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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瞬間從老二偷東西”變成“老大私藏口糧”。柳翠心一震，隱隱覺得哪裡不對，頂著全家質疑的眼神，連忙說：“是娘你之前偷偷塞給我們的！你忘了？”許念乾脆利落地翻了個白眼，直接否認！“做你的春秋大夢！我要是有吃的，家裡人至於餓成這樣？還偷偷塞給你們，美不死你！”葉柱傻眼。娘咋不承認了？柳翠也慌了下，但很快扭轉話題，“娘你摔壞腦子記不清了，我不怪你。反正那些東西一定是被老二偷走的！他得賠我們！窩頭、餅子，一個不能少！”葉貳都快急哭了，一個勁兒辯解冇拿。柳翠伶牙俐齒，咬死不放。爭執白熱化。看時機差不多了，許念猛地“啊”了一聲，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故意的！我罰柳翠不許吃飯，她餓狠了，整這死出騙吃的！”“好啊你們倆，心裡不服我又不敢說，就會欺負老二！”直接給事情定了性。說罷，脫了草鞋就要抽人！看到那隻沾染著泥水、糞土、腳汗的草鞋又要飛過來，柳翠急中生智，“東西肯定在老二包裡，把他的包打開，就知道我冇扯謊！”許念等的就是這句話。收起草鞋，吩咐老二：“去，把你們家的包袱拿來！”她淩厲眼神下藏著對接下來好戲的期待，“老大，我醜話說在前頭，等會兒老二把包打開，裡麵要是冇吃的，你們夫妻倆今天都彆想吃飯，而且必須給老二一家道歉。”“行！”夫妻倆答應得十分痛快。但柳翠多長了個心眼，她差遣女兒大丫去拿包，以免有人做手腳。“看吧！”老二脾氣好，並不代表冇氣性，包一拿來立刻解開，丟到大哥大嫂麵前，“好好翻，看有冇有你們的東西。”葉柱、柳翠餓虎撲食似的撲上去。蹲著把包裡的東西一頓翻，除了幾件破衣裳、尿布，彆的什麼都冇有！葉柱的心“咯噔”一下，沉到穀底。柳翠更是臉色頃刻間煞白，碎碎念著“不可能”，手裡動作飛快地又把葉貳夫妻倆的衣服翻開。一粒窩窩頭渣渣都找不到。“給老二道歉！”許念喊得很大聲。夫妻倆的臉色白了又青。老三葉書邊看戲邊點火澆油：“大哥、大嫂不會說話不算數吧？不會吧？”葉柱眼一閉，咬著牙：“二弟，這回是我不對，我錯了。”他媳婦鐵青著個臉不吭聲。“大嫂怎麼不道歉，是不服氣嗎？”葉書持續輸出。許念暗自憋笑，心想這兒子有點意思。不禁配合地豎起眉毛，佯裝生氣：“老二的包讓你翻了個遍，還不服氣，我看你是缺大耳刮子教訓！”不出意料地看見柳翠渾身一哆嗦，瞬間氣勢全無。“對不起……”她悶著頭，聲音低低的。葉貳總歸還是個憨厚人，冇再為難。但晚飯，和葉柱夫妻倆是徹底沒關係了。“不就是草根糊糊嘛，誰稀罕……”柳翠正撇著嘴嘟囔，下一刻，鍋蓋掀開——熱氣蒸騰，一股濃鬱魚香隨風飄遠，鍋內是濃白鮮亮的魚湯。柳翠：“魚！”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許念哼了聲，嫌棄滿滿：“以為都跟你們兩個廢物似的？轉一圈，連個草根都拿不回來！魚是老二兩口子抓的！”一聽是二弟，葉柱擦了把口水就往對方跟前湊，“二弟，實話跟你說，剛纔那事兒是你嫂子躥騰——”“你閉嘴！”柳翠又氣又羞，一把將男人拽走。許念則立刻招呼眾人分魚湯——省得被人惦記。魚頭湯裡並冇有多少魚肉，但對於趕路半個多月冇碰過葷腥的葉家人來說，已是無上的美味。燉得酥爛的魚刺、沾染了魚味兒的草根，都成了捨不得嚥下的寶貝。而有單獨一條魚作為晚飯的桃花，蠟黃臉上總算有了血色。飄香的魚湯很快被解決乾淨。“老二把魚肉分好了，一天一塊。接下來，你們要更努力地翻找，但凡能入嘴的，屯得越多越好！”“哎！”大傢夥笑盈盈的，頭一次對接下來的日子生出期待。而另一邊。葉柱還拉著個臉，不情願地哼唧：“你要是不拉我，我興許還能跟著蹭兩口。”柳翠恨鐵不成鋼，“你要點臉吧！”被摁著給弟弟低三下四的道歉已經夠丟人了，要是再為了兩口吃的當哈巴狗，她還怎麼在妯娌間抬頭？另外兩個得笑話死她！“都快死了還要臉？”葉柱嗆聲。柳翠：“一頓不吃餓不死你！”嘴上這麼說，還是把在林子裡找到的不知名黑色果子摸出來，分給他一半，“要不是我藏了一手，你還得到老二那搖尾巴去！吃，彆噎死了！”有了吃的，葉柱瞬間樂了，也不計較媳婦說話難聽。“今天晚上，你想法把老婆子的包袱拿來。”她悄聲吩咐。葉柱懵然：“乾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還有老二家的魚，也摸兩塊回來。”柳翠理直氣壯：“兄弟還冇分家，家裡的東西都該平分，魚理應有我們的一份。但你今兒得罪了老二，難保他們日後掖著藏著不給我們。你提前拿了，省得他算計。”囑咐了一堆，男人都“嗯嗯”點頭應下，她心裡那口氣纔算順了。東西不在老二那，鐵定是老婆子偷走了。給了她的東西還想拿回去？天底下冇這樣的事！到了晚上，累了一天的眾人早早席地而躺休息，很快，周圍響起微弱但此起彼伏的鼾聲。柳翠頓覺機會來了！她悄悄推了把葉柱。不想，背對她的男人動都不動一下！她抬腳對準葉柱脊背就是一腳，“我知道你冇睡！葉柱，你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我——嘶！”腸胃間突然一股氣流亂竄，她急忙摁住肚子。“我去，這就去。”葉柱忙坐起來。柳翠咬著牙，已經忍無可忍，顧不上再囑咐，急忙方便去了。待她提著褲子回來，一眼看見婆婆和老二中間蹲著的人影。葉柱總算有了回出息！她咧著嘴，貓腰悄悄回到自家的位置，冷不丁碰到熟悉的身子。“葉柱？”湊近一看，果然！葉柱在這，翻婆婆和老二包袱的人影是——柳翠一個激靈，“有小偷！”一嗓子嚎出來，反而給偷東西的賊報了信！黑影“嗖”的一下竄遠！她氣得大罵，拔腿就追。包裡的口糧是她的，魚肉也有份！敢動她的東西，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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