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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白蛇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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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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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草一臉陶醉,深深吸氣。

人立而起。

仰頭,張開兩隻前爪做擁抱狀。

「呼~這該死的青草香,這風,這哎喲……」

公羊崬先把背箱扔出來,腦袋拱出地洞,渾身泥土,尤其頭髮裡的泥土弄得頭皮癢癢,有時候真羨慕殺豬匠油光錚亮的禿頭,長髮實在繁瑣,出洞後左右看看,咦?黃草那廝先出來怎冇了?

草坡下邊,獨眼黃鼠狼氣哼哼爬上來,盯著公羊崬脖子。

眼神凶狠想喝血。

「呔!那公羊!下山後再加兩隻缽缽雞!」

袁訖剛從洞裡鑽出就聽見黃草這麼一句話,仔細一想也挺好,是該慶祝。

還冇等開口點幾罈老酒,有什麼東西隨風飄來拍在黃鼠狼精臉上,仔細看去頓時喜出望外,是各地地獄裂縫圖紙!

本以為被那自大修士帶走就此丟失,誰知又飛了回來,好啊!太好了!

黃草被圖紙蒙臉吱吱亂轉,袁訖和公羊崬見狀大急,條件反射齊齊飛撲來抓圖紙,險些冇將黃草壓扁。

「哇呀呀!你們倆想過洞拆狼嗎!忘恩負義啊!」

倆年輕人冇搭理黃草,如釋重負小心翼翼將圖紙收好。

或許……

這一切蒼天自有安排吧。

公羊崬瞅了黃草一眼,覺得它剛剛那句話有問題,不合常理。

「老黃,你到底是……是……」

問它是狼是鼠冇敢說出口,民間有傳言這等精怪喜歡找人討封,說它是人或者仙能有助於修行,反之有害,無論如何這精怪還是不錯的,生怕自己一句話坑了它。

「冇事,但說無妨,老子不喜歡虛情假意的封正,將來憑本事獲得認同,別覺著我長的小,但絕對厲害,老子吃過雞鴨也吃過肥羊。」

「我怎麼覺得你話裡有話?我隻是姓公羊。」

「那也是隻羊。」

「……」

「噓,噤聲,我們趕快離開。」

一人一獸眼瞅著要開撕,袁訖趕緊打岔讓倆傢夥別鬨,一旦被自大族修士發現豈不是白忙活了。

黃草瀟灑一捋嘴角兩邊長鬚

胸有成竹模樣讓兩個人類安心

覺著黃鼠狼精也挺好嘛,小圓耳朵看著冇別的走獸那麼凶

關鍵靠譜

與自己二人相比更像是一個老江湖。

趕緊馬屁走起,讚美之詞令老黃陶醉。

黃草連連揮舞小短爪裝矜持

實則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嘿嘿,過譽了過譽了

一起坐過牢都是兄弟

看黃某帶你們下山。」

「老黃真是才高八鬥,文採過人。」

公羊崬的馬屁讓袁訖肉麻,話說確實好奇黃鼠狼在哪學的人話。

黃草帶路邊走邊說。

「唉,此事說來話長

其實山裡挺好

誰知前陣子有天夜裡發生一件怪事,月亮忽然灑落更多月華還有傳說中的帝流漿,好雖好,但山裡精怪多了,地盤不夠分

我隻能背水離鄉。」

「背井離鄉,意思是離開家鄉去遠方。」

公羊崬忍不住開口糾正。

黃草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

老子當初趴私塾房頂學人話,風太大冇聽清。」

「……」

古人誠不欺我

大風真能耽誤學業。

倆年輕人跟灰頭土臉黃草身後鑽草叢樹林,看似冇路卻總是能找到兩腳寬彎曲窄路

陡峭之處也能走過

一會兒向上一會兒向下

總能避過人類活動範圍。

崎嶇窄路旁許多樹的樹皮被磨得光滑,很奇怪。

公羊崬一臉好奇。

「老黃,你以前來過這裡?」

「並冇有。」

「那為何如此熟悉?」

「因為咱們現在走的是獸道,你們人類常說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野豬岩羊什麼的走的多了就是路,用私塾先生的話說就是『野獸小徑』。」

「……」

二人想不到竟然淪落至如斯地步,依靠獸道逃生。

雖然心裡堵的難受雙腳卻很誠實的跟隨,在山裡七扭八拐,遇到湍急溪流總是能找到石頭踩著過河,暗嘆土著最靠譜,就算兩人自己逃出來也得累死在山裡找不到路。

沿山穀走了許久,黃草輕易找到過河方法,一棵橫在山穀裡的巨木。

下邊流水轟鳴,濺起水花落巨木上更加濕滑,巨木很粗看似容易通過,實際難度非常大。

一直人立行走的黃草輕鬆走上巨木。

走得那叫一個悠閒。

雙爪在腦後抱頭眯著眼,這裡看看那裡嗅嗅,彷彿濕滑不存在。

後邊袁訖見狀也毫不在乎踏上去,然後,腳下一滑,一屁股坐樹乾上,眼睛瞪得溜圓,那感覺酸爽……

公羊崬見狀淡定放下背箱,翻來翻去拿出兩雙獸皮製作的防滑鞋子。

兩人一獸過了河,傍晚歇息,黃草找到個乾燥山洞。

生火,用炙熱火焰烘乾潮濕衣物。

又是驚嚇又是提心弔膽,連續翻山越嶺,兩個年輕人早已累得腳掌發木,幾乎拖著雙腿趕路,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

篝火劈啪響,很溫暖。

倆年輕人依舊啃餅,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可以用水泡軟,某黃鼠狼鑽進黑夜打獵,帶回來兩隻野雞以及用草莖串成一串的小魚,正宗山溪野味味道鮮美,用大葉子包好放炭火裡燒一會兒,賊香。

黃草混跡江湖已多年,各種趣聞葷段子張口就來。

三個傢夥就差冇燒黃紙拜把子結為異族兄弟。

深夜,一場大雨不期而至。

洞內篝火烘烤暖暖的,枯草及乾葉堆成一張簡易床鋪,兩人一獸摟一起呼呼大睡……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日,變成了一隻黃鼠狼帶著倆野人。

終於在某天中午遇到人類,袁訖和公羊崬差點抱著遇見的樵夫跳舞。

下午,天氣悶熱。

小鎮唯一的客棧裡,黃草站桌上啃雞骨頭。

「黃老弟,別光顧著吃雞,來,乾一碗!」

「這碗酒必須得喝!否則就是不給麵子不認我倆當兄弟!」

「二弟三弟,我老黃先乾爲敬!」

黃草二話不說捧起對它而言特別大的酒碗,腦袋摁進去就開喝,肚皮以肉眼可見速度鼓起。

「好!」

袁訖和公羊崬大喊一聲,仰頭猛灌,農家濁酒此刻勝過仙釀。

喝酒,喝得不僅僅是品類,喝得是心情。

掌櫃和小二戰戰兢兢,看了半輩子形形色色客旅,好人壞人官員商販賊人甚至通緝犯都接待過,唯獨冇接待過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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