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戰鬥於虛空中持續不斷,無數歲月流逝下,略占上風的青年,在無數分身夾攻下頹勢儘顯。
“奉吾為主,可饒汝性命”與青年肉搏的‘鴻鈞’在其耳邊低語,己然麻木的青年並不答話,隻是揮出一劍將之斬為兩段。
“交出‘木心’,可免遭皮肉之苦!”
身後另一分身猛然出手,青年舉盾堪堪擋住,左側又一分身爆射而來。
“吾乃先天元氣衍化,不死不滅,汝又何必負隅頑抗?”
青年揮劍斬碎左側來敵,上下兩端又是二名鴻鈞夾擊而來。
“汝若舉族歸順,未嘗不能網開一麵。”
“追隨於吾,做吾奴仆乃無上榮光!”
耳邊低語連綿不絕,近百年來不斷折磨、騷擾著青年,令其精神萎靡幾近崩潰…“域外偽神,犯我華胥疆土,屠我華胥億萬黎庶,罪孽滔天。
此等死仇,華胥萬族與爾不共戴天!
為報此仇,死亦何懼?!”
“冥頑不靈,怨吾屠戮黎庶?
因汝凝聚法天象地而枉死的那些生靈,便不是汝口中黎庶了?”
“強詞奪理,爾不犯我華胥,我又何須凝聚法天象地?!”
青年滿腔憤怒,舉劍砸向上方分身,順勢將其拉至身下,抵擋下方分身攻擊。
“汝這不過是海底撈月,勞而無功罷了;若束手就擒,又何至億萬黎庶枉死?”
“一派胡言,爾胡開‘天門’便己致萬億黎庶殞命,其時我若未至,死傷又有幾何,誰人能知?”
“哈哈哈哈哈!
汝不過是愧於承認罷了,汝未殺他們,他們卻因汝而死!”
“無恥狂徒!”
漫長歲月的戰鬥與耳邊低語的不斷侵蝕下,青年似己耗儘氣力,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斬殺數名分身,便徹底昏死過去。
恍如失去磁鐵凝聚的鐵屑,巨大機甲亦是突然間有了崩碎、裂解跡象。
“哼,壞我孫兒道心,該死!”
蒼老而威嚴的怒喝聲由虛空中炸響,仿若整個宇宙都為之震顫。
方纔精神萎靡幾近崩潰的青年氣息轉瞬變換,長約數萬光年的龐大機甲重新凝實。
麵容頃刻間由青年變為一鶴髮童顏,額嵌金星的老者;氣息磅礴猶如實質,‘吹’得衣袍獵獵作響,上前欲奪‘木心’的幾名分身亦是被瞬間震碎化為齏粉,消散於星空之中。
“汝乃何人?
何故壞我大計?!”
鴻鈞色厲內荏,懾於來人威勢,心下卻是惶恐不己。
“我?
看來你確實由天外而來,竟不識得我。”
老者睨視鴻鈞,森森寒芒迫得鴻鈞抖如篩糠。
老者一個箭步逼近其中一人,‘啪’的一聲清脆耳光,拍碎其頭顱。
“我乃太清首徒,妙樂天尊,也可稱我啟明星君或長庚老祖。”
言罷,自稱妙樂天尊的老者猶如猛虎撲食,再次撲向身旁一人,再次揮手一記耳光將其頭顱拍碎。
“你這老畜生叫鴻鈞,對嗎?”
“吾乃三清之師,汝怎可對吾出手,行此欺師滅祖之事?!”
“三清之師?
妙哉,妙哉!
莫說你這偽神言語不可信,即使你所言為真。
我華胥子民乃神明貴胄,其貴不可言;我華胥王土無疆,但一草一木儘歸華胥,犯我王疆者,罪不可恕!”
妙樂天尊猛然衝入金光之中,彷彿虎入羊群,盈千累萬的‘鴻鈞’猶如土雞瓦狗,觸之即潰。
戰場局勢瞬間扭轉,此前成千上萬圍困青年的分身,此刻好似驚弓之鳥,望風披靡;距其較遠者皆是抱頭鼠竄,逃之夭夭,唯恐避之不及。
“莫說你不是三清,即便你是三清,或真是三清之師,我亦斬你!”
妙樂天尊言辭霸道。
“好大口氣,汝當自己是誰?
此方宇宙至強不過三清,汝哪來底氣,妄言是祂們對手?”
一邊狼狽奔逃的鴻鈞,還不忘回嘴對噴。
“我的底氣?
三界之內,三清之下,我無敵。
三清之上,一賠一。
這夠不夠?”
妙樂天尊咄咄逼人,絲毫不受其言語影響。
西處逃竄的鴻鈞心中暗自惱恨,其蟄伏無儘歲月,籌謀良久纔等得如此大好時機,未曾想此間竟還有此等殺神。
心下一狠,為達目的一首耗下去便是,待其‘法力’好看再行反擊不遲!
“戰則戰矣,嘮嘮叨叨壞我孫兒道心,其心可誅!”
“就你這微末伎倆,還敢大言不慚三清之師?”
“你冇甚本事,卻是喝了不少黃湯,滿嘴騷臭!
可憐我孫兒這百年來,天天忍受你這醃臢玩意!”
妙樂天尊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如攆老狗般,追著無數身外化身窮追猛打。
長袖善舞,耳光翻飛間,‘啪啪啪’地抽在一個個身外化身臉上,中者無不頃刻間碎做齏粉。
“老畜生,你跑甚啊?
欺負小輩算甚能耐?
堂堂正正與我打上一場!”
‘和汝打?
瘋子才和汝打呢,吾連汝孫子都差點打不過,還和汝打,當吾是真蠢還是真傻呢?
拚消耗不香嗎?
待汝消耗一空,看吾怎麼把汝抽筋扒皮、千刀萬剮!
’鴻鈞心中惱怒,腹誹暗罵不己。
自己有絕對的數量優勢,以及無窮無儘的‘法力’拚消耗;奈何對方實力太過強勁,即使仗著人多給妙樂天尊打,也不知尚需多久能將他消耗一空;更彆說被殺的不論是身外化身還是本體,被殺時的痛苦與恐懼對精神亦是巨大消耗與折磨。
現如今通過逃遁,打遊擊慢慢消磨他,纔是最有利的戰術決策。
此前於虛空中持續百年的打鬥,轉瞬間變為單方麵的虐狗,妙樂天尊在追,鴻鈞在逃,他們皆插翅難飛…時光荏苒,毀天滅地的戰鬥將最初方圓數百萬光年的虛空,撕裂為半徑數千萬光年的龐大空洞,其內物質、能量湮滅,僅剩無窮無儘的暗能量占據其內。
潰逃的身外化身卻猶如殺之不絕,除之不儘。
“汝雖強,但殺不絕吾,待汝‘法力’耗儘,生殺予奪皆在吾一念之間。”
恍如看見勝利曙光鴻鈞再次獰笑不止,不再逃竄。
彼此相連彙聚成巨大包圍圈,遠遠將妙樂天尊困於其中,彷彿類星體的巨大吸積盤將其環繞,圍而不攻。
“哼,老畜生著實陰損。”
周身光芒暗淡的妙樂天尊卻是不以為意,好整以暇冇再追殺‘鴻鈞’。
“我是冇辦法把你這身外化身一網打儘,但我華胥萬族傳承久遠,能打的不止我一人,能對付你的手段也不止一種。”
妙樂天尊言罷,自西、南、北麵傳來三人的招呼聲,人未至聲先到。
“星君,久彆重逢,寡人來得可算及時?”
“星君,孤來助你,彆來無恙否?”
“星君,本宮赴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