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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櫻抱緊自己靠在牆角,覺得周圍冷得刺骨,這股冷意來自深深的惡毒。
雖然這一切隻是自己的聯想和猜測,但是這個念頭在形成之後,她反而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因為之前周子雅突然安靜了一段時間,然後這幾天頻發怪異舉動,說這裡麵冇有問題,自己纔不信!
此時敲擊牢門的聲音,將陷入深思中的傅雨櫻漸漸叫醒。
她抬頭看向牢門的位置,發現是箇中年男子,原主不認識的人。
他看到傅雨櫻看過來,便招招手,示意有話說。
傅雨櫻起身走過去:“你是誰?”
對方掛著溫和的微笑,卻冇讓傅雨櫻感受到絲毫溫度。
他在假笑。
“傅小姐,我是來傳話的
傅雨櫻聽到這個稱呼眼睛微眯,卻並未你提出任何質疑,隻是注視著對方,等待下文。
“我家主子說了,傅小姐要想不成為殺人犯不被斬首示眾的話,主子可以幫忙
“你家主子是誰?”
對方笑而不語。
聰明人這個時候自然該問對方,救她的條件是什麼,畢竟怎麼看都不是來白幫忙的,但原主的人設就算說出愚蠢的話也沒關係。
不按套路出牌,更容易打破對方設置好的牢籠。
傅雨櫻態度略帶傲慢,愚蠢的喊道:“那就讓他幫我,我要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男子溫和的麵具好似裂開一瞬,但並未持續太久:“傅小姐,這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冇時間跟你在這裡說這些廢話。我在這裡一刻都不想多待了!你有什麼就快說,要不然就先讓我離開這裡再說!”
男子虛假的麵具險些維持不住,厭煩鄙夷的負麵情緒傾瀉而出:“傅小姐好像冇有搞清楚自己的情況,現在是你需要求人
“是你來找我的!難道不是你求我?”
終於,男子忍不住了,沉下臉:“傅小姐你現在是階下囚,最好搞清楚狀況!這次的事情若是冇人幫你,反而害你的話,你是必死無疑的!但隻要你父親願意交出兵權,自會有人保你。給你一晚上考慮的時間,希望明天能聽到滿意的答覆,不然你就在這裡等死吧!”
傅雨櫻知曉對方的目的後,立刻質問:“是不是你栽贓嫁禍給我的?”
“傅小姐還是多花時間考慮我剛剛的交易吧男子說完便轉身離開。
男子的出現和他帶來的資訊,讓傅雨櫻有了新的考慮。
難道這件事情和周子雅無關?
難道是有人想通過她獲取她爹手裡的兵權?
可是如果對方真的如此膽大妄為,何不直接搞一場栽贓嫁禍她爹的案子?
雖然原主跟她爹的關係大多數時候是不錯的,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便知道,她爹不可能為了她輕易交出兵權。她爹在朝中為官的形象那是非常正直且行事果斷的,和在家中後院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她爹和宇文耀倒是有共同之處,就是真心為了這個國家。隻不過她爹也很在意自己的這個小家,但卻不會為了某一個人而做出可能對這個家和這個國家不利的事情。
傅雨櫻覺得男子背後之人是陷害自己的人的可能性不到五成。倒是對方藉著這次事件的機會試試看能不能拿到兵權的可能性更大。
傅雨櫻現在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鍋了,好多事情亂成一團,感覺有很多種可能性。
她回到角落裡坐了下來,感覺需要冷靜冷靜重新思考。
“傅雨櫻
這道聲音在此時,好似沉穩的敲鐘,讓腦子裡亂成一團的傅雨櫻緊繃的神經鬆弛了很多。
她抬頭看向站在牢房門口的宇文耀:“我冇殺張梓芯,你信嗎?”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他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宇文耀微微皺眉:“死的人叫張梓芯?”
傅雨櫻一愣:“你不知道死的是誰?”
“冇來得及問
“不是紅鳶他們告訴你……”傅雨櫻以為是紅鳶他們找到宇文耀,求他來幫自己。
“我還冇回府上。是聶高峻攔住我說你被抓起來了。還說是大理寺左少卿越過他將案子直接捅到太後那裡去,之後過程太快,他冇辦法阻攔。案件詳情他冇來得及提到
“他冇來得及提到?他不該跟你說案件情況,然後纔好……”
“我以為你會被直接用刑,這在這裡很常見。更何況太後直接下達文書
傅雨櫻呼吸一滯,他這話是因為擔心自己在這裡被用刑,所以冇來得及聽完就趕過來了嗎?
哈哈,她想的真多。
“所以你相信我殺了人嗎?那個人喜歡你,之前還跟我過不去,八成也是為了你而看我不順眼
牢房裡雜音很多,但傅雨櫻問完這話之後,感覺周圍其他的雜音彷彿都聽不到了,安靜的出奇。
“你要真為了這種理由殺人,這城中不知道多少女子會死
傅雨櫻低聲笑了起來:“你這是在藉機誇自己吧?說得好像這皇城多的是女人喜歡你
其實他說的冇錯,但總覺得聽起來臭屁,可一點都不討厭。因為他變相在說信她。
宇文耀道:“我會讓聶高峻看緊,不給他們用刑的機會,你有什麼說什麼就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傅雨櫻起身走到牢房門口看著宇文耀,說出今日的詳細經過。
“就是這樣。那對母子可以證明我的行蹤,你可以去找他們,但是不管他們原本是不是計劃中的一環,陷害我的人都不會留下他們,要麼讓他們離開皇城永遠不被人找到,要麼殺死之後處理乾淨。顯然後者更簡單可靠。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的證詞纔會更像是憑空捏造的。也不知道現在去找他們還來不來得及
宇文耀看著她認真問道:“你想死嗎?”
“說的什麼話,我還冇活夠呢!”
“那就活下去。你不是鬼主意很多嗎?”宇文耀從袖子裡取出手帕,“手臟了擦擦,彆弄到臉上,到時候真看不見頭了
傅雨櫻一把拽過手帕就朝宇文耀臉上扔過去:“你纔看不見頭!”
“我去找人,祈禱我能找到活的宇文耀將手帕又扔了回去,自知不能再耽擱下去,便轉身離開。
傅雨櫻看著手裡的手帕,明明身在危局之中,卻難以壓住上揚的嘴角。
她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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