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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不打算現在就出手乾預燕王和朝廷重臣私交過密的事情。
他要把釣魚的線放得更長，看能不能釣出更多的大魚。
同時他也要看看，到底哪個纔是朱棣的真麵目！
然後再看看黃子澄他們這些太子黨，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至少現在，朱元璋已經確定，孫立方已經是徹頭徹尾和齊泰等人勾結在了一起。
想到這，朱元璋意味深長地笑了。
徐誌輝才踏進吏部大門，胡楊就一臉期待地向他看了過來。
胡楊耍了點小心思，原本由他把奏摺呈給朱元璋分量會更重。
但是孫立方的下場，讓胡楊留了個心眼，冇有親自出麵，而是讓徐誌輝給朱元璋遞摺子。
從徐誌輝進宮的那刻開始，胡楊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朱元璋的反應。
胡楊甚至還想，用不了幾日，朱元璋定會廢掉朱棣的監國身份。
“如何？我的話你都帶給皇上了嗎？”
徐誌輝連忙點頭，雖然已經回到吏部，但是他的心還在怦怦狂跳。
平日裡看到朱元璋動怒，都是在朝會上，朱元璋麵對的是整個文武百官。
即便是雷霆大怒，也不是衝著他來。
可是剛纔，整個大殿裡就僅有他和朱元璋兩人。
朱元璋的滔天怒火，就衝著他一人來。
那架勢，簡直太踏馬地嚇人了。
所以，徐誌輝直到此刻，緊張的情緒仍然冇有緩解下來。
胡楊看到徐誌輝隻是簡單地點了點頭，怎麼可能滿意，當即再問，“皇上聽了你的話後，有什麼反應？”
徐誌輝當即心有餘悸地回覆，“皇上非常生氣，不過皇上也隻是氣了片刻，就恢複正常了。”
此話一出，胡楊納悶了。
藩王勾結朝廷重臣圖謀不軌，如此威脅到皇權的大事，朱元璋不是應該雷霆震怒，立刻派出錦衣衛去徹查嗎，怎麼不了了之？
“此話當真？”
徐誌輝點點頭，“皇上後來確實是冇有再生氣了，不然下官也不可能那麼快就回來。”
徐誌輝有些奇怪，感覺胡楊有些反應過度。
不就是報告給皇上，燕王跟朝廷大臣往來密切嗎？
他們做臣子的，彙報後不就完事了。
至於後續朱元璋要如何處理，都跟他們吏部冇有什麼關係了。
不明白鬍楊為什麼要一直追問此事的細節？
殊不知，此時胡楊心裡正忐忑不安。
朱元璋的態度，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行了，你退下吧！”
胡楊看到再也問不出有價值的訊息，揮了揮手，讓徐誌輝退下。
覺得事情偏離了自己的掌控，胡楊已經等不及散值歸家，立刻尋了個藉口，離開吏部。
同時，他讓小廝遞了訊息給黃子澄，說有要事相商。
此時，黃子澄正和齊泰以及孫立方在一起。
看到胡楊訊息，當即他們四人去了齊泰府上。
幾人碰頭後，胡楊立刻將他把奏摺遞給朱元璋，然後朱元璋的反應告訴給齊泰他們。
齊泰等人同樣一臉納悶。
黃子澄神色有些凝重，“皇上怎麼會冇有動怒呢，不應該啊！”
“皇權是皇上的底線，任何人，任何事情觸碰到這個底線，皇上都不可能平靜。”
“難不成燕王殿下跟官員勾結的事情，皇上早已經知曉？”
齊泰也皺了皺眉頭，“或許有可能！”
“要知道，錦衣衛無孔不入，咱們知道的事情，錦衣衛必定早就掌握了，皇上也就知道了。”
看到齊泰和黃子澄還有心情在分析，孫立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們說，如果皇上先我們一步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在皇上眼裡，豈不是顯得是搬弄是非的小人？”
孫立方這話，讓齊泰等人心頭更加沉重。
還彆說，真是如此，他們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腳？
畢竟，他們私底下調查燕王殿下的事情，說白了，這是越權。
如果朱元璋事先不知道此事，他們越權辦事的責任，還可以被朱棣勾結官員這個大事轉移朱元璋的注意力。
如果朱元璋已經提前得知此事，那麼他們再畫蛇添足，還不知道朱元璋會怎麼想他們？
吏部並冇有調查官員的權力，即便是有調查百官權利的督察院，卻無權調查皇親國戚。
所以，無論是吏部還是督察院，顯然，都已觸犯了朝廷規矩。
想到這點，齊泰等人都神色一變。
黃子澄有些苦惱，“我們這次會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胡楊神色愈發嚴肅，“或許事情並冇有我們想象的這麼不堪。”
“皇上雖然似乎不打算追究燕王殿下的意思，但是也並冇有宣我等進宮麵聖。”
“由此可知，皇上似乎並冇有對我等動怒。”
“但是，我等也不能太過大意，畢竟聖心難測。”
胡楊的一通分析，讓齊泰等人心裡更加憋悶。
此時此刻，他們幾人都像是泰山壓頂，憋悶得快要喘不上氣來。
他們開始實施這個計劃時，都以為朱元璋得知此事後，立刻就會將矛頭對準朱棣，根本就冇有考慮還會有其他的可能。
現在發現事情超乎計劃外，他們一個個都顯得無比茫然。
特彆是策劃此事的黃子澄和齊泰，更是無比緊張。
兩人一直都自比諸葛亮，更是認為凡是他們計劃的事情都在掌控中。
想不到這次，竟然掌控不住了。
接下來四人又分析了各種可能性，但是商議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應對方法。
無計可施之下，黃子澄咬牙提議，“算了，想不到辦法就彆想了。”
“隻要皇上冇有責罰我們，想來問題不大。”
“反正摺子已經遞給皇上了，事情已經冇有轉圜餘地。”
“那麼咱們接下來，不能再沉默，也是時候給燕王殿下製造一些麻煩了。”
“否則，燕王殿下還真以為我們不敢拿他怎麼樣？”
“冇錯，正該如此。”
黃子澄的提議，得到了齊泰他們三人的響應。
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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