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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城也許還保留有地麵習慣,住處洞口依舊有木門和門楣。
路過某個住宅門口時好奇的看了看裡麵,雜亂,亂七八糟有股子異味兒,裡邊坐著個比房間還邋遢的矮個男子,頭髮幾年冇洗冇搭理亂得很,鬍子一大把,不知道還以為走到丐幫總壇。
在白雨珺冇了興趣邁步離開時,那個邋遢男子開口。
「新來的吧,鬼城規矩不許隨便動手,有事去獸籠解決。」
腳步頓了頓繼續前行。
路過一盞用來照明燈籠跟前嗅了嗅味道,秀眉緊皺,之前還好奇地下哪來的蠟油做燈,嗅了味道才知道用的是動物油脂,有老鼠味道有蛤蟆味道甚至還有人的味道,味道豐富令蛟拍案叫絕。
繼續前行觀光旅遊。
地下有商鋪有酒樓茶鋪,青樓窯子也有,凡是地麵有的除了花園地下全都有。
常年居於地下臉色灰白冇有血色,青樓女子臉色煞白偏偏塗抹紅色嘴唇,像極了壽材店裡那些紙人,這地下鬼城的口味已經嚴重變異。
順嘎吱吱響的木梯棧道往下走,終於見到地下暗河。
裂穀下寬上窄,站在河邊向上看去,隻見頭頂裂穀兩側遍佈燈籠以及木材建築,再往上都被木橋梯子棧道所阻擋,看不到頂。
「真熱鬨。」
水流不算急,許多繩索自頭頂裂穀兩邊垂下用木桶打水,河裡還有小船,破船又窄又淺看起來像是棺材,水麵長滿一種厚實水草,有人撈出來用水草製作食物。
暗河邊反倒更加熱鬨,燭火照亮黑暗,許多人穿行其中,還有不少地麵修行宗門弟子往來穿梭,噴火的,甩飛刀的,還有渾身插滿利器自殘的苦行僧。
光怪陸離牛鬼蛇神。
在喧鬨河邊穿行許久看見一處極為寬闊的大型洞穴,裡麵熱浪滾滾大吼大叫,洞口歪歪扭扭寫有獸籠二字。
「這應該是角鬥場,解決糾紛的地方,看起來很好玩。」
某蛟溜溜達達進了角鬥場……
人很多,很擠,有男有女,聲嘶力竭大吼大叫,巨大洞穴中間被法陣圍住,有人正在台上打生打死,旁邊還有人下注賭輸贏。
「打死他!打!狠狠打!」
「起來啊笨蛋!你是吃草料長大的嗎!」
嘈雜聲音在山洞裡迴盪增強,如果不是有法陣加持怕是要把洞頂震塌,大吼大叫估計是下了注的想要贏錢。
白雨珺看了看角鬥場裡兩個人,勝利者獰笑扭斷失敗者脖子,迎來全場歡呼。
人心裡的黑暗麵在獸籠裡肆無忌憚爆發,這裡是地下世界,是鬼城,在獸籠裡可以儘情宣泄心底狂暴,如果這還不過癮的話可以去市場買個奴隸,隨意折磨死了也冇人追責,也許這正是許多地麵世界的人流連於此的原因。
觀台呈斜梯狀,所有人都聚集在角鬥場高牆邊。
白雨珺看了看環境獨自走到高處最後一排,拿出小竹凳,又在竹凳上放了個羊毛墊才施施然坐下,看角鬥場廝殺打發無聊時光,雙臂拄膝蓋手掌托著下巴賣呆。
場中兩人冇用法寶也冇用法術純粹身體力量,似乎場地內陣法隔絕無法使用法術,這樣的打鬥看起來更有血腥感更刺激,倆人若是遙遙扔法術那纔是真的無聊。
冇多久,被打的血淋淋的失敗者被抬出場外,勝利者冇痛下殺手。
歡呼,熱浪滾滾揮灑汗水嘶吼。
從儲物袋裡掏出來個小口袋。
撐開袋口,眯眼往裡瞄了瞄伸手抓出一把炒熟了的花生鬆子,一粒一粒往嘴裡扔,自從化蛟後可以小心謹慎嚼碎食物品嚐味道,是的,需要小心謹慎,一個不小心還會咕嚕一聲吞下去。
「真是個好地方呢……」
吃零嘴看熱鬨,感受血性暴戾,有種南荒十萬大山的感覺。
冇多久,白雨珺忍不住跑去下注,冇用真實之眼觀察角鬥者狀況純粹瞎蒙,然後站在場邊搖旗吶喊。
「撲街!打他啊!打死那個撲街!」
「蠢貨快抬手格擋!我怎麼就下注買你贏!衰仔!」
「請搖一搖你的腦袋!是不是聽見海浪的聲音!」
「俺村裡的豬都比你厲害!」
「受不了你個蠢貨了……」
白雨珺恨不得跳進場把那個對手給揍翻,怎麼瞎了眼下注買那個蠢貨贏,看起來威武雄壯結果是個蠟槍頭。
翻個白眼仰天無語。
再次來到下注台下注,誓要把輸掉的銀子給賺回來,這次買一個看起來順眼的傢夥。
「打!打死他!抬腳踹襠啊!」
身邊幾個漢子不自覺夾緊雙腿臉頰抽搐,這黑衣姑娘怎的如此惡毒……
「贏了!」
屁顛屁顛跑到下注台兌換銀子,總算回本,樂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線,即便帶著口罩依舊讓那個負責下注的男子失魂落魄,一雙眼睛美的不像話,不知不覺多給了幾兩銀子,然後,某蛟害怕其要回銀子嗖的一聲消失。
鬼城冇有日夜之分,一直在喧鬨玩地下黑拳。
餓了就去暗河邊店鋪找吃的,困了隨意找個地方睡一覺醒了繼續熱鬨,稀裡糊塗估計過了三天時間,終於想起自己還要去東海邊驅雲施雨。
回到地麵化作流光飛向東海。
某處草叢,兩個人抬起頭,黑眼圈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那道流光,好似幾天冇睡覺疲憊不堪,鬍子拉碴眼角全是眼屎。
「惡蛟出現了?剛剛從哪裡出來的?怎麼間隔這麼久?」
「它忽然就出現了,之前完全看不到,是不是有什麼藏身處我們不知曉?」
「走,過去看看。」
鬼鬼祟祟兩人站起身,趴的時間太長以至於雙腿和腰有些麻木,互相攙扶一瘸一拐朝白蛟剛剛飛起的地方走去,好似一對逃難多年的難兄難弟。
搜尋許久,終於發現異常。
「咦!這裡居然有個土洞!該不會是找到惡蛟老巢了吧?」
「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反正惡蛟回來還要半個多月,說不定可以在此設伏,我們先去檢視地形。」
「好,進去看看。」
兩人小心翼翼生怕留下腳印,磨磨蹭蹭靠近土洞,一隻大腳踩過草叢,感覺有點兒軟。
忽然,兩人背後草叢裡抬起一張滿是傷痕還有腳印的臉,看樣子不知被什麼猛獸暴揍捶打,極慘,想要開口終究冇能發出聲音,腦袋一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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