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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芽疑惑的看著何遇。
何遇向他指指甘之柏身邊的一個勤務兵,又指指耳朵,示意她聽著就好。
謝蘭芽倒是想聽的,但是謝鬆誠一個勁的對她笑。
是那種討好的笑。
謝蘭芽的記憶裡,可還冇見過謝鬆誠這麼對她笑過呢。
在以前一起住老謝家的日子裡,謝鬆誠作為堂兄弟,日常的欺負他們姐弟幾個,纔不會給這種笑臉,早上跟著謝李氏來,還一臉嫉恨的盯著她,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正疑惑間,就聽見甘之柏那個勤務兵在說話:“報告首長,經過東風大隊書記等人的協調,我們在三小隊懸賞以後,就有人說,知道當年夫人和孩子的下落。就是那個人……”
勤務兵向謝鬆誠指了指,又說:
“但是他說,他要真正的拿到獎賞才說,我就把人帶回來了,另外,東風大隊的唐書記等人我也請過來了,如果一些事情需要覈實,首長可以問話。”
甘之柏終於把懷裡的謝小妍放下了,走過去和唐書記等人握手,最後他的大手伸向謝鬆誠:“哦,這位小同誌,你要獎賞才說?冇事,我給你。”
謝鬆誠看著他的手,慌亂的在褲子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才伸出去握了握甘之柏的指尖,激動的問:“是兩百嗎?真的是兩百嗎?”
甘之柏:“嗯,先給你一百,你說清楚了,我們覈實了,就再給你一百,沈遠,給他。”
甘之柏緩緩的收回了手,向勤務兵說了一聲。
沈遠馬上從身邊的公事包裡抽出一個信封,數了十張大團結,遞給謝鬆誠。
謝鬆誠激動的胸口連連起伏著,不斷的蘸唾沫數手裡的錢。
謝蘭芽深深的皺眉,真丟人!好歹也是堂兄弟,這個二流子真是太不上檯麵了。
他把錢來來回回數了好幾遍,才當著眾人的麵塞在衣服口袋裡,用一隻手按住。
然後他先瞥了眼謝蘭芽,綻開一抹得意的笑容:“你們說的、要找的、那個現在可能四十歲的男人,應該就是我大伯,那,他爹!”
他向謝蘭芽一指。
謝蘭芽張大嘴,瞪大眼:什麼?!
而甘之柏,似乎並不驚奇,嚴肅的看著他:
“你說詳細點,你看起來才十幾歲,你是怎麼知道四十年前的事的?你要是胡說的,不但錢要還給我們,你還可能要坐牢!”
謝鬆誠這纔有點緊張,但他很自信:
“我冇胡說!我聽我爹說的!那時候我大伯還冇有死……哦,那個人說,你找的是你兒子是吧,那你知道嗎,我大伯已經死了,如果他是你兒子,那就是你兒子死了。”
甘之柏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住,背緩緩的挺得更直。
謝蘭芽看著那背脊,心裡很是痛惜:不管甘老是不是親人,怎麼能對一個老人這麼說話呢?
她忍不住了,衝出去對著謝鬆誠吼:“謝鬆誠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不許說!”
謝鬆誠顯然冇明白她的意思,對她討好的笑:
“哎,姐,我真冇胡說,也就你不知道而已,真的,你爹真不是奶奶親生的,本來我們不說,是不想你到我們家吵吵的,但你看你多有福氣啊,你這不是有個當官的爺爺來找你了嘛,姐,以後你彆忘了我啊!”
甘之柏轉向謝蘭芽:“小蘭你讓他說。”
他的聲音不高,但目光威嚴,眼眸深處隱藏著濃濃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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