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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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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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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荒原之上,滿是冰雪覆蓋。

北境軍在廣闊的土地上行進著。

斥候的訊息傳來,前方百裡之內冇有半個人影。

他向獨孤瑾傳遞完訊息,便徑直走入了白凜的大帳。

“將軍,我的事辦完了。”

“訊息都傳到張將軍那裡了?”

“是的將軍,所有訊息都已經送到了,北境軍所有行蹤都已經在張將軍手上。”

白凜點了點頭,他看著手中那封信,那封魏桀給他的親筆信,哪怕是到了現在他依舊不願意去原諒獨孤家。

他看見了獨孤瑾的野心,當她的野心無比膨脹之後,他也就選擇了讓獨孤家的一切毀滅。

“你回去吧,事成之後,定有大賞。”

“為將軍辦事是小人的榮幸,小人不在乎什麼賞賜,小人的家人死在了長城之戰,小人和獨孤家勢不兩立,此生惟願見到獨孤家徹底毀滅。”

“這些話在軍營便不必講了,待獨孤家兵敗之後,你自有吐露真言的機會,”白凜仰麵躺在了椅子上,“下去吧,之後的事就由我來辦了。”

“諾。”

夜色如此短暫,還冇歇息多會,外邊的吵鬨聲便弄醒了白凜。

拂曉之時,獨孤瑾發起了攻勢。

他們向著龍原繼續突進,急行軍之下,三百多裡的距離僅僅走了三不到。

一路順風。

“陛下,再往前就是淌風山了,若是過了淌風山那龍原城便無天險可守,”白凜拿出地圖,平鋪在桌子上,“您看,北淌風山口曾經被林霄寒將軍掘過,因此地勢發生了些改變,原本易守難攻,如今成了易攻難守之地,整個道路一直是自上而下的高點,對方若是設防也很難擋住弓箭部隊的齊。”

“白將軍所言極是,北境軍務自先君離世後一直都是將軍打理,這主戰之事你大可放手去辦,本王不會乾涉。”

“謝陛下,臣立即設置軍隊,突破淌風山。”

白凜例行跪拜,隨即走出大帳。

此刻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裡,北境軍的勝敗都已經成了他一手可知之事。

他似乎還在糾結著,他看見了先輩紛紛倒在獨孤家刀下的樣子,又想起來獨孤瑾那高傲的眼神,兩者一對比他便萬分憤怒,可轉念一想,獨孤裕那溫柔的眼神,這麼多年對自己的期望,若是自己如此對待獨孤家,那是對獨孤裕的背叛。

“將軍,將軍?咱們如今是否要直接進軍啊?”一旁的將領打斷了他的思緒。

“額,嗯,走,不能浪費時間,咱們得以最快的速度闖過淌風山,以免出現什麼變數。”

“那按照您的意思,咱們可以指派下去了?”

“好……好……”白凜點了點頭,他那樣子看起來怪極了,甚至可以說是極為心虛的樣子。

那在他手下做事的傳令兵似乎看見了白凜的異樣,緩緩走出了大帳往著馬棚的方向去了。

北境軍依舊沿著其原本的方向前進,他們即將抵達淌風山下,如白凜所說,那淌風山口的確因為水流的沖刷而改變了其狀態,如今成了下坡,更加容易行進。

這一仗,將成為北方戰事的結尾。

雖說冇有東方戰場那麼混亂,但也充滿了變數。

正值初冬,北方極寒,士兵們的狀態都已經大幅度下降,然而他們都清楚,這一戰的對手並不弱。

他們曾經有人朝夕相伴,他們是一起駐紮在長城附近的戰友。

鎮北軍和北境軍,當此刻兵鋒相向,也冇有彆的辦法唯獨聽令唯獨一戰。

龍原城上已經有些混沌起來。

天色如此怪異,甚至給人以極度壓抑的氛圍。

魏源望著遠處的淌風山,那些原本被林霄寒印至山內的潛龍江水早已退去,可數萬印塗兵死於非命的慘狀依舊曆曆在目。

“他是個了不起的天纔將軍。”魏源長歎了一口氣,他可能有些惋惜,這麼一個真正的將纔沒有真正發揮其智慧造福天下人,這是多麼大的損失。

“可如今他也不願意回來了,他在極北之地的遭遇我們冇法瞭解。”黃進無奈地拍了拍魏源的肩膀。

“若是他回不來,或許才值得慶幸,若是讓他回來繼續摻和這些混亂政局那纔是我最不願看見的。”

“你還是你這個好徒兒啊,你這輩子不顯山不露水,將才,謀策都造詣極高,可偏偏隱瞞了唯獨教給了林霄寒,”黃進的眼神裡充滿了東西,他看著魏源,有些話想要說出來。

“你都知道了?”

“我一直很清楚,隻是過去冇有聊過罷了,”黃進席地而坐,他很老了,可看人的眼光一直很準,“你一直為魏桀辦事啊,可你和他手下那些不擇手段的小人不一樣,你並不讚同他,隻是冇有辦法忤逆他,你所願的天下太平是冇有鮮血流失的,而魏桀心中的卻是要將天下變成煉獄,他要重構天下的格局。”

“不錯,我和他終究不一樣,可那又怎麼辦,到最後,他還是實現了宏願而我唯獨在這看著這一切不斷變化卻無能為力,”魏源指著北方,“馬上就又要有三萬無辜的戰士倒在這裡,你說我如何不怨!如何不傷心!兄長是真正的凶悍之人,他不在乎人命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他隻有那一個夢想,當一個人對理想無比執著的時候,他什麼也乾的出來!可以犧牲一切!我已經無法改變什麼了。”

“所以你送走了公孫燎?”黃進笑了,他似乎覺得這一切都很滑稽,“過去我冇發現,原來你是這麼一個優柔寡斷,自欺欺人的傢夥,送走了公孫燎就可以贖去你的罪嗎?一切都改變不了了而你就是這結局的締造者之一!”

魏源捂住了自己的雙眼,黃金的話在折磨著他,如今北境軍和鎮北軍即將短兵相接,任何人都改變不了這結局了。

“完了,都完了,我真的累了,”魏源躺倒在地,石板地麵很涼。

他好像看見了七年前初到寧泉的那一刻。

那罪惡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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