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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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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回 天要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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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內小山上一亭處,老夫人等人在此品茶歇腳。六姑娘同八哥兒隨幾位堂兄堂嫂去彆處遊逛;三姨娘與四姨娘在山下散步;其他幾個哥兒就陪在此處坐談;也不知為何,七姑娘竟無跟去,現也留在此處聽談吃茶,就依在老夫人懷裡。

主君講了好些朝中閒事,大夥聽得是津津有味。話順話,溫盛開口說道:“我也僅是聽說,照如此說,那祈哥兒被賜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就不知會是誰家的姑娘?”楊月笑道。

君母道:“當年張謙祀是太後給指的婚,許的是黃尚書家的嫡長姑娘黃惠真。”張謙祀是上一次科舉的探花郎。

“張謙祀,這人的畫像我還見過,他那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我還認得,時常來我這炫耀,聽多了耳朵就差冇起繭子了!”溫盛一臉嫌棄道。

“這會嫌人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老爺可不還差些將錦兒許給他家哥兒!”楊月道。

君母道:“有這事?”

溫盛有些掛不住臉,尷尬笑了笑,道:“這不,他那嘴比唐僧還唸的厲害,我這鼻子就被牽著去了。他那哥兒也是頗有才華,就是相貌差了些,我原是嫌的,可他總念著張謙祀最是孝順,與他家走得近,將來必定會扶持他家哥兒這不,就被說了心去。”

“若非大哥兒問了一嘴,且都不知他這親戚是怎樣個親法。哦,原是他們老祖上的外家的外侄的第幾代宗親。”楊月道:“這杆子倒是長”

“不說他不說他!”溫盛擺了擺手,吃了口茶後又道:“方纔說到畫像!對!我也非占親而論,說實在話的,咱祈哥兒可比這張謙祀不知俊上多少,那便是戲搭子與花旦的比較!照咱祈哥兒這樣貌,便是娶天上的仙女都是能夠的!”

楊月聽著白了個眼,道:“還天上仙女,祈哥兒這才穩了腳跟,你就要他上天去啊?”

眾人聽著紛紛彆過臉笑著;七姑娘嘴角跟著笑了笑,順著他們的話問道:“大哥哥這般便能得如此高門姑娘為妻,那這榜眼和狀元豈不是更加了不得了?”

聽此,溫衡看了一眼七姑娘,隻見她心虛的收回眼。見眾人等著他回話,溫衡慢道:“公主非是狀元才娶得,隻瞧緣分二字。男未娶女未嫁,這才得賜婚。”溫衡撇了一眼七姑娘,道:“我也是聽旁人說起,這康王的妹妹趙嘉祥郡主有意賜婚給狀元。自然,也隻是旁人一嘴,還無完全定下”

話方落,隻見三姨娘手捧著一瓢山泉從不遠處走了來,待進了亭才溫柔笑道:“老夫人!方纔我見那頭人多,便跟著去瞧了一眼,才知大殿後還有一條細縫般泉水湧出,說是天賜甘露,飲這泉水可保平安長壽,故而承了一些來給老夫人煮茶。”

老夫人見此甚是欣慰,笑道:“你有心了,放這吧。”

七姑娘懂事般的上前接過三姨孃的木瓢,放老夫人身旁,又盯著水裡瞧了瞧,道:“這水是清得瞧不出什麼雜物來。”

三姨娘身邊的孫媽媽道:“老夫人是不知,三姨娘怕這山泉不淨吃壞肚子,故而自個乾飲了一口,就在那頭坐了許久,這不見哪兒不適纔敢拿來給老夫人品茶的!”

老夫人聽著頗為感動,連將三姨娘拉過去,道:“你是有孝心的,好。”

君母見此笑道:“三姨娘如此用心,不枉費老夫人疼你一場。”

說著,三姨娘也回了坐。七姑娘望向遠處,久不見四姨娘跟來,故問道:“三姨娘,怎不見我四姨娘?”

三姨娘道:“好似,往三姑娘她們那頭去了。”

聽著,七姑娘請了辭,這就去了:可才下了山,七姑娘卻猶豫去尋四姨娘,隻見她停在原處不動,也不知在想什麼。

貼身女使小寒看不明白,問道:“姑娘怎麼了?”

隻見七姑娘左右瞧了瞧,隨後拉起她的手便往大殿行去。來到門處,小寒才道:“姑娘,方纔我們不是才拜過?”

“方纔,冇想好向佛主祈求什麼,現是想到了你也莫問了,就留此看著就行!”說著,七姑娘自身便進了大殿;小寒看得懵懂,也來不及問,隻得領命在外等候。

殿內金佛身下,七姑娘虔誠的跪在墊上雙手合十,嘴裡無聲念著祈願,話落扣頭跪拜,再起再拜。

正當抬頭,隻見供桌下的罩布動了動,七姑娘微歪著頭瞪著大眼睛看著,一眨眼間,突然桌下探出一隻手臂來,嚇得在殿內祈拜的幾個姑娘紛紛起身後退;七姑娘嚇得往後坐去,眼睛緊緊盯著桌下看著;小寒見狀,急急從外頭跑進來護在七姑娘跟前。

隻見那隻手慢慢掀起罩布,隨後探出個頭來;幾個姑娘這還冇瞧清楚便嚇得彆過臉不敢看,更是緊緊相擁在一處,唯獨七姑娘緊抓著小寒的衣襬,探出半隻眼睛瞄著。

然卻見,眼前桌下乃是好久前見過的北與老翁;七姑娘這才呼了口氣,知他也非什麼壞人,就是秉性差了些。

小寒有些害怕的將七姑娘攙扶起來,道:“姑娘,要不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七姑娘拍了拍小寒的手,道:“莫怕!”又回頭看了看那些姑娘,道:“幾位姐姐莫怕,他不會傷人,就是癲了些”

聽著,北與老翁搖頭笑了笑,他拔開酒塞喝了口酒,神情悠哉。

“妹妹識得他?”其中一姑娘問道。

七姑娘搖了搖頭,道:“不識,見過罷。”

“妹妹可當心!我們就先回去了。”話落,幾個姑娘紛紛急急退了出去。

小寒害怕的躲在七姑娘身後看著。可見七姑娘提了提裙襬蹲到北與老翁身旁去,小寒嚇得要拉住七姑娘,卻被七姑娘按住手搖頭示意無事。

七姑娘盯著北與老翁看了看,小聲道:“老伯伯可莫氣我說你癲了,不然還不知這些姑娘回去要如何告狀,倒時一傳十十傳百,小語彙千言,說不好這裡的僧人可就將你趕出去了。”

七姑娘想了想,又道:“上次,我回去想了想,老伯伯,你是神仙嗎?”

小寒聽得一愣一愣;隻見北與老翁搖頭笑了笑又飲了一口酒。七姑娘看著小寒,示意她出去外頭守著,小寒原不放心,可見七姑娘很是堅定,故而就出去了。

七姑娘蹲著身往前挪了幾步,小聲又道:“方纔我在此祈拜,老神仙可是能聽到?”

隻見北與老翁笑了笑。七姑娘以為他是聽見了的,故笑道:“果然是神仙?這般的話老神仙,我心之所願,可否能成?”

不見北與老翁開口,七姑娘急道:“我可都扯著臉皮與您說話,老神仙怎不答覆我”

北與老翁爽了一口酒,隨後比出一隻手指,七姑娘半懂半懵的伸出手掌朝上,果然北與老翁在七姑娘手掌上落指空寫。

七姑娘認真的看著,待北與老翁寫完,七姑娘懵懵的看著北與老翁搖頭道:“不明老神仙所寫何字?”

北與老翁一臉和藹的笑了笑,悠哉道:“霄風,留不住。日下,水難複。”

“霄風,留不住。日下,水難複何意?不成之意?”七姑娘有些失落的收起手掌,愣在原處。

隻見北與老翁爬出罩布,艱難起身。他拉了拉筋骨,搖了搖他腰間的鈴鐺,悠哉慢道:“天,要落雨咯。”

見著北與老翁離去,門外小寒快步進來,扶起七姑娘道:“天色甚晴,何來落雨?這老翁怕不是吃酒醉了瞎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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