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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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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思鄉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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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君母屋。

君母從裏屋走出來,撩開簾子來到中堂,尋一處落坐,這會丫鬟們把蠟燭都給點著,滿屋子通亮。

李媽媽一手拿著燭台,一手擋風,將燭台放君母隔壁的桌上。

外頭進來幾個丫鬟,各端了口壺漱口,銅盤洗手,及擦手麵布,這邊撤下,緊接著又搬來一小桌擱君母身前,再給上兩菜一湯一飯,君母獨自用膳,李媽媽在旁伺候。

待用完膳,丫鬟們再端來漱口的用具,君母問:“六姐兒可有鬨騰?”邊說著邊擦拭著嘴邊。

李媽媽說:“聽下人們說,六姑娘與七姑娘在祠堂內卻有一鬨,不過被媽媽們壓製住了”

君母一聽放下了手:“主君當時就在那,可有說什麽?”

“主君未說話,就靜靜的跪著也不管姑娘們鬨騰”李媽媽說。

君母端起一盤的茶盞,掀開茶蓋吹了吹:“六姐兒那邊怎麽樣了?”

“姑娘有丫鬟們侍候著,君母可管放心”李媽媽遞給君母一暖手壺,又扶君母起身在堂上走走。

“後天便是大年夜,那些新衣裳首飾可都給各房送去了?”君母問。

“原是今日就給理的,不料今日在老夫人屋忙著,下邊的人又不敢擅自分配,便是隻能待明一早再送去了”

“也好,魚肉菜的,點心茶的,可得吩咐管家要挑最新鮮最好的,老夫人和大姑娘來,今年可要多做幾個好菜”

“是”李媽媽微躬著身應。

“後院的大方桌可重新給上油了?”

“上了,前兩日便給油上了,今日也乾了...哦,傍晚那燈籠師傅將我們定的大小燈籠也都給送來了,可好看著呢”李媽媽站在一旁迴應著。

君母聽著滿意的點點頭,又問:“紅聯紙可裁了?”

“一一裁了,現放在書院待主君和二哥兒提筆呢”李媽媽笑道。

“甚好,待明日天一亮便隨我再去清點,看看是否漏了些什麽,還要些什麽,可及時補上”

“是”李媽媽作揖。

三房。

屋子外頭候著丫鬟、媽媽、二四,小廝們冇有傳召是不得進後院的,方纔去扛了主君回屋便回去前院了。

屋內,燭光恍惚,三姨娘跪著身給主君上藥,看那膝蓋跪得烏青範紫一片,三姨娘滿臉心疼:“主君可忍著些”

三姨娘輕手給抹了藥,又給吹了吹,見主君冇有臉色變化,便放心接著給上藥。

“見你倒是瘦了許多”主君瞧了瞧三姨娘,想給牽上來坐著,可三姨娘卻推辭:“主君,藥還未上好呢”

主君將手伸回去,對著三姨娘問:“是否彧兒給鬨騰的?”

“冇有,彧兒近些日子乖巧了不少,想是長大了,近日可見懂事了”三姨娘滿臉欣慰,可主君依舊抓著話題不放...

“那是飯菜不好?這纔多久不見,便瘦得這般...”

三姨娘也不瞞著,這會擦好了藥坐到主君一旁說:“這不老夫人和大姑娘回來主君身邊,明年府裏的兩個哥兒又要科舉了,我便答應了菩薩,要齋戒三月,給一家子祈福祈福...”

“祈福也無需如此呀,你看你,這都瘦到見骨頭了,再如此下去可還得了”主君著急,雙手抓著三姨娘質問。

“哪有主君說的這般,也就清瘦些”三姨娘拿下主君的手捂自己手裏:“隻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妾便知足了”

“你啊,心善固然是好,可也別累著身”主君聽著心是暖的,可也心疼三姨娘。這家中妻妾兒女多,可朝中事務繁忙根本難以顧及他們...

主君將三姨娘擁入懷裏:“待齋戒完,可要好好養身子,養得白白胖胖的”

三姨娘聽著笑了:“都聽主君的”

“藥上好便傳晚膳,肚子倒是有些餓了”主君揉了揉肚子,對著三姨娘笑道。

“是,都在外頭候著呢”三姨娘起身理了理衣裳:“孫媽媽,傳晚膳吧”

孫媽媽在外頭應了好,這會讓丫鬟們進來侍候。

“世熙和世彧呢,怎麽不同叫來用膳?”主君這時問。

“怕彧兒會鬨,便讓熙兒陪他在自個屋裏用膳呢”三姨娘迴應。

“這方纔聽姨娘說八哥兒乖巧了,便一同去給傳來”主君對二四說,二四作了揖禮便去了。

一會,兩個哥兒便來了,進屋作揖:“父親,姨娘”

主君應了好說坐,兩個哥兒才坐上,丫鬟們給重新上了菜。

八哥兒是有些害怕主君的,這會定也是害怕,所以冇鬨騰,自己乖乖用飯,這會主君瞧著他笑了笑:“確實乖巧了,如今都這麽大了,該請先生了”

“君母正好也提了此事,說是過了年便給八哥兒請先生”三姨娘回道。

“彧兒自小貪玩,這會可願讀書?”主君對著八哥兒問,卻是四哥兒先開了口。

“回父親,八弟弟今日同我和二哥哥去了沈家書塾讀書,八弟弟聽著先生講書,可認真得很呢”四哥兒作揖禮迴應。

“自家人無需拘禮”主君對世熙說,又問八哥兒:“如此,彧兒今日可有學到什麽?”

“回父親,彧兒隻記得先生講:相益則親,相損則疏...可卻不知其道理”八哥兒也作揖。

主君擺了擺手示意不必作揖:“先生講的是鬼穀奇書啊...這彧兒現今才學五經,便前去聽先生講鬼穀子之道,不知其理也是常理,不如讓你四哥哥給你解釋解釋”主君指了指四哥兒。

四哥兒坐正,雙手放置膝蓋解說:“八弟弟所聽原文是:故同情而相親者,其俱成者也;同欲而相疏者,其偏害者也。同惡而相親者,其俱害者也;同惡而相疏者,其偏害者也。故相益則親,相損則疏,其數行也,此所以察異同之分也”

“這相益則親,相損則疏意為,與人共處,需兼顧共同得利才得以保持親密關係”

八哥兒聽著歪著頭思考,瞧了一眼主君又點了點頭,看似明白可卻又不是很明白...

眾人見此笑著,這八哥兒確實有大人模樣,不懂也要裝懂。

三姨娘最是清楚八哥兒:“待八哥兒長大些自會明白更多人之道理。主君,這天冷可要快些用膳,放著準涼了”

“姨娘說的是,快吃”主君示意大家用膳,這會大家也都安靜的認真在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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