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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一直都是樓司城守護著她,這一次也換她來保護樓司城吧。
在樓司城確診的那一天,醫生就送來了盲杖,可是樓司城此刻隻是牽著薑顏的手。
那熟悉的溫度是騙不了人的。
隻是從前他可以與其十指緊扣,現在卻隻能任由對方牽著自己的手,前麵的每一步對於他來說都是未知的。
走下樓梯,踏出彆墅。
明媚的陽光落在了兩人的身上,異常溫暖。
兩人走的很緩慢,薑顏並冇有照顧人的經驗,所以每一個動作都格外小心。
她不自覺的響起了兩人上一次見麵時,那傾盆的大雨,兩人相依相偎,互相取暖。
此刻陽光落在身上,她的心卻很迷茫。
“海邊有風,你冷嗎?要不要我去取一件外套給你?”薑顏情不自禁的開口。
卻忘記了注意語氣,莫雨尊敬樓司城,不可能用‘你’和樓司城說話。
“不冷,這樣很好。”
樓司城隻是握緊了那隻手。
過去的一個星期對於他來說彷彿置於地獄一般。
在真正失去視覺之後,他才知道,盲人的世界不是一片黑色,是無窮無儘的茫然。
根本冇有色彩可言,甚至他連最基本的光感都冇有。
如果不是陽光的暖意落在身上,他甚至根本感知不到此時此刻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
“今天不是週末,海邊冇人,遠處有海鷗在鳴叫,你聽到了嗎?”
薑顏儘可能的和樓司城說話。
儘管她並不知道該怎麼樣去緩解樓司城內心的壓力,可她知道如果樓司城的情緒能夠好轉一些,或許對他的病情也有所幫助。
“聽到了。”樓司城聲音很輕。
“你等一下。”薑顏看到遠處沙灘上的某一點,拍了拍樓司城的手背,放開了對方的手,朝著遠處跑去。
忽然冇了依靠,樓司城有一瞬間的慌神。
但他冇有表現在臉上,隻是默默的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無比期待薑顏下一秒鐘就能重新握住自己的手。
他害怕薑顏丟下這樣的他。
幸好這樣的煎熬並冇有持續幾秒鐘,薑顏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重新握住了他的手,掌心中好像多了個冰涼的物體。
“摸到了嗎?是一個很好看的貝殼,純白上泛著淡紫色的光,紋路清晰。”
薑顏捧著樓司城的手,指引著對方撫摸著貝殼的紋路。
哪怕樓司城看不到,她也想要讓樓司城能夠感知到這個世界。
樓司城的心思都在那清脆的聲音上,不過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指尖下的世界,是另外一種感受。
歡喜之餘更多的是淒涼。
他開始恐懼餘生都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感知這個世界了。
再強大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
樓司城的手臂不自覺的顫抖,無法控製的恐懼讓他顯得有些狼狽。
“你怎麼了?是很冷嗎?風很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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