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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分答對這一桌的人得意非常,“我說什麼來著,咱們蘇府的廚藝是優於旁門左道的。”
話落,斜眼看向蘇冰蝶,眼神在說蘇冰蝶就是那個旁門左道。
蘇氏對蘇分答瞪圓眼睛,“你荒謬!你冇有品嚐過小蝶包的蟹肉湯包嗎?小蝶的手藝堪比蘇家祖上呦!”
一個月前,蘇氏就說過這樣的話,這話雖然冇有當著蘇分答的麵講,後來,還是通過下人的嘴傳到了蘇分答的耳朵裡。
蘇分答隻當蘇氏年歲大了,老糊塗了。
“娘!你又說什麼糊塗話呀!”
蘇氏見兒子不聽話,看向蘇福柱,“你說說,小蝶做的菜怎麼樣?”
蘇福柱一直默默品嚐,他因為大女兒蘇妃入官場十多年,十多年冇有琢磨廚藝了。
他當年的廚藝也是蘇家祖上親傳的,在蘇縣響噹噹的。
他以為永遠吃不到類似蘇家祖上手藝的菜了,“想不到壽宴上還可以吃到祖上燒菜的味道,我也算老來福氣啊!”
蘇氏與蘇福柱會心一笑,“還是咱們當年吃過的味道。”
蘇分答撇撇嘴角,他今天是為了給蘇冰倩捧場的,要老爺子和老夫人誇誇蘇冰倩。
“爹、娘,你們說說小倩的手藝咋樣?”
蘇福柱和蘇氏一起撇嘴,“有一種奇怪的香料味道。”
蘇分答麵色一凝,他心裡麵有鬼,又擔心被彆人發現的樣子,一臉窘迫。
“怎麼會?我覺得倩倩的手藝很好!”
隻有蘇冰倩知道蘇分答擔心什麼。
畢竟,她和蘇分答做菜時,在每一道菜裡麵都放入了大盈國禁止的香料,象骨花。
倘若被髮現,她很可能一人承擔,輕則被母親家規懲罰,重則會被罰銀子還要坐十天大牢。
若無人識得象骨花,她還可以逃過這一劫,偏偏爺爺和奶奶說香料味道奇怪。
蘇冰倩看向一直沉默的蘇冰蝶,“妹妹,你覺得姐姐手藝怎麼樣?”
不論彆人怎麼說,隻要蘇冰蝶服軟認輸,她蘇冰倩就算贏了!
在座的蘇府一家子,一塊看向蘇冰蝶。
一雙鳳目抬起,蘇冰蝶眸光柔和地環視在坐的每一位。
緊挨著她的是二夫人,白熟鳳,風韻猶存,外冷內熱;再前麵是蘇分應,中年消瘦,圓滑世故;蘇老夫人,年過半百,明辨是非。
蘇老夫人身邊,正對著蘇冰蝶的人,正是壽宴的主角,蘇福柱,為官十多年,官氣很盛,早已和蘇老夫人貌合神離。
蘇福柱身邊是蘇分答,圓臉小眼,油滑奸詐;再旁邊就是患有瘋病的大伯母,若勢京,顴骨高聳,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若勢京不斷給兩個兒子夾菜,夾的都是金色餐盤裡的菜。
很明顯,若勢京知道毒香料的事情。
再看蘇冰倩,一臉窘迫,心事重重的樣子。
蘇冰蝶已經可以確定,蘇冰倩和蘇分答合夥放的毒香料,並且若勢京也知道。
眼下,她已經找到了毒香料,就是大盈國官方禁用的象骨花。
她夾起一根深綠色好似花椒梗的東西,放在桌子中央。
“大家認識這個調料嗎?”
見大家沉默,蘇冰蝶從容不迫地道:“象骨花!”
“全國禁止的調料怎麼會在這裡出現?”蘇福柱吃驚不已。
蘇冰蝶把爆燒田雞端到蘇福柱麵前,“請爺爺仔細檢視,孫女就是在這裡找到的。”
這……紅色盤子……
蘇福柱看向蘇冰倩,“你做的菜?”
蘇分應緊張地看向蘇冰倩,“倩倩!你要說實話,有人陷害你,你要告訴爹爹!”
無人認識大盈國禁用多年的香料,蘇冰倩提早準備了被髮現也死不承認的法子。
她一臉無辜地看著大家,“是小蝶弄錯了,這個不是象骨花,這個是花椒梗。”
忽然,門外走入一行衙門的捕快。
蘇冰蝶細數一共六七個人,其中一人穿著百姓模樣。
捕快把百姓模樣的人往前一推,讓百姓指認。
百姓指向蘇冰倩,“就是她,是她從我這裡買的象骨花!我交代了可以算立功了吧!”
蘇福柱的壽宴,居然有衙門的人敢來鬨事?還和大盈國禁用的毒香料有關?
難道這些菜品裡麵有象骨花,眾人皆放下筷子,麵麵相覷。
如果真的有象骨花,每個人都吃到了,每個人都被坑害了啊!
害人不淺呐!!!
蘇福柱不能讓前來賀壽的官員們戳他的脊梁骨,他必須揪出一個人來。
“蘇冰倩!你站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蘇冰倩做的菜就是紅盤子裝的,所有人剛纔都使勁兒吃了那些菜。
大家見到蘇冰倩站起來時,每個人都覺得好似中毒了一樣,渾身難受。
礙於蘇冰倩是蘇福柱的親孫女,大家不好咒罵,隻能忍耐磨牙。
蘇冰倩依舊死不承認的態度,“我冇乾什麼呀!我也冇有買象骨花,一定是衙門的人弄錯了!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大娘!”
她指向那個百姓模樣的人。
蘇冰蝶看著這一幕,眸色漸深,蒙上一層薄霧。
蘇冰倩眼底深深的暗影被蘇冰蝶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種要用命拚個你死我活的偏執。
明明做錯了事情卻還不允許彆人指認。
衙門的捕快走近蘇冰倩,一把擰住蘇冰倩的胳膊,不論蘇冰倩怎麼掙紮怒吼都無濟於事。
捕快在眾人麵前,綁走了蘇冰倩。
蘇福柱一拍桌子,“教女無方!蘇分應!你替蘇冰倩受過!”
終歸要想個辦法消了大家肚子裡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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