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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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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雙王之戰27 歸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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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旗招搖,有若天雲共砌,滿城皆起。

卉淵遠遠地望著那快速接近的魏旗。

他灰白色的鬍鬚隨著風吹動,迷離的雙眼似乎早就不再注視著任何東西。

“卉老,後麵出現大量南境軍隊,如何是好啊!”

“守!”

“守?如何守?”

“守啊!守你聽不懂啊!”

“諾,小人這就上去!”傳令兵奔跑著穿過人群,呐喊著死守的命令。

卉淵駕著馬衝到了前陣,望天殿已經守不住了,蒼龍衛的聯鎖陣最終還是被人群所衝破。

“君上,臣來了。”

“卉老,後麵都解決了吧,”雲勘躊躇滿誌地看著那近在眼前的大殿,馬上他就可以走上那象征著最高權力的地方。

“都解決了。”

“好!”雲勘大喝一聲,驅馬向前,“再加把勁,徹底攻破蒼龍衛的防守!對了,卉老,既然後麵敵軍的殘兵敗將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那就把龍棲宮外的士兵調進來,猛攻蒼龍衛。”

“諾,”卉淵拱手作揖,駕著馬匆匆離去了。

劉襄垣橫刀立馬於軍陣之前,整個金龍街完全化作了血龍街,無窮無儘的南境大軍身披重甲,手執利槍,浩浩蕩蕩地開到龍棲宮前。

“將軍止步,可否讓南境公出來說說。”卉淵走到陣前。

“放屁,你也配讓南境公和你說話?給我殺!”

劉襄垣話音剛落,身後的南境大軍呐喊著衝向了雲霽軍,然而雲霽軍這邊一樣不示弱,兩方立即衝殺在一起,難分難解,激烈無比。

“回稟國公,劉將軍那邊已經開戰了。”

“好,放箭!”

“諾!”

一支燃火響箭飛上天空,龍棲宮左右兩側宮門前的南境軍同時出擊,迅速殲滅了小股不知所措的雲霽士兵,直奔望天殿而來。

雲勘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如此浩大的聲勢又是從何處來。

那原本早就鋪滿屍體的拐廊突然衝出大量的重甲槍兵,排列著整齊的槍盾陣兩邊包夾住雲霽軍。

“來了!援軍來了!”常力山大吼著砍倒一個麵前的雲霽士兵。

魏燮遠遠望去,那便是再熟悉無比的南境軍,“蒼龍衛,列陣,守盾!”

原本意誌已經到達承受極限的蒼龍衛立即又擺好陣行,死死地卡成盾牆。

“聽孤的,突圍快突圍!”雲勘駕著馬率先衝向瞭望天殿,然而還未靠近盾牌,戰馬就被刺穿了前胸,長鳴了一聲倒地,將雲勘摔落下來。

三麵的軍隊越夾越緊,雲勘掙紮著站起來,然而士兵們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地發起攻擊,那一次次突破完全就是用肉身去撞擊堅硬的鋼鐵,根本毫無成功的可能,盾牌中隱匿的長槍將任何靠近這盾陣的敵手刺穿,慢慢地,雲霽軍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就連喊殺聲都明顯弱了下來。

而此刻的龍棲宮正門前,雲霽軍已經徹底敗退,南境軍以猛虎下山般的氣勢迅速席捲了尚在美夢中的雲霽軍,冇過多久,雲霽軍完全被擠壓在望天殿前廣場這一小片區域內。

“這是,南境軍,”李逝抹掉臉上的鮮血,定睛一看,“可怕的力量,訓練有素,戰力強勁。”

“的確,南境軍很少露麵的,”公孫燎倚著牆角躺下,“我真以為咱們必死了,冇想到這秀王的外公來救命了。”

“救不救命不知道,反正這龍棲宮得騰出一個好宮室了。”

四麵的軍隊死死圍困住了雲霽軍,這般狀態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不斷運作著,那逼近絕路的雲霽軍就有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手上拿著利劍,卻必將死在敵人的手上,這般預見到結局的悲哀,纔是最大的絕望。

雲勘在人群中不斷叫嚷著,然而給他的位置越來越小了,所有人都被死死擠在了一起,甚至透不過氣來。

“混蛋,天殺的狗賊!魏桀你這反賊!你這野心家!孤,孤,不對,本王!本王要…要…”

一陣強烈的壓迫感襲來,雲勘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折斷的肋骨,士兵們已經完全冇有站立的位置,他被擠壓地幾乎要窒息。

雲勘奮力向上爬去,他掙脫了四周的束縛,他看著那方寸之地,被擠壓地無處可走的士兵們,他們有的窒息而死,有的被南境軍刺死,有的因為地方狹窄被戰友的刀刃誤傷而死。

“不!不!”雲勘幾經崩潰地呐喊出來,肆意地敲打著身邊士兵的身體,然而空間越來越小,雲勘已經完全冇有地方可以喘氣了,所有人都在奮力向上爬,他們抓著戰友的腦袋隻為了喘上一口氣。

雲霽軍徹底冇了抵抗能力,再也看不見雲勘那張不服輸的臉,隻剩下他的一直手,在人群中無奈地揮舞了兩下,便被瘋狂向上掙脫的士兵們淹冇了。

魏桀看著那些痛苦嘶吼的士兵們,越發不耐煩起來,“放箭,不必再這般折磨了。”

“諾,”傳令兵立即吹響軍號,旗手改換了旗令,槍盾兵後麵的弓箭手立刻到位。

三麵箭雨齊刷刷地射進了這殺人爐中,那群還在做著最後掙紮的雲霽士兵們隨著箭雨的落下,一瞬間安靜下來。

如此密集的人群如此密集的箭雨,這便是正真的屠殺。

南境軍張開盾陣,集體向後撤去,地形散開,那些死去的雲霽軍屍體散落一地。

零星的幾個呻吟著的士兵伸出了手,那是他們作為人的求生本能。

“派人,一個個殺了吧,尊敬對手,給他們痛快的。”

“諾!”

很快,隨著這最後的結尾,雲霽軍徹徹底底地被屠戮殆儘,連同鐵城的一萬軍隊都成為了這座墳墓安葬者。

卉淵被捆在木樁上,他肆意地狂笑著,他痛苦地搖著頭,這一切的變數,他料到了開頭,卻想錯了結尾。

魏桀騎著那匹高大的黑馬徑直來到卉淵麵前。

“老相識了。”

“哈哈哈,嗬嗬嗬,那又如何,這麼多年我還是冇能看透你!”卉淵那怨恨至極的眼神,死死地望向魏桀。

“難得再見,不必如此仇視我,若是你願意,咱們可以煮一壺茶,坐下來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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