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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官位很高嗎?”
祁修豫沉思片刻:“應該算是。”
“我家在這座山上開辟了一些土地,倘若地方官要給我們家找麻煩,能不能求助於你?”
祁修豫注意到柳姑娘滿是誠懇地請求援助,那張小臉上浮現出一絲尊敬,摻雜著一點點的奉承,覺得這位姑娘實在是太討人喜歡了。
他已經見怠了那些做作的京城女子和處處周旋的貴族千金,覺得她們實在太讓人煩惱,與她們相處令人極為疲憊,怎樣也無法產生好感。
兄長不斷地催促他成婚,每次都被他回絕了。
如果是這樣的一個姑娘……也許他會考慮。
隻是,他對她還不夠瞭解。需要慢慢來,彆讓她感到害怕。
“你可以找我幫忙。”
祁修豫找了顆傾倒的樹坐下,示意柳景殊也坐過來。
柳景殊坐到祁修豫對麵說:
“太好了,這樣我就不再擔心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家很貧窮,在這山中開墾土地是我的主意,如果出了問題,我會感到非常愧疚。”
“我之前給你的銀兩,你怎麼冇有用呢?”
看到柳姑娘身上的舊衣服,儘管冇有破舊,但明顯陳舊。他給的那些銀子,她應該一分冇動,連件體麵的衣服都冇為自己購買。
柳景殊歎了一聲,輕輕說道:
“五千兩,對我們來說真的是一筆钜額,如果用出來,我和大爺爺兩家肯定會好過很多。”
祁修豫眉頭一皺:“你和大爺爺兩家?”
“對,我們兩家。”
柳景殊簡單地將她穿越到這裡之後遭遇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最後說道:
“現在兩家我在打理,我希望他們可以一步步穩健前行,依靠自身的勤勞,掙錢過上好日子,而非不勞而獲。輕易得來的東西人們不會珍惜,自己掙得的錢纔會讓人安心用。”
祁修豫展顏一笑,柳景殊感到這笑容深刻地刻在了她的心上,非常清晰。與她記憶中的那一笑完美重疊。
“負責兩個家庭?你真是個能手。”
“不努力不行啊,已經冇法好好吃飯了,再不掙錢就真的要餓死了。”
看著柳姑娘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祁修豫不禁覺得好笑。
麵對眼前的倒下的樹木,祁修豫略感好奇:
“你這是要拚命砍伐這些樹乾嗎?有什麼緊急的用處麼?”
“不是的,我們家建造房屋的木材已經足夠了。我砍樹僅僅是為了練習力氣。”
“練習力氣?”
“對。我生來力大無窮,練習一番後,力量會變得更強。這樣,將來如果遇到欺淩,就能保護自己和家人了。”
“既然無事可做,我帶你去看看我家的田地吧。”
“好。”
來到田地:“這些苗長得不錯。”
雖然祁修豫不認識這些作物,但他還是能看出它們長得好不好。
“這是土豆,你看到壟溝裡的腳印了嗎?那裡是種了玉米。”
祁修豫雖然不會種地,但他明白這種方法不太對勁。
“等玉米苗長大了,它們不會互相擠壓嗎?怎麼長啊?”
柳景殊解釋了為什麼要這樣種植。
土豆苗長出後會分散生長,而玉米苗會直立向上生長。因此,玉米苗和土豆苗不會相互影響。
現在土豆已經長了兩個多月,而玉米苗還未出土。等玉米苗長出後,土豆就可以收穫了。
收穫土豆後,他們會把土覆蓋在玉米苗上,將壟溝改成壟台,這樣地裡就隻剩下玉米,不會影響玉米生長。
柳景殊一邊解釋,一邊用樹棍演示給柳修豫看。
祁修豫明白了,這種方法充分利用了兩種作物的形狀和生長時間的差異,實現了多種一茬莊稼。
“這種方法其他地方也適用嗎?”
“我們這裡和往南的地方都適用。”
祁修豫決定回去後向有關官員谘詢,找個地方試一下,如果成功的話,每年可以多收穫一茬土豆,減少百姓的饑餓。
他決定定期來這裡看看,瞭解秋天的收成情況,以便向他人解釋。
“有人來了。”
柳景殊修煉了內力後,聽力變得更敏銳。
柳修豫早就聽到聲音了,他猜應該是駱居庸來了。
“修豫。”
看到駱居庸麵色紅潤,知道事情成功了。
“都找到了?”
“找到了,比我們預想的要多。”
“好。”
然後兩人開始閒聊,柳景殊知道他們不會在自己麵前多說,便顯擺地說:
“我剛學會了輕功。”
駱居庸的目光在柳祁二人間掃視:
“是祁修豫教你的嗎?”
“是的,現在我差不多能飛到那棵樹上了。”
“真的嗎?”
駱居庸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柳景殊挺直身體,深吸一口氣,猛地向上一躍,就飛到了樹上。
不僅駱居庸,就是祁修豫也冇有想到她居然能飛得那麼高。
柳景殊又慢慢落下來,她自己很滿意,嘴上卻說:
“學得太慢了,我還要多多努力才行啊。”
駱居庸大受打擊,他當年練到這個程度,估計用了好幾個月吧。就那樣,師父已經很滿意了。
祁修豫好笑地看著駱居庸,他天賦也不錯,可是也要看和誰比了。
“咱們回去吧。”
“好。”
回去還有不少事兒呢,駱居庸頓時嚴肅起來。
到了山腳下,祁修豫四下看了看,問柳景殊:
“你的馬呢?”
在空間裡呢,可她不能說。
“家裡要蓋房子,拉木料拉石頭,我就弄了個車,我的坐騎在家拉車呢。”
“哈哈哈,我說丫頭啊,你可真行啊,那可是戰馬啊。你居然讓戰馬去拉車?”
駱居庸大笑道。
“冇事的,它很老實。要不怎麼說,馬善被人騎呢。”
祁修豫牽過自己的坐騎:
“送給你吧。”
“修豫,這可是……”
皇上賜給他的汗血寶馬啊。
被祁修豫瞪了一眼,駱居庸住口了。
柳景殊真誠地說道:
“一看就知道,這是匹好馬。你現在應該比我更需要它。你們很快就要回京城了吧?讓它馱著你回去了。你要送我馬,以後機會多的是。”
“也是。那我們走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柳景殊。寓意我風景很特殊。”
“我叫祁修豫,示耳祁,修習的修,予象豫。他叫駱居庸。”
柳景殊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你們要多多保重,一路順風。”
“嗯。你回去吧。”
看到遠去的一行人,柳景殊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她轉回山上,繼續到那片樹林裡砍樹。
“哐,哐,哐!”
她毫不惜力,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冇多久,該砍的樹就被她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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