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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傢夥讓他睡覺,顧嬌嬌洗澡的時候,才發現鏡子裏的自己身體上被大叔留下了痕跡。
很細很細的一些吻痕掐痕,在白淨的皮膚上格外明顯。
有一枚竟還好巧不巧地印在了她鎖骨處,衣領但凡穿低一點都會被人看見。
過分!
小姑娘有些惱,可大叔怎麽弄下這痕跡的,一直在鎖骨那來來回回地親,弄得她都有些疼了,冇想到最後會出現這樣明顯的印子。
那一幕幕畫麵在腦海裏浮現出來,男人粗糲灼熱的手掌,指腹刷過她身上最為敏感的一處處,濁重的呼吸落在她頸項、唇邊,大叔每一次靠近,她都需要咬緊唇用儘全力忍著……
啊啊啊!
不能再想了!
顧嬌嬌索性仰起頭,任由臉頰被頭頂熱水衝下,終於將她的理智緩慢拉回。
她隻希望大叔當真被燒糊塗,在自己處理好現場後,什麽都不記得。
還有那顆落下的釦子,祈禱他冇發現吧。
……
殊不知。
靜謐的夜色下,出了一身汗慢慢退燒的男人,在淩晨晦暗的天色中睜開了眼。
他身上十分疲倦,滿身的汗讓全身濕軟難耐,不知為何,身上不著寸縷,連裏麵的褲子,都被脫得乾乾淨淨,空氣裏更是隱隱約約,殘留了一些氣息。
擦了擦身體,他皺眉拿起了手機,上麵是陸俊最後發來的訊息。
“小嫂子等下過來,我先走了。你醒了的話記得去開門。”
嬌嬌?
薄彥辰眉梢微揚,漆黑如墨色的眸微微閉緊,努力回想著高燒時那些零碎的畫麵。
他們交纏在一起的身軀,女孩隱忍著的細碎嗓音,嬌嬌軟軟在他懷裏求饒的小丫頭……
他疲憊的眼底終於溢位笑意。
……
翌日,初陽破曉。
習慣了早睡早起的母子倆,和王奶奶們一起去往菜市場買菜,等到九點左右,便已經拎著新鮮的蔬菜手牽手往回走。
遠遠的,就瞧見了單元樓樓下站著一群大爺大媽。
此刻熱熱鬨鬨的聊著什麽。
“至少五百個!我兒子就在4s店工作,他給我介紹過!”
“那我猜六百……”
“什麽五百六百的呀?”小傢夥是個好奇寶寶,眨巴著眼兒,直接朝人群裏鑽進去。
被人一把薅住,“兜兜呀?我們在說這輛車呢!這可是豪車,兜兜你說值多少錢?”
“它?八百五十萬落地。”
眾人微愕,抱著他的老爺子“咦”了一聲,“你小小年紀的,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因為薄叔叔告訴我啦。”
小傢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著麵前那輛勞斯勞斯。
心裏咕噥著,裏麵是薄叔叔嗎?
像是為了迴應他的話,勞斯勞斯車門緩緩打開,從裏頭落下一隻鋥亮的皮鞋,緊接著是筆挺的西裝褲下包裹著的修長雙腿。
男人頎長的身形出現在眾人視野內,英俊的麵龐和毫無瑕疵的五官,在這個老舊的小區內幾乎是獨一檔的存在,加之周身的矜貴氣質和這輛價值八百五十萬的豪車,便讓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薄彥辰眉梢微蹙攏,一雙黑眸緩緩掃過四周,似是對此場景很不悅,可當眸光緩緩流轉,最後落在旁邊的小糰子身上時,疏冷的眼神便立刻轉為了笑意盛盛。
還真是薄叔叔!
小傢夥一雙眼兒頓時瞪圓,又驚又喜的,一下子便想衝過去抱住他,可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迅速往後退了兩步。
“兜兜,他是你的誰呀?”
“爸爸咯!兜兜的爸爸!”王奶奶從頭上探出了一顆腦袋,下了定論。
眾人各自相視一笑,一個個眼神裏不由得露出些豔羨之意,“真好啊,這麽有錢的爸爸……”
薄彥辰無瑕理會,長臂一伸便要去抱他。
“兜兜!”
可下一刻。
忽然就聽見一道嬌俏的嗬斥聲。
小糰子渾身頓時一個激靈,立刻從薄彥辰旁邊走開,心急地朝顧嬌嬌那邊跑去。
“媽咪我冇……是剛好碰到了而已,什麽都冇有。”小糰子雙手在空中揮舞著,急切解釋,彷彿被人抓住出軌現場一般的心虛。
他們倆昨晚才吵架了,自己如果和薄叔叔好,媽咪一定會覺得自己背叛了她,會生氣噠!
顧嬌嬌則是單手牽住他,揚起杏眸朝那邊看去。
男人長身而立,渾身上下自帶疏離氣質,那雙修長的腿筆直,幾步邁開便走到了她麵前。
逼仄充滿壓迫感的氣息讓她渾身都不受控製地顫了一下。
敏銳捕捉到女孩身體的緊張,薄彥辰黑眸微微一轉,薄唇不受控製地上揚起一抹弧度。
“大叔你、你來這乾什麽?”
“昨晚你走得那麽快,我連聲道謝都冇來得及說。”
男人很平淡地開口,深邃的眼睛正對著她,在早晨初升的日光下,蓄起了點點光芒。
“你精心照顧了我一晚上,我理應上門致謝。”
他唇角笑意分明,低啞的嗓音裏透著極明顯的暗示。
小姑娘心口又是一緊!
“不、不用謝!我隻是看了你一眼,餵你吃了藥而已。”
她牽著兜兜就要上樓,步伐極快,在樓道口匆匆丟下一句,“就當是感謝你昨天為我主持正義。”
說完便將鑰匙插進去,飛快打開了門鎖。
可那瞬間,一條修長的腿卻驀地出現在麵前,幾乎是橫亙著兩人中間,硬生生擠了進去。
“你……”
薄彥辰卻仗著身形優勢,單手將她抱到一邊,自己則大剌剌走了進去。
狹小的客廳裏站著那樣高大的一道身軀,瞬間便連空氣裏都充滿了壓迫感。
“大叔你不要隨便進來我家裏好不?有什麽事在外麵說也是一樣的。”
“外麵不方便。”
男人抿了抿唇,黑眸裏攏著光華,眸意灼灼地盯著她,似是不經意提及。
“昨晚不知是誰把我衣服全脫掉,燒是退下了,可又著了涼。”
“啪嗒”一下。
顧嬌嬌頓時渾身都緊張了起來!
“誰、誰知道呢?可能是你自己燒糊塗了脫了的。”
她心虛得要死要死的,滿心懊惱昨夜裏的衝動,根本不敢去看麵前男人灼灼的眼眸……
“我可冇有那種奇怪的癖好。”
“人發燒一會冷一會熱的,什麽都有可能。”
她急急地敷衍了幾句,便推著男人往外走,“我接受你的道謝,大叔,你日理萬機工作繁忙,我就不留你了,請回吧!”
見小姑娘打死不認,薄彥辰便長長歎了一口氣,俊臉滿是懊惱歉意的樣子,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細小的東西。
“可我分明記得,有人被我拉到懷裏……”
他俯身,低啞的嗓音正落在女孩耳蝸旁,沉鬱而充滿了磁性的音,和昨夜裏他呢喃的音調一模一樣!
薄彥辰眼底一絲暗色閃過,嗓音越發嘶啞。
“我欺負了她……顛鸞倒鳳、擦槍走火、她在我懷裏求著我……”
“不是!”顧嬌嬌再也聽不下去,一雙杏眸瞠然瞪大,用力捂住了他的嘴,“你燒糊塗了,那就是做夢!不要腦補那些冇發生的事情!”
“是嗎?”
男人喃喃出聲,嗓音在安靜的環境下更顯得格外嘶啞。
有一抹柔情暗蘊在眼眸裏,在裏頭分明潛藏著一縷笑意。
他隻這樣定定看著她,讓顧嬌嬌以為自己已經矇混過關,便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正要走,可薄彥辰的掌心卻已經攤開朝上,露出裏麵被他握住的那顆釦子,黑眸灼灼如火焰一般緊凝著。
“如果是夢,請問這個要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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