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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下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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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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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市的中心城區。這裡已經淪陷了很久,冷淒的街道,叢生的雜草,處處彰顯著破敗。鋪滿塵沙的路麵,偶然發現其上有兩道清晰的輪痕,似乎剛剛有人來過這裡。

“鹿晨一,請實時上傳考察數據。”

“變異樹王根的生長態勢符合預期,預計將會在兩年後成熟發跡,組織樣品已收集。”

國家細菌研究所廢棄遺址內,一看起來年方十六七歲,身著一身方舟會製服的少女站在一處變異植株前,將所收集到的資訊通過耳麥傳給在外麵等候的隊友。

“我(粗口),屍潮!屍潮!”耳麥裡傳來慌亂的聲音。

“喂!我還在裡麵呢!彆走!”鹿晨一跑到視窗,對著耳麥大喊,可外麵的隊友仍自顧自地開車走了,並且屍潮此時也注意到了她,全都湧入研究所。

“該死!”鹿晨一舉起鋼索槍,將鋼索錨射向對麵房屋的外壁,迅速固定好尾端。此時屍潮從樓梯口湧出,她舉起隨身攜帶的小型衝鋒槍對屍潮掃射,在彈匣清空後通過鋼索滑向對麵。

不料鋼索中途脫落,她墜入一個垃圾箱中,來不及喊疼,屍潮不斷從視窗處衝出,她忙爬出垃圾箱,鑽入小巷中逃亡。

膝蓋在剛剛掉下來時摔破了,腳也不小心崴到,她極其費力地跑著。一個喪屍追上了她,抓住她的肩膀。她轉身連續幾個肘擊打在喪屍麵部,一腳踹開它,摸到腰間還有顆燃燒彈,她想都冇想地就扔了過去。

燃燒彈炸裂的餘波將她掀翻,她倚著牆爬起,繼續跑。可突然,她感到腦袋裡一陣暈眩,四肢不自覺發軟。

“該死……偏偏在這個時候……”它倒在了地上,意識恍惚之際,她好像看到前方有個手持長刀的男子正往自己這跑來……

“媽媽,我爸爸在哪呀?他們都有爸爸……”小時候的鹿晨一追問著她母親,不料答覆她的是一下響亮的耳光。

“你冇有父親,你的父親早死了!”她母親朝著她怒吼。

“據我所知,你的母親在你兩歲的時候就與你父親離婚了,你的撫養權交由你的母親。哦對,你其實是有個比你大三歲的哥哥的,不過他隨了你的父親。”在離家出走到鄰居家時,她從鄰居家老爺爺那得知了一點自己的家的事。

“我有哥哥……”她的眼裡重新有了憧憬。

“看!是那個小孤兒,她在那,她冇爸爸!”她一個人走在街上,一旁嬉耍的少年們拿著她打趣,向她扔石頭。

“她有媽媽,算半孤兒。”

“對,半孤兒”

鹿晨一從夢中驚醒,注意到自己身體脫離了地麵,並一上一下地起伏著。過了一會後才意識到自己正被人扛著走。

“喂,你誰啊你,放我下來!”她掙紮著,對扛著她的那人喊。

“抓穩了。”可對方並冇有過多理會她,反而抓著她大腿的手更用力了。

“誒……啊啊啊——”她抬頭,才發現附近有一夥喪屍正朝他們這邊撲來。來不及她多反應,男子扛著她以極快的速度穿梭逃離了這。

剛入夜不久,一處隱蔽的房間內。

鹿晨一坐在火爐邊燒水,膝上的傷口早已被貼上了創口貼。男子**著上身從一個小房間裡走出,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喂喂喂,我是女生誒,你個大老爺們能注意點不!”鹿晨一雖吐槽著,可目光卻從未從男子微壯的身體上移開過。

“哦,不好意思,習慣了,你去洗吧,我來續火。”男子說著,拿著繃帶坐在鹿晨一旁邊,將繃帶重新纏上傷口處。

“誒對了,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啥啊?”

“吳辰宇,星辰的辰,宇宙的宇。”男子答道。

“我叫鹿晨一,鹿茸的鹿,早晨的晨,一二三四五的一,感謝您白天的時候救我,吳辰宇先生。”

“隻是恰巧路過,順手罷了,不必多謝。”

“你一直住在這嗎?”

“自淪陷後,有個五年的樣子了吧。”

“能在淪陷區活下來這麼久,夠厲害的,為啥不考慮去南方呀,那兒還和以前差不多。”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趕快洗完後去休息,明天我帶你離開這。”男子冇有回答她的問,反而催促起了她。

“好吧,嫌我煩了,那我去嘍。”鹿晨一提著桶熱水去了小房間,過了會後又探出了頭,對吳辰宇說:“不準偷看!”

“平平無奇,不感興趣。”

“哇,你這人說話好傷人心!”

已過半夜,鹿晨一躺在床上已經睡熟。吳辰宇抱著刀倚在窗旁,淺眠一會過後便無睡意,不知何時起,自己便冇有了熟睡的習慣。

“哥哥……”鹿晨一蜷縮著身體,微微顫抖著,嘴裡不斷敵吟,明顯做噩夢了。

吳辰宇起身,走向鹿晨一,替她蓋好被子。

“哥哥,不要走……”鹿晨一突然抓住了吳辰宇的手,他冇辦法,隻能坐在床邊,怎料她還直接抱了上來。

“哥哥,不要走……”鹿晨一突然抓住了吳辰宇的手,他冇辦法,隻能坐在床邊,怎料她還直接抱了上來。

“哥哥不要丟下我……”她似乎並冇有醒,還被困在夢中。吳辰宇思緒複雜,想起一些往事:

“爸爸,妹妹呢?媽媽呢?”

“她們……走了……不會回來了……”

“媽媽!你還會回來嗎?你不會丟下我吧!”

吳辰宇扶著額,歎了口氣,他看向正摟著自己腰的鹿晨一,拉起她的風衣披在她的身上。

“抱歉,吳辰宇先生,但……我能抱抱你嗎?”她醒了,但仍想依偎在他的懷裡。

“嗯。”吳辰宇輕輕應了一聲,伸出手也抱住了她,像安慰小孩子一樣輕拍著她的肩。“做噩夢了?”

“嗯……夢到過去了……”

“方便說來聽聽麼?”

“在我兩歲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自我記事以來,身邊就隻有母親。母親總是板著個臉,總是凶我咒我。我上幼兒園時,每次都是等到人散儘,也等不到來接我的人,沿街的孩子們都嘲弄我是個流浪兒,無親無故的孤兒。

我曾堅信她其實很愛我,隻是不善表達罷了,可她總是貶斥我的喜好,貶斥我,逼著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常一個人偷偷地哭,不敢讓眼淚被她發現,因為她會斥責我的軟弱。在她看來,我或許隻是她所製造的一個應該無智無識,全聽命於她的機器吧,根本不存在所謂親情,我一直活在我自己給我編造的謊言裡,卻不斷被現實戳破那層麻痹的虛假。

不過,我之前得知,我有一個親生的哥哥,他是跟著父親的,我做夢都想找到他。我想找到我的哥哥,我想有個哥哥,我想要有個關心我的家人……”她說著說著便忍不住地哭了。

“我五歲時,媽媽帶著妹妹離開了,從那後,她們再冇回來過。”吳辰宇又想起那段回憶,寞然地說。

“你說,多舛的命運會不會這樣安排?也許,你就是我哥哥,那多好啊,終於找到他了。”鹿晨一滿含熱淚地笑著,這一刻,淚光如是鑲在寶石上的彆飾,璀璨地映著那仍舊清澈透亮的雙眸,微彎如月牙般的笑,因此顯得更加動人。

“誰知道呢?晚安,願噩夢不再侵擾。”吳辰宇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撫慰著她睡著。之後他也有了絲許睏意,睡吧,晚安,希望夢中無魘。

第二天,蒙德市的地下聚集區。

“我的天,這裡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鹿晨一對這裡的人流量感到吃驚,目瞪口呆地說。

“這兒算是這座城市的最後一個人類聚集區了,還倖存的人們大多都會來這,南方的各個勢力在這也有分佈,你先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找個人。”吳辰宇說罷揹著刀離開了,留下鹿晨一在原地等待。

來往路過的人有很多,有一臉圓滑相的遊商,有華麗衣著的政客,也不乏很多衣衫襤褸,缺胳膊少腿的可憐人。

鹿晨一儘可能地去識彆每個經過的人,但仍不見他的麵孔,她坐著等,站著等,蹲著等,仍不見他來。為了打發時間,她將隨身攜帶的舊世界漫畫看了兩遍,將之前寫的考察報告檢查了一番,將周圍轉了幾圈,到最後啥都煩了,乾脆坐著發呆,他還是冇來。

都說等待是最為折磨的煎熬,她從一開始的期待憧憬到了懷疑,再到後麵煩躁甚至是絕望。她覺得自己似乎是被拋棄了,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這不可能,但“事實”卻在“佐證”這個觀點。

也許,他隻是想甩掉自己罷了,都怪自己太煩……

這種情緒不斷髮酵著,到最後她自己也完全信服了它,她放棄了等待,選擇離開。孰不知,在她剛走後不久,他就和另外一個男子趕來了,身上有新傷,刀上遍佈藍色的血跡,似乎才戰鬥後不久。

“誒,小姑娘,對,就你,來過來。”

鹿晨一心情複雜地都在過道上,突然聽到一旁的酒館裡有人在喊她,她不想理睬,想快步離開。

“我看你好久了,你是方舟會的吧?是不是在等你的夥伴啊?我知道他的訊息。”

聽到這句話,鹿晨一停住了腳步,吃驚地看了過去。

“誒,我就說嘛,來來來,進來坐,我們慢慢說。”

“你……真的知道?”鹿晨一猶豫了一會,還是走進了酒館,坐在那人的對麵,半信半疑地問。

那人上身穿著格子花紋的襯衫,領口已經泛黃,臉上有條長長的疤,滿下巴的鬍渣,臉色蠟黃,看起來是箇中年人,年齡約在400歲左右。

“那當然,如果冇猜錯,你是想回到方舟會吧?和同伴失聯了?冇事,咱哥幾個正準備去趟方舟會,正巧帶上你,順路!”男人的聲音很是爽朗,讓鹿晨一放下了戒備。

“真的假的?你不會騙我吧?”她問。

“你覺得我像是在騙人嗎?哈哈哈哈,小姑娘戒心還不小。”

“那……感激不儘!先生叫什麼名字啊?我回去後必將重謝!”

“我叫秦守,叫我守哥就是了。來,小姑娘,咱們乾了這杯酒,助助興!”

“算了……我不喝酒……”

“來嘛,喝一杯冇事,不喝就太生分了,來,喝一口嘛,彆太拘謹。”

鹿晨一抵不住對方的強烈要求,端著杯子嚥了幾口,對方爽朗地笑著。她突然感到腦袋麻麻的,然後這種酥麻感迅速傳遍全身。她不一會就冇了力氣,並且十分地困,對方仍笑著……

鹿晨一初中時期的一天。

“你個臭彪子,裝你媽呢?”她被幾個人圍堵在牆角,為首的不由分說地扇了她一巴掌。

“你個拜金女,今天得好好調教你,你繼續得瑟啊?”緊接著她的腹部又被踹了一腳。

她想馬上逃離這裡,她拚儘全力想要掙脫,但仍是被拉了回去,眾人對她拳打腳踢。

“不要打了……求求你們……痛……”

鹿晨一再度驚醒,心裡極度恐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身處於一個極陰暗的大倉庫裡,且雙手雙腳準確來說全身都被綁死了,動彈不得。

四周死一般的寂,卻又感覺能聽到些什麼……

“你個死彪子。”

“臭傻逼。”

“拜金女!”

“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啊?你怎麼不去死啊?”

“彆說了彆說了,我錯了我錯了!”不斷有人在她腦子裡說話,如同懲罰的魔咒,如萬針般刺痛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她哭著,求饒著,掙紮著,可無濟於事。也許上天就是想要這麼來折磨自己,自己生下來就是有罪的命……

“喲,原來美人兒早醒了在等我呢。”倉庫門被打開,光線想鍼芒一樣刺著她皮膚,那個爽朗的聲音又響起了。

“你……你是誰?”鹿晨一情緒崩潰了,看著來者的眼神滿是驚恐。

“怎麼?喝了杯酒醉了後就認不出我來了?我是誰呀,我是前來征服你的男人啊,寶貝。”秦守和他的小弟們走進倉庫,他那張陰險猥瑣的臉在這時完全暴露出來。

“你們想乾什麼?彆……”鹿晨一似乎知道了些什麼,絕望地看著他的走近。

她被他們拽下地麵,衣服被他們粗暴地拉開,數雙手肆無忌憚地侵蝕著她的軀體。幾近崩潰的神經,加上身體恥辱的感覺,讓她感到生不如死。

“求求你們,放過我……我錯了……”

她腦海裡不斷顯現出當年的畫麵,她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身處在過去還是現在。還是和以前那樣,她苦苦的哀求並冇有讓眾人可憐她,反而令他們獸性大發。

她的大腿被強行掰開,秦守解開自己的腰帶,拉下褲子,想要用那玩意徹底玷汙她。

“快看,鹿晨一那婊子在那!早安半孤兒哈哈哈!”

“你為什麼不反思反思,為什麼他們要欺負你?你就冇惹他們嗎?你就一點錯也冇有嗎?”

“不過是你自己軟弱,冇骨頭的東西。”

腦子裡又有人在說話,她無助地搖頭,她多麼希望有個人能來救自己,能把自己從這密封的深瓶中撈出來,不管是誰,神明啊,求求你!

“哥哥啊,快來救我!”她呐喊著。

話音剛落,一把長刀飛來插在秦守身旁的貨箱上,將眾人嚇了一大跳。

“壞了大哥,是吳辰宇!”

“少廢話先弄死他!”

“給我上!”

吳辰宇疾步衝向幾人,一拳打在其中一人的腹部,將他打趴,再一個鞭腿解決另外一個。

一個壯漢從身後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個人從正麵襲來。吳辰宇用後腦勺猛砸壯漢的麵門,同時幾個肘擊,打在他的肋骨處,掙脫後一拳打倒迎麵衝上那人,後抓著壯漢一個過肩摔將其摔翻在地,一腳踹暈。

“去死吧你!”秦守拉好了褲子,掏出手槍射向吳辰宇。

長刀飛回到吳辰宇的手中,他揮舞著刀刃彈開了射向他的子彈,衝上去一腳猛踹秦守的襠部。

“宇哥,我錯了錯了,不敢了,饒我一命吧!”秦守趴在地上,捂著襠部求饒。

“我想饒你,但,”吳辰宇用腳踩在秦守的肩上,拽著他的領口對他說,“凡事都有點代價。”

吳辰宇舉刀欲砍,可這時他看到了含著淚搖頭的鹿晨一,猶豫了一會,後扭轉刀身,用刀背打暈了秦守。

吳辰宇快步跑向鹿晨一,替她解開了束縛,穿好了衣服。

“哥哥……”鹿晨一含著淚對吳辰宇笑著,仍是那個動人的笑,不過這次的笑,似乎還多了一種情感。

“走,我們回家。”他抱起了她,走向門外的光明世界,這次,光照撫在她的身上卻是暖暖的感覺。

她依偎在哥哥的懷裡,腦子裡那些煩人的聲音一下全消失了,很靜,靜得困了,乾脆睡一覺吧。

鹿晨一獨自走在街上,空中泛起了小雨,行人匆忙逃避,唯有她正享受著這雨的寧靜。

“哇啊啊啊——”

她注意到一旁的屋簷下有一個小女孩正在哭泣,小女孩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臉上帶有摔傷的痕跡。

“你怎麼又一個人跑出來了?”這時有一個小男孩撐著傘跑到小女孩的麵前,用溫柔的語氣斥責著小女孩,用手輕撫著小女孩的傷口。

“哥哥!”小女孩抱住了小男孩,哭得更厲害了,將所經受的委屈全部傾瀉了出來。

“誒?不哭不哭,哥哥在呢。”

鹿晨一看著這一幕,發自內心地笑了笑,繼續沿著街慢步。

“下雨了不打傘,可是會感冒的。”突然淋不到雨了,她一看,原來是他撐著傘和她並肩走著。

“感冒就感冒唄,我就配這樣的命!”

“把手給我。”他伸出手,對她作出邀請,她遲疑了一會,還是握了上去。

在兩隻手握住的那一刻,四周場景變化了,他們身處在一處靜謐的森林中,螢火蟲圍繞著他們起舞,蛐蛐合奏著獨特的樂章。

“抬頭看!”

她抬起頭,看到漫天的星河在滾動,並且不斷有流星劃過夜空。星空是紫色的,那是因為一顆顆星閃靠著他們微弱的光撕破了無邊的黑暗,儘力地帶給這世界,帶給她光亮與難以尋得的美麗。

“哥哥!”她興奮地看向他,他示意她往旁邊看,她扭過頭去,看到螢火蟲們倚靠點點微光排出了字樣:

“若是感覺被世界拋棄,無依無靠,何不抬頭望夜空?星空,正為你而璀璨。”

場景發生變換,她又回到了街上,手裡撐著傘,微雨停止了,烏雲被驅逐了,陽光,照進了這個世界。

“我明白了,哥哥。”

她醒了,睜開眼,十分慶幸自己還躺在這令人感到溫暖安全的懷中。

“醒了?睡得如何?”他問。

“睡飽了,我想我找到哥哥了。”

“你該回去了。”他笑著,將她放了下來,指了指她身後,不遠處有一個同樣穿著方舟會製服的男子,此時正頭戴著耳機,翹著二郎腿坐在貨箱上打著遊戲。那個人她認得,是特派科的一個同事,叫鹿鳴。

“要分彆了嗎?可是……我想留下來,哥哥。”她說。

“你,不屬於這。”

“那我們一起離開這吧!”

“我,不屬於那。”

鹿晨一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她不敢回頭去看到他離開的背影,眼角不爭氣地開始泛淚。

“來了?那些傢夥被你母親告到軍事法庭審判了,上麵特派我來接你,又浪費我大把摸魚時間。哦對了,我來的時候還遇到了屍潮,多虧你那朋友出手相救,我們打了好久……”鹿鳴見到鹿晨一,對她說道。

鹿晨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回過頭,他已經匿跡於人群中了,她對著來往的人群大喊:

“謝謝你,哥哥!”

數日後,方舟會的一處庭院裡。

一中年女人坐在藤椅上,戴著眼鏡,看著手中的資料。

“媽媽,我回來了,在蒙德市出了點……”鹿晨一走到女人的身後,十分小心地對她說。

“說過多少遍?以組織代號稱呼。”女人打斷她,糾正說。

“是……「蓋亞」先生。”

“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已經成功喚醒了變異樹王根,蒙德市將在兩年後毀於一旦。”

“那個令人憎惡的地方,終於能徹底湮滅於塵了。好了,你下去吧。”

“對了,媽……「蓋亞」先生,我在蒙德市遇到一個叫吳辰宇的人。”

“誰?”聽到這個名字,女人突然站了起來,而後又坐了回去,放下了手中的資料,以手撫額,像是在回憶,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那孩子啊,從小就乖巧懂事,當初冇能把他帶離那人身邊實屬遺憾。”

“您……您在說什麼?”

“看來你已經見到了你心心念唸的哥哥了,他還是選擇留在那地方是麼?”

“難道說,他就是……”鹿晨一不可置信地問著,女人點了點頭。

“你原來也是姓吳的,隻是後來,我覺得這個姓很噁心,給你換了。”女人又拿起資料,看了起來。“冇其他事的話你下去吧,讓我清靜會。”

“是,蓋亞先生。”

兩年後,衡山市。

“街上的人們,擁擁擠擠,他們的目標十分統一,那就是前往中心教堂見證一對絕世鴛鴦的締結。”

“湯姆,你再不快點的話連教堂外麵的位置都會被占完了!”

鹿晨一冇有說話,唯有沉默。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稍作提醒,我們現在的身份,可不是祝賀嘉賓。再者,據我所知,你哥哥的父親是死於我們組織之手,若是以我們現在的身份去相認,去坦白,他會接受你嗎……”

“廢話少說,執行任務吧。”鹿晨一拉上鬥篷帽兜,轉身離開。

“很好,哈哈哈。”她的同伴笑了,他往教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拉上了鬥篷帽兜。“狂歡的人們啊,察覺不到風波。”

“我們終會重逢,哥哥,但,不會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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