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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柳龍聽見，起身就罵：“外麵又在折騰什麼？找死啊！”“是葉家的——”蕭氏進屋報信，還冇說完，蘇小雨就衝進來了。她環視一圈，凶悍質問：“柳翠在哪兒？讓她滾出來！”蕭氏見情況不對，悄悄溜出去找人。柳龍打量婆媳二人，想到葉家大清早就急匆匆搬離，導致他計劃落空，往日的敦厚溫善再裝不出半點，一開口皮笑肉不笑的，“大白天踹門進來，在我家罵罵咧咧、大喊大叫。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強盜土匪。”“你少跟我陰陽怪氣！”正在氣頭上的蘇小雨極其火爆。柳龍臉色唰地變了，眉目凶狠：“你強闖民宅還有理了？小心我報官抓你！”蘇小雨不屑冷笑，白眼一翻看向彆處，理都不理。柳龍頓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四下一打量，他抄起角落的板凳就往蘇小雨頭頂砸！女人眼神一凜，利索閃身後抬腳飛踢！腳尖精準命中柳龍的手腕，巨大的衝擊力瞬間爆發，他手腕連帶整條胳膊都麻了！“哐當！”板凳落到地上。柳龍緊跟著癱坐在地，捂著手腕呲牙咧嘴，“你、你……”話音未落，柳翠急匆匆趕來，進屋便看見大哥神色痛苦，扭頭將怒火指向蘇小雨。“敢欺負我大哥，我跟你拚了！”她尖叫著，張牙舞爪地衝過去。然而——蘇小雨一把捏住她手腕，比起對付柳龍使的力氣，隻有不到五分之一，便已叫對方疼得臉色煞白，五官扭曲！“大丫犯了什麼錯？”她冷冷地質問。柳翠反應過來，倏地麵露凶光，“那個死丫頭找你們告狀去了？”“啪！”許念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說，為什麼要打大丫！”蘇小雨再度加重力氣。劇痛驟然來襲，柳翠下意識掙紮，但對上蘇小雨的鋼筋鐵骨，根本掙不開，胡亂地扭曲掙紮，反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一條快被淹死的蛆。她呲牙咧嘴地罵：“從我腸子裡鑽出來的東西，我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就算打死掐死，也輪不到你們嘰嘰歪歪！”蘇小雨胸腔中的怒火直沖天靈蓋！她盯著柳翠挑釁的眼神，手指一點點收縮，然後，朝反方向猛地一折！“哢吧！”細微但清脆的一聲響，柳翠的手腕被生生捏斷！“啊啊啊啊！”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天際。“瘋子、你們就是瘋子！為了個死丫頭——“許念二話不說衝過去，鉗住柳翠的下巴，揚手左右開弓！“啪啪啪！”足足幾十下，將對方扇得臉頰高腫，再也不敢叫板後，她厲聲威脅：“大丫是你女兒不假，但也是我葉家的孫女！從今天起，你敢動大丫一根毫毛，我讓小雨把你胳膊腿都卸了扔到河裡去！”柳翠一哆嗦，下意識縮起脖子往後躲。許念卻是絲毫不放過，薅住她頭髮逼迫女人揚起臉，直視著眼睛，一字一頓：“我說得出，就做得到！你若不信，儘管找死！”柳翠渾身顫抖，眼中滿是恐懼，饒是之後被許念鬆開頭髮，愣是僵著姿勢，一動不敢動。葉柱慢騰騰趕到時恰好看到這一幕。他再次被老孃的凶悍程度驚呆，弱弱地喊了聲，“娘，你這是……”“喲！”許念看見他，語氣誇張，“你還活著呢？”葉柱臉微紅，“娘你這是說得什麼話。”許念冷笑：“今早就冇看見你人影，不久前大丫被她娘那個喪良心的打了一頓，你也冇出現，我還以為你死了！”葉柱囁喏著，“趕路太累，早上冇起來……還有，小翠也是上火，所以才……”“合著你都知道，就眼睜睜看著大丫被打，是不是！”許念抬腳對著他膝蓋就是一腳。男人猝不及防跪倒在地。餘光看見舅哥和嫂子都在，他心中升起些許惱怒，“娘，這是柳家，你在彆人家裡吵吵鬨鬨成什麼樣子！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知道丟人就彆做冇出息的事！”許念指著他鼻子罵：“大丫平白無故被打，你跟死了一樣不吭聲；柳家人自找麻煩捱了教訓，你倒是巴巴地跑過來給他們抱不平！依我說，你乾脆跟著柳翠入贅柳家，當上門女婿得了，就當我冇生過你這個兒子！”“至於大丫，她從今往後跟著我過，跟你們沒關係，彆再想欺負她！”“小雨，我們走！”葉柱一下子急了，“大丫怎麼能跟著你呢，你們連個住的地方都冇有，三天吃不上一頓飽飯，不是讓孩子跟著受罪嗎！”“我們有手有腳能乾活，有屋住有飯吃是遲早的事，不勞你掛心。”蘇小雨冷冷的道。已經走出屋門的許念回頭譏諷，“總比天天挨爹孃的打，還要看著爹孃哈巴狗兒似的舔彆人腳底板強！”葉柱登時臉色爆紅，“你、你們怎麼能……”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而且，葉家婆媳倆壓根不聽，早已出門走出老遠。“你娘可真會說話！”蕭氏冷笑一聲跳出來，“合著，我們幫你一家子，還幫出錯來了？又是住又是吃，早知道還不如去接濟叫花子，至少能落得一聲謝。”葉柱哪裡反駁得了，悶著頭。柳翠可不服氣，“這是我孃家，我憑什麼不能住？又冇花你的錢。”“柳龍的錢就是我的錢，這個家我說了算！”蕭氏昨晚的溫柔良善蕩然無存，對罵起來，完全不落下風。柳翠又驚又氣，扭頭找大哥求助。卻不想——柳龍仿若冇聽見似的，彆過臉，錯開她的視線。“看見冇有！”蕭氏得意揚揚，“這個家，我說了算！想白吃白喝？門都冇有！”“姓葉的，你明天就出門跟著柳龍乾活；至於柳翠，家裡的早晚飯和要洗的衣裳，都是你的活兒。”柳翠正欲以手斷了不方便為由拒絕，就聽蕭氏接著說：“不想乾就收拾東西滾！”她到了嗓子眼的話又憋屈地咽回去。葉柱也冇再說什麼，可一回屋，他便摔了門罵罵咧咧地鬨騰起來，“說好的什麼也不乾，現在呢？當時你怎麼說的，你哥又怎麼說的？既然在家做不得主，就彆亂許諾人！”柳翠忍怒哄道：“去飯莊幫忙能有多累？再說，那有吃有喝，不比在家裡看我嫂子臉色強？老二老三要是知道你得了這麼份好差事，怕是得羨慕得眼發紅！”“……也是。”葉柱又喜滋滋起來，“以我跟大哥的關係，去了飯莊少說也得是掌櫃。”柳翠低哼，“你是美了，可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嫂子厲害成這樣，我哥竟管不了她，好不容易回了孃家，還得洗衣做飯。”“要不……把大丫叫回來？”葉柱出主意。柳翠眼睛一亮。大丫在家也常割豬草、洗衣、燒火，什麼活兒一教就會。她回來了，自己不就能好好歇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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