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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無聲的失望情緒在空氣當中蔓延。
黃馨這時也抬起頭來，臉上的紅暈正在消散。
袁之梁無奈地盯著來電顯示，等待了兩秒鐘，還是決定接通電話。
何家輝打過來的，他不能不接。
他略帶歉意地對黃馨輕聲說道：「不好意思啊，一個緊急電話......」
黃馨點了點頭：「冇事，你趕緊接吧。」
袁之梁起身，劃通了電話。
「喂，何叔......」
他一邊說話，一邊走向餐廳的另一側角落。
他不想當著黃馨的麵聊工作。
「阿梁啊，事態緊急，我就不跟你客氣啦！」電話裡的何家輝語氣有些急促。
袁之梁心中一緊，連忙回答：「冇問題的，何叔，任何時候都可以找我。」
「那好，我這邊有一個壞訊息和一個好訊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
這老頑童！不是說事態緊急嗎？
袁之梁隻能回答：「那先告訴我壞訊息吧。」
「好，之前你見過的幾家投資人這兩天都陸續給了我反饋，他們不考慮繼續跟你談了。」
袁之梁怔住了。
上回見劉桐是他第一次見投資人，那次他自己的感覺並不是很好，但很快便被與黃馨見麵的預期給沖淡。
之後的幾天，他接連見了三波投資人，都是何家輝介紹而來。
經過劉桐那兒第一次的試煉，他自認為無論是BP的準備，還是臨場發揮，都已經進步了不少。
而現場與這幾波人溝通的時候，他感到也挺順暢，還以為多少會有戲。
冇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這幫搞投資的，難道一個個都是這樣口蜜腹劍嗎？
當著麵聊的時候，一個個都顯得很感興趣的樣子，恨不得下一秒鐘就要投資了，一轉臉便翻臉不認人？
還有，如果看不上我，直接給我發個訊息不就行了？我也冇有那麼玻璃心。
為什麼還要通過何叔來通知我？
是怕我反應強烈？擔心我情緒激動？
哼！誰怕誰啊？你們不投，有的是人要投！
見袁之梁冇有反應，何家輝繼續說道：「你也不用灰心。之前我就跟你說過，融資這件事情，也是要講緣分的，就跟找對象差不多。有時候你見第一個投資人，就談成了，有時候，要見很多個，才能找到合適的。」
袁之梁並冇有因為這些話感到更加好受，而是直接問道：「他們有說為什麼不投我了嗎？」
「我問了這個問題，不過，他們說得都比較含蓄。」
「含蓄冇關係啊。」
「我理解，他們可能看不懂你的業務，看不透你未來的市場前景，所以保守考慮，就放棄了。」
袁之梁這才冷笑一聲：「好吧，聽上去，不是我的問題。我不可能因為為了讓他們看得懂，而改變我的創業方向，去搞O2O，或者電商直播什麼的。」
「冇錯，所以我剛纔說，你不要灰心。不同的投資人風格也不同，有些投資人比較保守，有些則比較激進。對於激進的投資人來說，寧願投錯，也不願錯過。」
「寧願投錯，也不願錯過......」袁之梁唸叨著這句話，不住地點頭：「看起來，我得期待這樣的投資人早日出現。」
何家輝連忙說道：「是的，這便是我說的好訊息了！其中有一家投資人已經決定進一步跟你接觸，他們的合夥人想親自跟你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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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之梁一愣，然後小聲抱怨道：「何叔，你這個過山車真是夠讓人心驚膽戰的啊......有這個好訊息，為什麼不早點說？」
「這不是你要先聽壞訊息的嗎？」
「......」
「就是那家SIN基金，他們的合夥人馮婕，馮總要我約你。」
「哦......」袁之梁立刻反應過來：「我想起來了。」
SIN基金是他見過的第二家投資人。
當時，他還問那個投資經理：「你們基金的名詞為什麼要叫『原罪』？」
「我們的名詞並非叫『Sin』這個單詞，而是三個詞語的首字母組合。S代表Science，科學；I代表Industry，工業；N則代表New
Technology，新技術。所以，我們是專門投資科技和工業賽道的投資人。」
所以，袁之梁對他們印象還挺深刻。
現在回憶起來，或許正因為如此，SIN基金才願意與自己往下聊。
「是的！SIN基金是一家很有特色的投資人，他們規模不算大，卻專門做細分方向的精品項目。而且，他們的募資比較靈活，LP來自於人民幣和美元，完全可以根據被投企業的業務發展戰略進行配置。有些企業隻專注於國內市場，那麼可以隻拿人民幣的錢，而有些企業未來要出海，甚至已經出海，那麼拿美元會更好。」
「那太好了，何叔。」
「別光顧著開心啊，馮總想約你明天見麵聊，你有空嗎？」
何家輝又補充了一句：「合夥人一般都是很忙的，如果你明天冇空，再約時間的話，就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去了。所以，如果你明天不是有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建議你還是跟她見一麵。」
「冇問題！」袁之梁堅定地點點頭，彷彿何家輝能看見似的：「我明天都行，看她時間。」
「那好，那你等我訊息。」
何家輝也冇有廢話，便掛了電話。
袁之梁一個人站在餐廳一角，發呆了幾分鐘。
他在消化剛纔何家輝帶來的資訊。
簡而言之，便是他到目前為止，一共見了四撥投資人，除去第二家SIN基金之外，其它三家都已經婉拒了他。
隻有SIN基金，合夥人馮婕希望明天可以當麵跟他聊聊。
那麼，今晚得好好準備準備。
然而，他立刻想到，黃馨還在等著自己吃晚飯呢！
袁之梁連忙轉過頭，小跑回餐桌，隻見黃馨有些無聊地坐在那兒撥弄著手機，而餐桌上的菜已經上齊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袁之梁連忙坐下。
黃馨倒冇有表現出任何不悅，笑道：「冇事，你回來得正好，我們開始吧。」
「嗯，好。」
袁之梁一邊吃菜，一邊平復自己的心情。
菜餚是美味可口的，對麵坐著的佳人也是賞心悅目，而隨著夜幕降臨，整個餐廳的氛圍也逐漸溫馨起來，甚至有些曖昧。
隻不過，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無法回到剛纔接何家輝電話之前的那種悸動和顫抖了。
他感覺，黃馨也一樣。
「今天晚上算是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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