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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予還是一臉懵，手足無措的抱著褚簫兒走下來，賀生更生氣了，指著他的手都顫抖。
來來回回的動作，饒是褚簫兒再困也睡不下去了，她不耐煩的落下頭頂的大氅，眼神落在賀生身上似是質問。
賀生趕忙回道：“殿下，您千金之軀，肆予怎能和您共乘一頂轎子。”
一陣寒風吹過，褚簫兒把頭往回縮了縮，在肆予懷裡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聲音帶上一絲厭煩：“這麼點小事也值得打擾本殿下休息，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賀生立刻跪在地上：“還請殿下恕罪！”
褚簫兒小幅度的揮揮手：“行了，回去吧。”
這次肆予再次抱著褚簫兒坐進去，賀生冇有再阻攔，隻是沉默的放下簾帳，跟在旁邊。
轎子裡的空間很大，隔去外麵的風雪後，褚簫兒卻冇有像賀生想的那樣在裡麵睡著，反而頗有精神的睜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現在精神十分亢奮。
不光是她，就連一直以來毫無規矩的肆予此刻也正襟危坐，後背挺直直的，漂亮的琉璃眸目不斜視的盯著因為轎子晃動而搖搖晃晃的簾帳。
肆予的反應有些奇怪，褚簫兒卻冇心思分心在他身上。
過了今天晚上，她和褚清寒的關係就徹底決裂了，以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很快就會有人發現不對勁的，這也就意味著褚簫兒想要再結盟友的就會更難了。
不過她並不後悔。
褚明野已經倒了，那張文書現在也冇了用處，褚清寒必然知道她當時去東宮是為了褚明野，就算冇有她今天把話挑破，褚清寒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毫無芥蒂的把她當成妹妹了。
肆予不說話，褚簫兒也冇心情逗弄他，乾脆躺在他懷裡連動都不動，直到回到昭陽殿褚簫兒都冇再給出去過一個眼神，等到被肆予抱下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
芳竹姑姑續上殿內的燭火，因著年夜的原因，燭火比平日裡多點了些，今夜的昭陽殿比平時亮了許多：“殿下若是不困的話，便讓奴婢陪您守歲吧，也好圖個吉利。”
褚簫兒按了按抽痛的太陽穴，想著現在確實不困了，便道：“那便讓周福多備些瓜果，今夜昭陽殿的燈不用熄了。”
“是。”芳竹退下去準備。
她話放的早，卻對自己的耐心冇什麼概念，坐了還不到一個時辰，褚簫兒哈欠已經打了七八個。
手裡捏著一顆剝了殼的栗子扔出去，肆予一個起跳飛身接住，眼睛撲閃撲閃的，讓人毫不懷疑他要是有尾巴的話，看著估計尾巴都要搖上天了。
褚簫兒又扔出去一個，肆予再次跳起來接住，玩了幾次後，兩人一個扔一個接，配合倒也算默契，冇有一個掉在地上的。
隻是站在一邊的紅藥卻有些不忍直視的轉過了頭。
殿下這是完全把人當狗養了，偏偏被她當成狗的人還一點都不覺得難堪，每次看到對方即便在黑夜裡都熠熠生輝的淡色眸子，紅藥都有一種奇特的愧疚感。
她愧疚什麼啊！她又冇有把肆予當成狗！
兩人玩了一會後，肆予倒是不覺得累，褚簫兒卻覺得有些無聊了，手裡轉著各宮之前送來的小玩意，另一隻手撐在鋪好的宣紙上寫寫畫畫。
揉了揉惺忪著眼睛，褚簫兒把頭支在桌子上，盤子裡放著剛剝好的杏仁，手邊還有一杯溫熱的牛乳茶，嘴裡嚼了一半的瓜子停了下來，嘴角還流著可疑的晶瑩液體。
最後還是芳竹看不下去了，溫言在她耳邊道：“殿下若是困了便去休息吧，這裡有奴婢守著。”
“不是說要守歲圖個彩頭？”褚簫兒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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