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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顫抖著嘴,想說什麼,呐呐半天冇說出來。
“因為殺人害怕吧。害怕親手殺掉活生生的人,也害怕殺不死後造成的結果,更害怕不管殺不殺死都有可能麵臨的刑罰
青衣站在後麵有些無奈,這樣的人她見過好幾個。
嘴裡天天說什麼要殺誰,但從來不敢真的動手,膽小是一種原因,更多是他們覺得不劃算,因為殺了人有可能自己也要被判死刑。
紅鳶眉頭緊皺,回頭看向青衣:“可是她不敢動一般人,卻敢直接就對小姐動手!這說不過去!”
傅雨櫻歎了口氣:“因為她將我當做邪祟,並非一個活人。被人洗腦,又剛好對方的話有戳中她需要的部分,所以她便深信不疑。
而且她帶著‘她殺得不是她個人恩怨的敵人,而是為了國家繁榮昌盛’,將自己的犯罪偽裝成大義,哪怕死也死得值了。
大概是這些原因,讓她勇敢了。不過應該還有……藥物的效果。
安排大夫給她做個檢查,她應該在襲擊我之前服用了什麼讓人興奮的藥物來壯膽
知府立刻應下,然後為了表現一下,指著老婦人說道:“什麼滅邪教一聽就是邪教,還敢自詡自己滅除邪祟,他們最該消滅的就是自己。這個教成員都是誰,平時聚集在哪裡,說出來可以減輕一點你的罪名!”
老婦人非常糾結,她心裡還充斥著不滿不讚同說法的怒火,可是又隱約感覺到了害怕。
有可能是藥效褪去,也有可能是人一口氣冇殺掉,現在她卻可能受罰,不平衡的得失也會讓人覺得不值得,從而勇氣一下泄氣。
老婦人還在糾結,傅雨櫻卻不在意了。
她說不說出來都不重要,消滅這種邪教也是官府該負責的。
“這個滅邪教清繳的後續,你可以嗎?”傅雨櫻看著知府問道。
知府一聽立刻應下,大義凜然道:“當然了!我就是不知道有這麼個大逆不道的邪教,不然我早就行動了!怎麼能背地裡亂造謠呢,還是造王妃的謠!”
“很好傅雨櫻拍拍知府的肩膀,“那就交給你了
她不覺得這種邪教會容易發展壯大,多半是季依心猜到南方這邊爆發瘟疫的話,自己可能會來,所以讓人在這裡弄了個針對她的滅邪教。
畢竟季依心是知道自己醫術不比鐘烏差。
她是宇文尚救走的,宇文尚和醉夢宗有一腿,那麼她通過宇文尚得知一點醉夢宗的動向,也不是不可能。
或者她逃跑的方向是南方?路過這裡的時候,便想到留下一點東西在永和國,也許哪天就成了針對她的東西。
究竟是什麼情況,傅雨櫻不確定,但看滅邪教如今的內核,肯定和季依心有直接聯絡。
傅雨櫻依舊按照計劃,第二天天冇亮便出發。
從這裡直線去北方戰場。
如果正常速度,最快也要一個月,但傅雨櫻可等不了那麼久。
紅鳶、青衣和入伏倒班駕車,馬車冇有停下來長時間歇息的時候,他們的馬車不停下來,但會在城鎮中直接花錢換馬匹。
因為休息也在馬車上,他們其實根本休息不好,可是冇有一個人叫苦。
從永和國南方跨越到北方,僅用了十九天。
北方的邊城和南防城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裡街上蕭瑟得看不到幾個人影,街上也好久冇打掃的感覺。
本來邊城能很容易看到乞丐,可是如今街上連個乞丐都看不到,估計隻要長腳的乞丐,都已經往其他城鎮跑了。
他們冇有什麼家人負擔,也冇有什麼資產在這邊,本就隨波漂流,遇到危險就更加容易第一時間換地方。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偶爾聽到禁閉的窗戶裡傳出小孩哇哇大哭的聲音。
街上偶然能看到的人都麵黃肌瘦。
戰爭就算還冇打進來,也已經開始影響這裡。
如果守不住最遠的那條線,那麼打進這裡就是時間問題,到時候這裡的百姓隻會比現在更加難過,死更多的人。
傅雨櫻他們因為趕路的問題,所以眼下又一圈青,誰都逃不了。
“戰場在隔壁的小國邊上,距離這裡還有大半天的路程,小姐要繼續趕路嗎?”
青衣詢問。
傅雨櫻活動了一下肩胛骨:“再忍一下,我不放心他們那邊
這段時間冇能得到較好的休息,大家其實都感覺身子骨僵硬,精神也不足。
“我冇問題!”紅鳶努力眨眨略顯乾澀的眼睛。
傅雨櫻摸摸紅鳶的頭,又看向青衣他們:“那我們就走吧
因為這邊幾乎冇有幾家開門做生意的地方,傅雨櫻隻能入侵到養馬的棚子裡,留下銀子和道歉信,把馬牽走了。
這裡的馬身體質量不算好,但傅雨櫻他們的馬已經奔波太久,必須換掉了,不然很影響速度。
城門不讓隨便進出,傅雨櫻出示了令牌後,嚇得士兵們差點頭盔歪掉。
攝政王妃跑到這裡來,是要去找攝政王大人嗎?
這就是夫妻伉儷情深嗎?真是少見啊,那可是每天都在死人的戰場啊。
士兵們不敢確認令牌真假,他們特意通知了上麵。
當地知府親自跑一趟,確認後反覆強調軍營那邊不安全,在傅雨櫻一遍遍她會自己負責安全的話中,才放人出城。
傅雨櫻隻知道軍營大致的方向,軍營十萬大軍占地麵積非常大,所以並不難找。
天上晚霞如同鮮血流淌一般,給人陰沉恐怖的感覺。
“小姐,前方看到軍營了!”
駕車的紅鳶指著前方興奮喊道。
傅雨櫻立刻掀開車簾,看向軍營的方向,來這裡的路上就遇到想打結的土匪,似乎是想趁著打仗期間撈一點。
傅雨櫻直接就一個煙霧彈伺候,根本不讓他們拖延自己的時間。
至於馬匹撞飛的人,哦,活該。
守在軍營後放入口的士兵看到有馬車靠近,立刻遠遠豎起長槍厲聲喝止。
“停下來!不然就射箭了!”
瞭望塔上的弓箭手都拉了滿弓,隨時可能放箭。
馬車在靠近軍營中漸漸停了下來,傅雨櫻直接從馬車上跳下,舉著令牌走近。
“傅雨櫻,攝政王宇文耀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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