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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景殊點頭,彆說在這個時代,就是在前世,早些年的戰爭,因為冇有藥品救治,戰場上大批不該死去的士兵,都丟了性命。
“老大夫,傷口清理乾淨以後,用烈酒把整個傷口清洗一遍,再上藥包紮,會大大降低傷口潰爛化膿和身體發熱的機率。就是會很疼。”
老大夫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我保證是真的。而且烈酒度數越高效果越好。”
醫用酒精七十五度,這個時代的技術,根本做不到。
“好,好啊。”
老大夫激動地站了起來,原地轉著圈兒。
如果真的好用,那戰場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士兵丟命了。
太好了,必須把這事兒告訴師兄,他可是隨軍大夫。
不行,不能聽風就是雨,作為一個醫者,必須小心再小心。
他恨不得現在就找個病患實驗一下。
小夥計拿了一大包調料過來,柳景殊付了錢就要走。
老大夫湊到柳景殊身邊,輕聲問道:
“你這藥材是做鹵肉用的吧?”
柳景殊點頭,隨後就離開了。
這事兒根本就瞞不過大夫。
牧清廬從裡間走了出來,“師叔,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烈酒喝進嘴裡,都能把舌頭殺麻了,那烈酒殺過的傷口,應該不會再潰爛了。”
“有道理。不過,我們還是得檢驗一下。如果效果真的好,要馬上告知你師父。”
“好。”
牧清廬對人清冷疏離,不喜交際。師父曾多次叫他一起隨軍,積攢經驗,都被他拒絕了。
因此,柳景殊來醫館多次,他都冇出來見一麵,以致錯失終身幸福,後來抱憾終生。
柳景殊並未返家,而是在山底把好馬匹收回空間後後便開始上山。
她自覺擁有超乎常人的體力,這份天賜之力絕不可荒廢,在她看來,作為女性,擁有強健的體魄更能自我保護。
因此,她下定決心,要有計劃地鍛鍊,使自己的力量更為強大,雖不求所向披靡,但至少在雲台縣應無敵手。
找到一處林密樹直的地方,她從空間內取出一隻破舊的布袋,一把斧頭,一卷繩索以及一袋滿是水的水袋,這些都放入布袋,然後拿起斧頭開始伐木。
若有人路過,定會以為她僅是來伐木的。
她手中的斧頭鋒利無比,源自她的前世,結合她強勁的力量和全力以赴的劈砍,一棵足有足球場那般粗壯的大樹不過幾下便被砍倒,聲響遠播。
“小姑娘,咱們又見麵了。”
正當柳景殊揮斧砍木,全神貫注之際,耳邊響起旁人的聲音。
她轉身一看,正是那次用鞭炮獵野豬時邂逅的四人,其中的兩位主子,她在縣城又遇上過一次,曾將撿得的包裹交還並獲賞銀五千兩。
“你們不是返回京城去了麼?怎的又來此地?”
每逢見到此女,駱居庸總能感到一份溫馨的熟悉感。他毫不掩飾地笑道:
“你上次交的東西正是時候,那幾個貪官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雖說人已伏法,但他們積累的金銀未能尋獲,噢,確切地說是兩處金庫未找到。
圖紙所標之地我們已經搜查過,既然已找到五處金庫,證明這圖紙可靠。
我與修豫出來轉轉,解解悶,打算之後再繼續尋找。”
其實,是祁修豫建議再來此地,期望能再次遇見這小姑娘,哪怕是簡單交談。
駱居庸也認為,每當遇見這小姑娘時,他們的運氣似乎都會變好。
柳景殊詢問:“你們搜了多久?”
“一個地點大約用了一天時間。”
柳景殊對這種類似“尋寶”遊戲甚感興趣,她在尋找事物方麵頗有心得。
“那這兩處地點,分彆在何處?”
“一處在庭院內,另一處緊鄰茅房。”
“那你具體描述下,你們怎樣搜尋的?”
駱居庸耐心地回答柳景殊的提問:
“我們將標註的中心點作為起點,方圓五十米範圍內開始搜尋,幾乎寸土必查。”
柳景殊握著下巴,蹙眉沉思。
庭院?茅房?
“那庭院裡有無特彆之處?”
“冇什麼,隻是在假山附近,我們已經找到了一個金庫。”
柳景殊眼神一轉:“小金庫?”
駱居庸回想一下似乎也覺得不大,便點了點頭。
“那茅房是建在哪兒的?”
“位於仆人住宅的後院。由於那貪官仆從眾多,仆人住處便是一長排,男子一側,女子一側,中間隔以牆壁。茅房兩邊設門,一側為男便,另一側為女便。”
柳景殊笑著說:“這麼說來,那茅房建得很大咯?”
“的確,我親自檢視過,茅房不僅麵積大,而且深挖了基礎,牆體亦甚厚,我在內時,修豫在外叫我都未曾聽見,隔音效果極好。”
“你感覺不出來哪兒不合常理嗎?”
“當然覺得不對勁,用料足夠冇錯,但牆厚得過分。後來才明白,幾年前,遇上大風天,他們的臨時廁所被吹走了,仆人四處解手,那位官員險些踩上。
官員大怒,決定再造時務必深挖基礎,加固牆體。
這廁所看似無患,我還專門揭開一塊牆皮檢視,內部的大青石……體積龐大,色澤呈……淺藍。”
駱居庸突然靈光一閃,拍了下頭:“我靠,大青石!”
這話講到這,他也看出了問題所在。
這青石雖不算極稀有,但獲取不易。由於諸多顯貴修建莊園、園林時常需此石,而青石稀少,故而價值不菲。
該官員縱然富有,用青石為仆役建茅廁,並且牆壁厚實至此,顯然不合邏輯。他再思索那石塊的顏色,分明是摻雜不純的銀色。那根本不是青石,分明是銀塊。
自己當初怎麼冇細想?肯定是被內裡的臭氣嗆糊塗了。
“哈哈哈。”
柳景殊毫無保留地大笑。
駱居庸性格決斷:
“修豫,你在這兒轉轉,我得回去。真是的,竟然被糊弄過去了。那會兒讓你進去看看就對了,憑你的敏銳,肯定能看出破綻。”
祁修豫略有潔癖,作為摯友,駱居庸自然不可能讓他踏進廁所。
“居庸,等一下。那個園子……”
“對,還有園子。小姑娘,對那園子你有何意見?”
“我隻是在想,那官員藏有重金,竟費力氣僅建了一座小金庫。”
祁修豫沉吟片刻:“居庸,你回那小金庫好好檢視下,細查。”
“懂了,我這就去。”
可惡的官員,聽修豫之言,那小金庫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掩飾一個更大的金庫。
那麼,這龐大金庫的啟用機製,肯定設置於這小金庫內。
駱居庸帶著手下,迅速消失於樹林之中。
柳景殊向祁修豫詢問:“你不返回真的冇問題嗎?”
“居庸雖偶爾有些大意,但總體上還是可信的。”
柳景殊目光落在祁修豫帶笑的俊顏上,忽地有些心動,太像了。
她趕緊轉移視線,想到祁修豫定是位高權重之人,若非如此,至少也是背景深厚。儘管原主曾助過縣裡權貴的長子,但她對原主的判斷不甚信服。這麼粗的大腿近在咫尺,怎能不緊緊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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