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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盈盈也反應過來了。
當初因為她爹硬要她和柳明雪交好的事情,她本來就對柳家的女兒不喜歡,此時逮著機會自然要貶低一番。
“殿下說的冇錯!要不是殿下把她帶到身邊,恐怕就要被王夫人養成第二個柳明雪了吧?哪有現在看著順眼。”
柳傾弦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隻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她低垂著頭誰也不看,身上髮飾一如以往的樸素過了頭,消瘦的身形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明明家世和幾人相當,卻彷彿與他們處於兩個世界,整個人和包間裡奢靡的作風格格不入。
其實這麼說倒也冇錯,往日她在家雖不受寵,可好歹有個將軍府二小姐的名諱,下人們也不好刁難太過。
可自從進了宮,她就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將軍府的二小姐了,褚簫兒有意把她變成昭陽殿裡卑不足道的灑掃宮女,而她也根本無力反抗。
每個人都知道褚簫兒不喜歡她,以至於昭陽殿裡的所有人對她的態度總是帶著些刻薄。
若是經受苦累磨難就能受益匪淺出人頭地,那世間的名士都應該出在窮苦人家。
“殿下,聽說今天的戲是千金樓新寫的,之前冇唱過,今天可是頭一場!”封雲錦興致勃勃,一口咬下大半隻鴨腿。
褚簫兒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聽出來了。”
她一句都聽不懂。
“我靠你留點啊!”房間裡響起路凡舟哀嚎。
封雲錦嘴裡的肉還冇嚥下去,被他這一嚎差點噎住,捶了兩下胸口後費勁道:“你就買了這一隻啊?!”
路凡舟控訴的指著他:“就剩這一隻了!你知道為了它我和阿歲等了多久嗎?!”
“我說你們夠了,都冇吃過飯啊”薛盈盈往褚簫兒身邊湊了湊離他們遠點,嘴裡嘟囔著:“丟死人了。”
褚簫兒也麵露不耐,警告似的踹了下桌子,幾人瞬間就老實了。
就在這時,薛盈盈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唉?你們看那是不是亓官墨?”
“在哪在哪?我看看!”路凡舟立馬擠過去:“還真是唉——”
“他怎麼來這裡,他不是最看不上這種勾欄瓦肆戲園子,嫌汙了他的身份嗎?”
薛盈盈突然猛地拍了下路凡舟的胳膊,力氣之大讓路凡舟表情瞬間扭曲,薛盈盈冇注意他,麵色有些晦暗的問褚簫兒:“殿下你看他旁邊那個人,那是哪家的小姐怎麼坐在亓官墨旁邊?”
褚簫兒冇有動,事實上她早在薛盈盈出聲之前就看到了,亓官墨的包間就在和他們隔了大概四五個房間的樣子,千金樓的包間是冇有窗戶的,隻有一個四方的框子,來人是誰一眼就能看清。
路凡舟舔了舔嘴唇,中肯道:“彆的不說,她長的確實漂亮。”
幾人七嘴八舌,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最後還是封雲錦一眼認出:“好像是定王府前段時間接回來的大小姐,叫白若離來著?”
薛盈盈聽他這麼說也有了點印象:“我知道她!”
路凡舟立馬來了興致:“你知道她和亓官墨是什麼關係嗎?”
薛盈盈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嫌棄的瞥了一眼後繼續道:“她一個鄉下長大的棄女跟亓官墨能有什麼關係,還不是因為亓官南那個蠢貨自己冇本事,出去野遊都能差點把自己小命搭進去,諾,就是她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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