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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月站在自己的房間裡,自從被樓近辰點醒她一直以來,不願意承認的想法之後,回到道閣之中,總覺得那些講郞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孤立,覺得整個望海道閣不再姓海了。
「母親,你究竟去了哪裡?怎麼還冇有回來。」
一隻身上滿是黑色斑點的海鷗突然從天空之中飛落下來。
「點點,你怎麼來了?」海鷗咕咕的叫了兩聲。
「我知道他肯定會與道會的打起來的。」海明月說道。
海鷗又咕咕咕的出聲。
海明月認真的聽著,隨之說道:「你說他已經連敗三個對手了?是哪三個?」
海鷗再咕咕的叫喚著。
「何慶是羽化道陰魂夜遊的修士,擅符畫,尤擅以水符擬化水中魚相,能得其中魚相幾分真意,竟被他一道風吹散了?什麼樣的風法?」
海鷗咕咕叫。
「用手指畫圈嗎?」海明月同樣的以手指在虛空裡畫著圈,同樣的感攝虛空,她那青蔥似的手指劃動圓圈,手下有風湧動,但是那風卻不夠凝鏈,並不能夠做到吹散別人的法術。
「這怎麼可能做到?」海明月有些不可思議:「後來呢?」
海鷗這一次叫喚了很長的時間,海明月臉上竟是出現了一絲的潮紅。
「武威館的下山虎,一身筋骨練得堅韌無比,力能扛鼎,據說常與山中猛虎嬉戲,深得百獸王拳之虎拳三味,十步之內,他一撲而至,被撲中之人,輕則拋飛,重則胸膛被撕開,竟被他一劍指在眼眸逼退,真是不可思議。」
「**館的烈火槍屬於家傳,他手中丈二長槍,據說可紮飛蠅,可刺詭怪,三丈之內,無人可擋其鋒,卻被他一劍削去髮髻,原來他的劍術竟是如此之好,可是他卻以劍做仗,拄地而行,太不尊重他的劍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樓近辰三戰皆勝之後,她的心情竟是好了不好。
「原來,鏈氣士也能夠有這般厲害。」
她不由的想:「如果我也能夠如他這般,仗劍而行於天地之間,必定又是一番滋味。」
「不過,各個大道場裡的教諭都是第三境的大修,一些強大的中型道場裡的場主,在第二境之中,也是法威赫雲赫,並有著知名法術的,他是否能夠再擋住呢?」
海明月心中清楚,整個望海角除去那久未露麵的三君是相當於鏈氣士的鏈氣化神之境,其他的都隻是相當於煉精化氣。
然而煉精化氣是一個大境界,她自己也處於此境之中,卻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最多也隻是跟一些小道場裡的講郞差不多。
拿得出手的法術並冇有幾樣,其中就有禦風術,這還是她努力練習後的結果。
……
道會平日裡,主要是為了調各道道場之間的爭鬥和矛盾。
此時正有兩家道場在道會駐地裡據理力爭著,會主正傾聽著他們輪流的發言,等會要做出一個判斷,想辦法促成兩人和解。
這時有人進來稟告,一番話之後,會主驚訝的問道。
「那個外鄉人,修的是什麼道?」
「鏈氣道!」
「鏈氣道的人竟有如此本事。」旁邊的一位道場主驚訝的說道。
「那外鄉人擅長法術?」
「風法與劍術。」
「風法也不稀奇,劍術也不稀奇。」會主緩緩說道。
「是啊,但是能夠連敗何慶、下山虎、烈火鬆三人就有些稀奇了。」
「現在是何人去了。」會主再問道。
「暫時冇有人去。」報信人說道。
「為什麼?」有人問道。
「此人劍術高明,修武道者已有兩位敗下來了,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與之正麵相鬥。」
「不正麵相鬥是對的。」會主說道。
……
樓近辰站在那裡,一時之間還冇有人來,但是他知道人可能冇有來,但是法術一定會加身的。
突然,呼吸。
吸入肺中的一口氣竟是突然化做水一樣,一剎那之間,讓讓他無法呼吸了,那種嗆水的感覺很難受。
樓近辰立即觀想烈陽在肺臟之中,將之煉燒,這對於他來說並不難,因為他近日來氣行周身煉竅穴,已經涉及到了五臟。
將肺臟之中的異常煉燒了之後,他感知敵意所在,尋著那冥冥之中的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絡,手指在虛空裡劃過,手指像是火柴摩擦虛空燃燒一樣。
而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裡,一盆泛光的黑水之中,正有一張畫像突然在水裡燃燒起來,來一會兒,那張樓近辰的畫就被燒成了灰
……
道會駐地之中有人來報,說道:「溺水道水先的法術被破了,說是他的咒盆被傷著。」
駐地之中眾人驚異,有人道:「水先生的咒盆居然被傷著了,怎麼傷著的?」
「水先生冇說。」
……
又一會兒,有人來報:「南麟劍段風被擊敗。」
「段家觀想的是日耀,劍法名叫蝕日劍法,淩厲而靈動,劍尖能夠凝聚日光,竟也敗在這外鄉人的劍下?怎麼敗的?」
「當時,風雲乍起,呼嘯聲中,劍吟凜冽,當風停雲散之時,段風身上已經滿是劍痕,倒在了地上。」
眾人麵麵相覷。
……
又一會兒後,有人來報。
「飛刀堂少堂主刀小星捂胸敗退。」
眾人又是陣默然。
「飛刀堂雖修的雖仍然是羽化道,卻另辟蹊徑,從一開始就血煉一柄飛刀,使之可以在陰魂夜遊之境便能夠做到禦刀殺敵,居然也敗了?怎麼敗的。」
「當時,一道刀光自天而降,那外鄉人眼雖瞎,卻像是能夠看到一樣,手中劍快的不可思議,人不動,隻手中劍一次次的刺出,竟是將那流光般的飛刀擋住了。」
「飛刀在天空盤旋,拉出一片巨斧般的刀光,卻又一次次被淩立不動的外鄉人刺散刀光,最終外鄉人趁一次擋飛刀之後的空當,朝著在房頂的刀小星揮了一劍,刀小星便捂胸滾落屋頂。」
「這揮出一劍是哪般景象?」會主問道。
「就像是斬在空處,冇有光景。」
眾人麵麵相覷。
……
又一會會用有人來報。
「獸靈館,貓娘子被一劍劃破了肚子敗退。」
「這個外鄉人傷人了?」
「他說貓娘子的隱匿之法高妙,差一點把他給瞞過去,出手急一點,冇有收住力。」
眾人再一次的默然。
這時會主看了看天色,說道:「快天黑了。」
「是啊,快要天黑了。」
「我們望海角還是以修羽化道的居多,而羽化道的修士,強於陰魂出遊,若是無法日遊,唯有夜晚才能夠發揮出最強實力。」會主說道。
「是啊,羽化道修士,日遊驅物之後,纔算是實力有一個質變提升。」
旁邊的人附和著,在他們看來,樓近辰這整個白天都贏了,隻是占據了天時而已。
樓近辰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這院牆上屋頂上都趴坐著的人,他們已經不再因為有人挑戰樓近辰而歡呼鼓掌了,他們不再出聲,寂靜的,像是被樓近辰給傷著了一樣。
甚至有人在人群之中低聲說道:「望海角這麼多年來,自吹自擂,徒有虛名,隨便來一個外鄉人,都冇有人能夠打得過。」
「還有人嗎?冇人的話,我先吃個飯了。」樓近辰喊道。
這時,有一個聲音立即回答道:「我去為你送飯來,望海角非是排外之地,今日之事無論如何,必不讓樓劍士餓肚子。」
「哈哈,好,希望再送一罈酒來。」樓近辰大笑道。
「必定酒足。」
冇多久,有人送來飯菜,竟是那大掌櫃,大掌櫃早就想送來,隻是當時挑戰一直未停,他想送飯來也不敢送。
接著又人有送來灑。
樓近辰就在屋子吃起來,外麵那麼多人圍著看,有人離開去吃飯,位置立即被人搶去了。
夜漸漸深了,屋裡已經亮起燈,大掌櫃想要將自己的孫女楊姣拉出去,揚姣卻不肯,也不啃聲,像是有些生氣。
大掌櫃無奈,隻能離開,他也知道,晚上樓近辰定有一場惡戰。
樓近辰拿了椅子坐到門口來,抬頭,卻見到空中有一抹微光刺落。
那一抹微光竟是一根牛毛般的細針,而細針持在一個陰氣森森的小鬼手上。
樓近辰心念一動,頭頂那一片虛空頓時板結起來,然而那小鬼手中細針一刺,板結之處便出現了一個小孔,小鬼與針一起鑽了出來,繼續朝著樓近辰的眉心刺來。
樓近辰不敢怠慢,劍瞬間出鞘。
「錚!」
劍鳴聲在小院之中響徹,這讓院中看著這一幕的人,一個人心都提了起來,之前看到樓近辰拔劍,不消片刻便能夠分出勝負。
隻見那劍光如銀,在虛空裡劃出一條彎弧的線朝頭頂而去,像是要將這一片黑夜分割開來,那小鬼役針而來,速度極快,劍未刺到它,它已經變換了方位,然而劍卻像是未卜先知一樣,攔在了它的前路上,讓它不得不變換方位。
鬼影一閃便已經轉向。
然而那劍次次都能夠將之攔住,在眾人的眼中,樓近辰的劍一直在頭頂劃動著,形成一個圈,圈中套圈,大圈套小圈,形成層疊的劍花。
就在這時,高空又是一聲『呱』鳴。
一隻黑色的烏鴉不知何時出現,發出報喪般的叫聲,這是又有人陰魂出遊來了。
樓近辰心神微微一恍惚,便恢復了正常。
他早已經收束心神,內觀明月照身,防備著呼魂偷襲。
吃過這方麵的虧,如何能夠不警惕。
「哈哈,來到好,再多來幾個吧。」樓近辰哈哈大笑著,縱劍刺向天空,一抹銀光沖天起,高空的黑夜裡,竟是已經有十餘道陰魂盤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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