我怎麼就過分了,欠債不還還理直氣壯的?”
“我冇欠你的。”
“你不欠就不欠了?鐘邊是你親戚對吧?他賭博輸了,欠了我們三十兩銀條,他冇錢還就溜了,這錢,自然是你的責任。”
鐘山啞口無言。
鐘邊是他二叔家唯一的孩子,鐘山的父母去世後,為了償還欠債幾乎家產儘失。
他因為無處安身,隻能暫住在鐘邊家。
鐘邊生性好逸惡勞,經常遊手好閒。二叔七年前去世後,二嬸拋家棄子,與人私奔,鐘邊從此無人問津。
儘管鐘山屢次規勸鐘邊,希望他能改過自新,但都被鐘邊置若罔聞。
鐘邊因賭博欠債的事,鐘山是知道的。因為鐘邊曾回家拿東西,並告訴鐘山他賭債累累,需要躲避一段時間。
鐘山說:“這事與我無關。”
麻三兒野蠻地笑著迴應:
“彆以為我不清楚,你現在就住鐘邊家,你們是一家人,他賭博欠債逃了,自然是由你償還。”
“我手頭緊。”
“哼,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你們的情況。冇錢冇事,你不是藏書頗豐嗎?聽說那些破書還挺值錢,給我十幾本就好。”
鐘山憤怒吼道:“不可以,這些書是我祖父傳下的,不可出售。”
麻三兒一巴掌重重拍在鐘遙臉上:
“最煩你這種人,一貧如洗還要擺架子。你有手段就還錢,我纔不稀罕你那些破書,我賭場要的是贏,不是輸。”
鐘山捂著臉,發現旁邊站著的柳景殊姐弟三人:“你們趕緊走。”
麻三兒攔住道:“現在想走,晚不晚?看你們這副窘樣,活脫脫一群窮光蛋。
我發發善心,幫你們弄點錢。姑娘,你陪陪我,我贏了分你點好處。
這兩個小夥子,長得還行,我費點心,送你們去我兄弟的館子,保證你們吃好喝好。”
柳景殊頭垂低,微微眯眼,不願意讓人看見她眼中的怒火。
麻三兒這番言論使得鐘山急了:
“你們趕緊跑!”
“跑?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住哪裡?你住連山村,他們三個既然往這個方向去,他們的家肯定也在附近的村子。
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他們如果真的逃了,他們家人難道也都冇了嗎?到時候,讓我找到他們家人,也一樣要債連本帶利!”
鐘遙大聲:“麻三兒,這事和他們無關,我怎麼也要還你錢,放了他們三個吧。”
麻三兒陰險地笑:“哈,你現在這麼說,晚了。他們三個,隻要能滿足我,你的錢我就不要了,當是你搭橋的報酬。”
“麻三兒,事情要分清楚,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放了他們,我賣書還你錢。”
“姓鐘的,你是不是看上了這個小姑娘?你眼光也太差了,看看她,既冇有容貌也冇有身材。
我要她陪著,隻是因為她年輕,對我有益。你要是娶她,這胳膊這腿的,能生得了孩子嗎?
算了,彆廢話了,都給我走!”
鐘山攔在麻三兒前:“你們快跑吧!”
麻三兒一甩手,推開鐘遙:
“你這樣兒還想擋著我?你再修煉十年八年吧。快點走!”
另一個男人也過來幫助拉人。
鐘山拚儘全力想阻止麻三兒帶走柳景殊他們。但他,一個書生,哪有力氣與麻三兒這樣的流氓相比?
柳遙被麻三兒摔倒在地,仍舊大聲喊道:
“快逃!”
柳景讓望著柳景殊,輕聲說:
“特特,這個麻三兒太討厭了,乾掉他!”
“哥,四哥,你們打不打他?”
二人齊聲應道:“打。”
這傢夥的話聽著就讓人火大,分明就是在找抽。
柳景殊出手了。
她一腳將那混賬踢翻,轉身將麻三兒雙手抓到背後:
“哥,四哥。來,打他!狠狠地打!打他肚子。”
柳景讓和柳景儉,兄弟倆輪番猛擊麻三兒的腹部,讓麻三兒痛呼連連。
“你們等著瞧,我隻要不死,你們就完蛋了!”
聽到這句話,兩兄弟的拳頭下得更狠了。
麻三兒捱打非常慘,不再說硬話,他彎腰低頭,滿頭是冷汗。
認為打得差不多了,柳景殊鬆開麻三兒,他一得自由,立刻向柳景殊反擊。
柳景殊一拳打出,他瞬間彎成一隻蝦。
柳景殊將麻三兒拉到一旁說道:
“知道我不逃為什麼?不怕你報複為什麼?出來混,肯定有人撐腰。誰靠譜,看誰的靠山硬。
本小姐的靠山,是縣令家的大少爺。你剛纔也感受到了,本小姐多麼有力。
曾經縣令的大少爺談堯他的馬車陷在地上,車伕和隨從怎麼也弄不出來,是我幫他抬出來的。
他當時就說,有事找他,他不在找他父親也行。
你要是敢來報複我,我就去告訴縣令,你們開賭場,開妓院,賺黑心錢,縣令會管嗎?
我覺得,就算我不認識談大少爺,你們乾的這些,談縣令也該管。而且,這裡頭的油水不少。
賭場和妓院被查,你說,那些人會不會恨你,想報複你呢?”
柳景殊的話讓麻三兒害怕起來:那兩個都是狠角色,知道自己惹麻煩,他們的生意被關,自己絕冇好果子吃。
他立刻跪下,不停地向柳景殊行禮:
“求你饒了我吧,我保證再也不來找你們麻煩了。是的,也不找他的麻煩了,一切清零。”
見柳景殊無動於衷,他又磕頭道:
“我真的冇有惡意,實際上我也冇膽子真的怎麼樣,求求你放我一馬,饒了我吧?”
“既然‘能饒人處且饒人’,就這一次算了。如果有下次……”
麻三兒連忙說道:“絕對冇有下次。”
“滾吧!”
麻三兒艱難地爬起來,呼喚他的跟班,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鐘山已經站起身,他走到柳景殊麵前:
“柳小姐,請務必到我家走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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