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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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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回 院荷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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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行於街上的人,幾乎皆是曹家人。可京城之大,曹汐故意躲避,怎麽找都無疑是大海撈針。

見得曹北也在苦苦尋著,蘇月突急急跑上前去,緊緊抓著曹北的手,懇求哭道:“以往都是我的錯,我知道平日裏我待你不好,打小你就恨我,我都知道。可...可汐兒是你妹妹,是你親妹妹!你一定要尋到她!不要因為我...我知道你最是乖巧了,你一定會尋到她的對不對!一定要尋到她...”

這是蘇月頭次在曹北麵前哭求。可曹北卻冇有一絲心疼她的感覺。他確實不喜他這個嫡母,可他不會將對她的恨禍及他人。

曹北抓開蘇月的手,道:“曹汐是我三妹妹,母親便是不說,我也要找到她。”

蘇月聽著心裏猛喘了口氣,連道幾聲好後,又將身邊的人推了出去,慌道:“你們也去找,通通都去找,翻偏京城,也要把我的汐兒找出來,快去!”

“汐兒,我的汐兒...不要嚇母親好不好,不要嚇母親...”蘇月一邊哭著一邊走著。街上四周的每個角落她都不敢放過,可是將所有可能藏人都攤子、藍子一一翻儘。

......

溫家四房院。

“你大姐姐好福氣,姑爺是侯府嫡長子,憑嫁妝便有一百二十八抬,誰瞧著不羨慕?”四姨娘繡著花,這會換線穿針,湊近燭燈看著針孔,可半天冇穿過去,隻得遞給身邊的七姑娘:“幫我穿穿。可不知到時,你同你五姐姐,有冇有這般十裏紅妝。”

“有與無都好,都是伯爵府的姑娘,父親母親自然不會偏心到哪,大姐姐有的,我們也會有。”七姑娘將針遞還給四姨娘。

“你父親再不偏心,怕也難為你們籌其與你大姐姐一樣的嫁妝。你大姐姐這其中一半嫁妝可是你們叔父給添的,足足比你們父親給的要多。雖說都是他的侄女,可你大姐姐名頭上還是他女兒,這怎比得了。”四姨娘瞧了一眼七姑娘。

“再說了,你的幾個哥哥遲早要分家,你上頭還有這麽多個姐姐,這頭頭尾尾都是錢,憑你父親有多少家底給你們都湊其這每人的兩幅嫁妝與聘禮啊?”四姨娘將手中繡品收了尾;七姑娘給遞來剪刀。

見七姑娘半響不回話,四姨娘隻得做罷,道:“也罷,說了你也不懂這嫁妝的重要。披帛繡好了,下次要再勾壞,可別再來尋我給你補。”

七姑娘拿到披帛,笑開了嘴。四姨娘見此不解,道:“不過一條披帛,平日壞了便是換新,怎這次稀罕成這般。”

“姨娘怎懂,這可是大姐姐親自繡的,特給我們姐姐妹妹一人做了一條。別的壞了倒還能買新,可這要壞了,可就真無了。”七姑娘披在身上,跑到銅鏡前轉了轉。

四姨娘見此無奈的搖頭,端起茶盞吃了口茶,說道:“可別美死了。”

......

五姑娘院。

五姑娘哭了一個時辰多了,這會才見靜了聲。見五姑娘在屋內發著呆,寒露不敢叨擾,隻得在院外靜坐,在外邊看著。

五姑娘坐在床沿邊,頭靠在一處,眼卻望著屋外明月發著呆。臉頰兩處明顯的淚痕還濕答答的,眼角的紅已有些泛了腫。

慢慢的,五姑娘才隱隱約約感覺到手心裏傳來的刺痛。她低頭看了一眼,隻見手心裏的紅繩已與血融混在一起,現是分不清哪是繩的紅還是血。

五姑娘盯了半響,直到寒露進屋裏來,才將手伸了回去。眼睛也不見寒露。

“姑娘,這院外邊,好像是曹家的人,聽他們在喊著姑娘,不知道可是曹家姑娘出事了。”寒露說。

五姑娘這才抬頭看著寒露,愣想一會,竟動身到院外聽去。果然不假,這外頭到處是尋找曹汐的叫喊聲。

五姑娘差寒露出去問個清楚。直到寒露回來,點頭說道:“曹家姑娘戌時便離家出走,至今還未歸來,說是走失了。”

五姑娘聽著心口一怔,心裏最是明白。她神色些許慌張,抓著寒露便說道:“你去前院找幾個人,再把我們四房院的,通通叫出去,幫著給尋。”

“可姑娘,我聽說了,沈家也知道這起事,卻不曾差一人出去幫著找,我們這會摻和,真的好嗎?”寒露問。

“可那是一條人命啊。沈家或許辦喜宴人手不夠,可我們不能無情啊。京城之大,單憑曹家的人,要何時才能尋到曹姑娘。薑姑娘已經冇了,曹姑娘不能再出事!”五姑娘突然落起淚來:“你現在就照著我說的去辦,回頭父親問起來,我一人頂著。”

寒露猶豫著,可見五姑娘是下定決心,最後她隻得去辦了。

五姑娘再次落起淚來,哭道:“旁人無情,可世間偌大,不是人人都無情。曹姑娘,你可莫做傻事啊。”

抱著一絲無力,五姑娘回到屋中,點燃書案上的燭燈,自個兒磨起墨來;提筆沾墨,落紙書寫。

筆停,五姑娘看著紙上言,持手帕擦淚。小聲道:“曹姑娘心裏苦,雲蓮又何嚐不知。情,若失再無,可命亦如此。”

五姑娘雙手合十,望月哭道:“雲蓮在此誠心祈求老天,佑曹姑娘平安。”

許久,寒露辦事回來,五姑娘叫其搬來火盆。寒露雖是不解,可還是先搬來火盆,後問道:“這天也不冷,姑娘要火盆來做甚?”..

五姑娘淡淡道;“自然是燃物。點火吧。”

話落,寒露去拿來火摺子點火,看著一點小火苗在盆中逐漸燃起成小火團,這才站起身來。

五姑娘伸出手,看了看手中的紅繩,微歎了口氣。後抬手將那條紅繩取出,冇想竟有一絲火辣辣的刺痛;原來紅繩上沾著的血已乾,與手掌心相沾一起了。

五姑娘想也不想,取下來後便往火盆裏扔去。還叫寒露把她方纔提筆書寫的紙取來。

寒露將書案上那張寫滿字的薄紙立了起來。問道:“姑娘,這上邊滿滿的字,寫的是什麽?”

“妄情...”五姑娘接過,看了一眼後,將紙疊起扔火盆燒儘;又抬腳走至窗前,緩緩念道:“紅轎抬散癡情人,一響禮樂唱悲歡。帕掩悲玉顏無聲,輕風撫落葉無沉。

金燭燈耀影落窗,墨磨淚使長袖沾。提筆揮書儘衷腸,薄紙滿言淚浸衫。

碧綠紅霞,逢夜無色。燭火不滅,照心荒涼。紅書帖紙,道儘情長。煙雨平生,朝暮妄想。

不思無量,妄想。入夢無醒,情長。”

五姑娘看著院裏蓮花池,突麵上浮起一絲微笑,淡淡道:“院裏的蓮花,開了。”

寒露驚愣一下,又速速跑到門前,一見,喜笑顏開道:“花開了!姑娘,花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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