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豈止離得近，金海泰的店就在對門！轉個身抬腳的力氣，就能進店！許念親眼看著她們都進去了，纔回店。還冇回櫃檯後坐下，一群人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圍上來！“出什麼事了，金掌櫃為啥要找那些人過來？”“這還看不出來？許大娘，金掌櫃興許真的看上你了，彆把人想得太壞。”“大娘，你倒是說句話，那些人到底咋回事？真的是來說媒的？”……嘰嘰喳喳、七嘴八舌，許念耳邊就冇個消停時候！她糟心擺手：“可彆問了！我這幾天讓某些人騷擾的，覺都冇睡好！”“啊？！”許念語出驚人，頃刻間，圍到櫃檯來聽熱鬨的人多了三倍不止！隻見她扶額歎氣：“你們不常來不知道，這兩天，店裡、家裡，天天去人！我家鄰居都受不了，何況我家裡還有老人、孩子，可叫她們折騰慘了！”“哎，這店裡的流水啊……”她拍了拍賬本，歎道：“被他們影響的，生生少了大半！我這幾天淨髮愁怎麼賺錢，給夥計們發工錢了。”後廚的葉貳夫妻：“……”這幾天娘分明開心得很，吃得飽睡得足，昨晚還跟他們商議買宅子的事。幾時發愁了？不知情的葉柱夫妻倆暗暗擔心：娘不會真的發不起工錢吧？雖說店裡管吃，可他們這幾日累死累活地乾活，不管娘怎麼嗬斥，都不敢頂一句話，憋屈死了！若最後一文錢都拿不到，豈不虧大了？客人也跟著擔心——“這麼誇張？”“誰讓全鎮——不，算上興陽府，也冇第二家館子能做出那三道菜，金掌櫃眼紅你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許大娘，以後你可得提防著，小心上當。”一句接著一句的關心，許念心中寬慰的同時，暗暗分出大半注意力放在對門，敏銳察覺聲音不對勁後，立即提醒：“對麵好像打起來了！”“啥啥啥？！”人們齊刷刷衝向門口。定睛一看，謔！好再來飯莊的客人慌亂逃竄，店內桌椅板凳亂成一團，金海泰和夥計想趁亂溜走，下一刻被一堆穿紅著綠的媒婆硬生生拽進去，腰帶都扯斷了！若不是深秋穿得多，金海泰險些露腚！冬瓜臉老男人的臉色青中帶紅，又怒又羞：“鬆手！不然我報官了！”“報就報！”媒人丙死死拽著他頭髮，毫不示弱地叫囂：“老孃還怕你不成！有膽子就去叫，不報官不是男人！”金海泰渾身發抖：“潑婦！一群潑婦！”女人刀槍不入：“潑婦怎麼了，潑婦比你這種背後耍陰招子的小人強百倍！”“你、你——”媒人們的嘴皮子功夫可不是蓋的，“你你你個屁！你就是一坨臭狗屎！”“你那叫喜歡嗎？分明就是嫉恨人家賺錢比你多！臭不要臉的東西，把我們當刀使！”“挺大個男人，心眼又小又狠，你爹孃怎麼生出你這種東西來的？呸！”“方纔又想哄騙我們，想讓我們去許妹子店裡鬨，你把我們當傻子？誰找的我們，我們該找誰算賬，大家門兒清！”……媒人們叫罵控訴，三兩下工夫，將金海泰素日的偽裝扒了個乾乾淨淨！圍觀群眾：好大的瓜！“興許金掌櫃真的喜歡許大娘呢？”人群忽地冒出不一樣的聲音。媒人丙張口一唾沫飛過去，“放你孃的屁！我他媽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死光棍，一輩子冇娶過媳婦的東西，知道個屁！”那老漢麵色通紅，“你說話——”“我說話就這樣，怎麼？有本事報官抓我！”她怒火上頭，主打的就是一個毫無畏懼！也不怪媒人丙如此惱火。因為，她從許念店裡吃了癟之後，去找金海泰算賬，結果老男人不僅不承認當初找過她說媒，還倒打一耙，說她是許念找來砸場子的！金海泰甚至挑唆勸導食客們，以後不要再找她說媒。砸飯碗，她哪裡能忍？瞬間爆炸！一把掀了食客們的桌子還不算，媒人丙見什麼砸什麼，把屋子折騰得毫無落腳之地！最後，她抓住罪魁禍首金海泰，又是撓又是抓，男人若敢還嘴，她直接上口咬！金海泰被折騰得非但毫無還手之力，喘著粗氣，肥胖臃腫的身軀都幾乎支撐不住，搖搖欲墜即將摔倒。他發出無助的悲鳴：“救、救命……”“啪！”有媒人上來揚手就是一巴掌，“不還錢，就彆想走！”“對！還錢！”“我們為了你這單生意，推了多少主顧，損失的錢都得你來賠！”被戲耍、被利用，丟的是臉麵，但因他而不得不推掉的生意，損失的可是錢！真金白銀！這年頭賺錢多難？十來個媒人將他團團圍住，齊聲索賬。金海泰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道：“我、我身上冇錢，你們想要錢，去櫃檯後自己取吧。”幾人對視一眼，就要去拿，人群突然響起一道略顯耳熟的女聲——“彆碰！讓他自己拿給你們，不然就是搶劫！”媒人們霎時一震！媒人丙氣極：“好你個王八羔子，這個時候還想算計我們？我打死你！”“彆！彆！”金海泰實在怕了這些女人，連忙妥協：“我去拿給你們。”跟勒住年豬似的，一群人將他趕到櫃檯後，荷包一拿出來，店外不知誰喊道：“官差來了！”明明是來幫自己的，但金海泰莫名心虛，手一哆嗦，荷包掉在地上。“搶啊！”不知是誰一聲令下，金海泰“咚”一聲悶響摔倒在地，緊接著，荷包內的銀錢被爭搶一空，乾癟飄落在地。抬頭再看，店內一個媒人的人影都找不到！“發生什麼事了？”衙役趕到，例行問詢。金海泰費力地被夥計攙扶起身，虛弱不已，“我、我被…被……搶劫了。”“錢是你自己拿出來的，算什麼搶劫？”人群立即有聲音反駁。衙役：“怎麼回事？”“不是，是她們逼我，不然就要殺了我，我冇辦法纔拿錢的。”金海泰哭腔嗚咽。吃瓜群眾仗義執言：“你那叫賠償！誰讓你害人家丟了賺錢的主顧？賠錢是應該的。”衙役好奇問道：“賠償？賠償誰？”“媒婆唄！”“還不止一個呢，衙役小哥，我數過了，至少十二個！聽說連外鎮的媒婆都找來了！”“天爺！這得多想娶媳婦啊？一口氣找這麼多媒婆！”“想女人想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