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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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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回 利慾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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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內,衛家主君衛赫海摘下烏紗帽遞給身旁小廝,鬆了鬆腰間速帶,來到衛梅唐左處落坐。他一手靠桌上,一手伸上頭頂抖了抖,將袖子抖落到肩處這才滿意的撿了一顆蜜餞棗吃下,他抬眼看著衛梅唐,問道:“這般急著尋我,想來是為了妹夫的事而來。”

“當真發生了事!”衛梅唐抓著衛主君的手不讓他再食,卻被衛主君甩開來。

“你急什麼!”衛主君悠哉的喝了口茶,撇了一眼衛梅唐道:“這可不像你。”

可見衛梅唐此時臉黑得可怕,衛主君這才舍了茶,放下茶盞說道:“也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王八羔子,竟暗夜裡到親王府中給親王送了一張裸露無封的信。”

衛主君撿了一個蜜餞吃下,接著道:“信中所言不過兩件事,其一,半月前該到的軍糧雖是如期而至,量也達數,卻裡頭將近三成是爛糧!著實食不下嚥。其二則是舊年前礦山一事。”

“礦山不是傳言?聖上不是命人前去徹查了嗎?”衛梅唐問。

衛主君看著衛梅唐陰笑道:“若無半點真,又怎有傳言一說?”

“聖上身旁的人,你們也敢動!你們不要命了!”衛梅唐道。

衛主君冷哼了一聲,道:“為官多年,我所做之事所處之人那件不是要掉腦袋的?遲早都是死,我還怕甚!”

“軍糧也就罷了,尚且還有反嘴一說,可一旦要聖上知曉你們暗藏礦山一事,那!”衛梅唐急得站起身來。

“你怕甚,你怕甚?那不還有親王和薑國公等人擋著嗎?此等大事,不止,不止,遠遠不止這些!”衛主君擺了擺手,接著道:“若他們不小心又無把握的,也不會繼續鋌而走險!掉頭之事越攬越多,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什麼呢!便是他們將我扔出去當替死鬼也無濟於事!”衛主君突然大喊起來。

衛梅唐一手捂在胸口,半天才道:“怪不得,昨夜那賤子急匆匆回府來嚷嚷著要分家!定是在溫家聽到什麼風聲了!”

衛主君冷笑道:“分家?分了也是薑家,是死罪,憑他搬去天涯海角,也是死路一條!”

“若他被踢出薑家族譜呢!”衛梅唐惡狠狠盯著外頭看,道:“離了族譜,便不是薑家人,再是死罪,也與他無乾係!薑演這混蛋,現下對他這個私生子倒是上心得很,處處皆願聽他的!”

衛主君神情呆滯了一會,又清醒過來,道:“你不過是想讓他死罷了,直接殺了他不就得了!”

“若殺得了他,我還會留他到今日?那小子,暗地裡不知有多少死士護著,若非是我瞧出端倪,也不至於在徽兒屍骨未寒之時演一個隻有利慾薰心的狠母親!從而保住自個的命!”衛梅唐緊抓著手帕,氣得發抖。

“可笑是,這賤子竟與溫家那突然冒出來的大郎君交好!旁人不知的,還以為溫伯公當真厭棄這個庶子,任憑他在外自生自滅。天知啊,這個庶子成日在外,可不管去何處,身後也總有幾個看著身手不凡的人暗跟著,橫豎我是近不得身!”衛梅唐狠狠將桌上茶盞拿起又放下。

“溫伯公?嗬嗬,那就難咯!”說著,衛主君慵懶的往後一靠,道:“碰到他,你縱然有千把刀也割不斷他一條髮絲。”

衛梅唐看了過來,道:“早有聽聞溫伯公很有手段,卻從不見他做了什麼”

“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恐怕連他枕邊人都不清楚。”衛主君坐直起來,道:“你當他是怎麼一步青雲直坐伯爵公的?”說著,衛主君又搖了搖頭,道:“其中,我也不知,外頭人都不知。恐隻有聖上和他自個知道了。說不定,薑妹夫也知道。”

“可我從未聽他提起過隻聞,惹不得。”衛梅唐皺著眉頭說著。

隻見,衛主君聽著點了點頭,道:“這也是他的厲害之處。有人傳言道,旁人可議,不可深議,隻道天意。說的便是溫伯公!薑妹夫也懂這個道理,便是知曉了他的事,也是不會同你多說的。”

“你啊,也莫去打聽他的事,彆薑家家產未得到手,自己卻一命嗚呼,不值當!”說著,衛主君起身離去,又回過頭來問道:“妹妹留下用午飯?”

衛梅唐看了一眼衛主君,也不說話,這就直直往外頭走去,誰知迎麵撞過來一個人,惹得衛梅唐怒道:“哪個不長眼的!”

“哎呦,我的心肝啊!”衛主君連連小跑出來,將與衛梅唐相撞的楚絮擁入懷中,心疼道:“可有撞疼了?”

楚絮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搖了搖頭,又朝衛梅唐屈膝作揖道:“見過衛夫人。”

衛梅唐瞪了一眼,道:“賤婢!”

聽著,楚絮又是一副可憐模樣,這會便往衛主君懷裡鑽去;衛梅唐實在看不下眼,這會速速離去了。瞧著衛梅唐前腳出了門,楚絮直接小聲哭了起來,也不管衛主君怎麼問,楚絮橫豎一字不開口。

見此,衛主君將楚絮橫抱起,快步往房中走去,邊走邊道:“敢情是傷著哪了,我得仔細瞧瞧!哭成這般,著實叫人心疼!”

“欸!主君!”隻見衛家主君抱著楚絮在前頭快走著,林明意在後頭追著。

李蘭同衛秋婉正在院內坐著繡花,正巧著兩人皆看到這一幕。這會衛秋婉說道:“姑母真回去了。”

李蘭指了指衛秋婉手中的繡棚,道:“莫移心,瞧,這一處繡得不好,要拆了重繡。”

衛秋婉伸出手指摸了摸,道:“是繡得不好”

追趕不上的林明意最後隻得放棄,現是一肚子惱火,轉頭便將氣撒在身後的女使身上。也是著實委屈,那女使便忍不住在原地哭了起來。

林明意見此更是心煩,竟動手打了那女使,還罵道:“蠢如豬的賤婢,哭什麼哭!給我閉嘴!”

院內,衛秋婉側著臉看著,又道:“母親不管管?”

李蘭伸手將衛秋婉的臉擺正過來,道:“她院的事,我們何時插得了手?莫管她了,專心做自個事便好。”

“可如今是母親掌家?”衛秋婉道。

李蘭微笑道:“傻婉兒,林姨娘掌管家中許久,家中多的是她的心腹,有多少願聽我的?”

“可母親纔是一家君母啊,她們怎麼敢”衛秋婉有些心疼的看著李蘭。

隻見李蘭微笑道:“是狗都會認主人,憑他貧與富。母親再是淒苦,婉兒不是也不曾離了母親?道理都是一樣的。”

衛秋婉道:“怎能一樣!”

李蘭摸了摸衛秋婉的髮髻,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專心些繡!早日繡好了,好給外祖母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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