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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一個選項，不過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考慮。」羅園園打破了沉默，說道。
「什麼選項？我們家銀行裡突然多出了數千萬的钜款？」孫秦問道。
他既然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自然也能開玩笑了。
羅園園搖頭：「即便這是真的，我也反對拿出來投入企業。別人創業都是融別人的錢，哪有既投錢，又投人的？」
「好，好，老婆，我這不已經決定了嗎？明天開始，繼續全身心去融資，該跪舔就跪舔，該示弱就示弱，隻要能騙來錢，讓事業活下去最重要。」
羅園園「撲哧」一笑：「誰讓你去騙錢了？你們做的這個方向本身就很有想像空間啊，值得燒錢支援。」
「嗯，還是要向賈躍亭學習......他前陣子說啥來著？『讓我們一起，為夢想窒息』......你聽聽，多麼有蠱惑力！」
「好了，你別滿嘴跑火車，我剛纔說的選項其實就是，你們要不要個人的錢？」羅園園將主題拉回來。
「個人的錢？」孫秦一愣。
「對的。你現在見的投資人，都是機構，也就是說，錢都是機構的，而不是跟你溝通的那個投資經理的。同時，每個投資人都會有一整套成熟的投資決策流程，在達成投資意向之後，還會對你們進行儘職調查，簽署規範的投融資協議等。」
「老婆你可以啊，瞭解得這麼透徹！」孫秦讚道。
「肯定呀，你既然要融資，我當然也得學習和瞭解，再說了，這些東西又不難理解，掌握起來也不費力。」
「所以，你說的『個人的錢』就是指自然人的錢，而不是機構的？」
「對的。這樣的錢你要嗎？」
「隻要有人願意給，我有什麼不要的？關鍵是，我們所需要的可不是一筆小錢，這次我們打算融好幾千萬呢，哪個人有那麼多閒錢啊？」
羅園園一笑：「如果改變一下思路呢？你們雖然需要幾千萬，但假如目前你又找不到合適的投資人給這幾千萬，同時，公司現金流又要斷了，有冇有可能，分兩步走？先從個人手裡拿一點錢，幫你們再撐一段時間，與此同時，繼續找機構投資人，這樣一來，你們也能更從容，心態上會好很多。」
孫秦恍然大悟，他不得不承認，羅園園說得有道理。
自己雖然已經徹底放下包袱，但未必就能很快遇上合適的投資人。
他至少得確保公司活到大筆錢進來那一天，不能死在黎明前。
「那......這樣的人在哪兒呢？」
「我家有個叔叔，前些年做股票賺了很大一筆錢，在前兩年股災前順利逃頂，算是徹底財富自由了。前陣子，他找到我爸，說放這麼多現金在手上有點慌，而且當初股票賺錢也算是借著時代大勢，不算自己本事，所以想拿一千萬左右出來，投兩三個實業項目，也不為賺錢，就為了回饋社會，主打一個心安。」
孫秦笑道：「你原來還有如此有情懷的叔叔，我還以為你家親戚都是嫌貧愛富的呢。」
「哼！真要是這樣，當初我怎麼可能嫁給你？」羅園園佯裝生氣。
當初，她在與孫秦結婚前，父母並未在一開始就開綠燈。他們倆最終成功走到一起，也不算很順利，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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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兩人之間可以毫無思想包袱地用這些陳年往事開玩笑。
「嘿嘿，既然有這樣一位金主，怎麼你一直冇提過？」
「我一開始哪想到他啊？你們肯定是要找正規的機構投資人嘛，他那幾百萬千把萬的，投點股票還行，造飛機？估計扔進去一個水花都出不來。」
羅園園與孫秦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對於一款飛機的研發費量級已經有了非常清晰的認識。
孫秦仔細地思考著。
對於羅園園，他是百分百的信任。
而羅園園既然提起這個叔叔，就說明她也是非常有把握的。
可以說，隻要自己願意，完全可以從她這個叔叔那裡拿點錢過渡一下。
不過，風險他還是得說在前頭。
想到這裡，孫秦提醒道：「如果你叔叔真想支援一下實業，那就不如支援支援我，不過，投資有風險哦。」
「放心吧，他有這個覺悟。」羅園園點點頭：「如果你真的要走這條路，我明天就跟爸說一聲，聯絡聯絡這個叔叔。」
孫秦堅定地點了點頭：「嗯，似乎也冇有別的選項了。先從他這裡拿一點錢，我們趕緊把縮比驗證機做出來，有一個真實的東西去拿給投資人看，在估值談判上肯定更有籌碼。」
「嗯，我相信你。」
「必須要相信我啊！」孫秦再次摟住羅園園的肩膀。
突然，他內心閃過一個念頭。
「加速前進，一定要比袁之梁那小子更快地把產品搞出來！」
同一片夜幕之下，千裡之外的廣州。
袁之梁打了一個噴嚏。
「我可能是感冒了......」
他覺得渾身無力。
他剛剛結束了與馮婕的電話。
電話裡，馮婕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袁總，關於估值，我們SIN基金給到的已經是您能找到的最公道的了。你們的A1構型說實話，我不是很看好。」
「馮總，2個億的投後估值，您覺得它配得上一家飛行汽車企業嗎？」
「袁總，我馬上要去與美元LP們見麵，如果您確定，我們可以立刻簽署TS，然後推進交割，並且給您美元，長遠來看，這對您的企業出海更加有利。另外，您不要忘了，交割速度對於您的企業來說也很重要。如果您以2個億的估值鎖定我們的投資，或許下個月就能收到錢，然後就能快速疊代產品推向市場......而如果您糾結估值，非要4個億的投後估值，我不敢說您找不到投資人，但或許還需要大幾個月時間，至於交割，就更晚了，您損失的這幾個月，以及喪失的市場機會，難道不值錢嗎？」
袁之梁並未在這次電話中就估值與馮婕達成意向。
馮婕由於身處美國，而且正在白天，日程安排很緊，他也不想耽誤她太多時間。
不過，他也日漸意識到，自己在融資這件事情上耗費了太多時間。
他必須要做個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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