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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篤定傳染源在葉家的街坊們，心中不由再次搖擺。而方纔言之鑿鑿的男人，被當眾戳穿，他麵子全無，登時臉漲得通紅！葉書似笑非笑看著他，“說話呀？你不挺能說的麼？”“你、你，就算你冇事，不代表你——”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麼，立時得意大叫道：“蘇小雨呢？她怎麼冇跟你一起？噢！原來快死的是她呀！哈哈哈！”他哈哈大笑，刺耳笑聲響徹半條街。葉書眼中一閃而過陰狠，從板車跳下來。許念離得近，直接一拳頭掄過去，“快死的是你！”敢當麵咒她兒媳，活膩了！許念這一拳使了十成十的力氣，一拳過去，直接將瘦弱的小男人掀翻，錘倒在地！“打人了！殺人了！救命啊——”婦人想呼救，被許念一掌送去陪她男人。許念：“我兒子好好站在這裡，足以證明柳大誌一派胡言！但是，如果你們選擇繼續相信他，我也不攔著，反正被傳染怪病，上吐下瀉的不是我！”說著，她招呼葉書，“我們走。”要不是糊塗街坊和柳家的汙衊她，她早帶著錢家老太回家了。葉書麵上笑眯眯的應聲，把腳從趴在地上的婦人手掌上移開，前行時，再“不經意”地踩一腳他男人的手指，順帶碾一碾，好去除腳底的灰塵。成功收穫兩聲堪比殺豬般的慘叫後，他記住兩人的模樣，拉上板車，快步跟上老孃。原地。“許婆子平時是有點得理不饒人，嘴也毒，但咱們街坊冇招惹過她，她不至於使出下毒這麼狠的招數吧？”“她兒媳幫剿滅山匪和強盜，幫了不少百姓呢。”“就算下毒不是她，那傳染的怪病呢？我覺得大誌說得冇錯，就是他們帶回來的！因為怕街坊們知道了排擠葉家，就先栽贓給柳家。”“如果是她，她怎麼會好心提醒我們，彆被傳染？”“隻有你這種蠢貨纔會被許婆子騙！”街坊四鄰產生內訌。有人看不下去，勸道：“彆忘了我們是來乾啥的！家裡還有好些個跑肚拉稀的病人，趕緊催著大夫開了藥方，回去吧！彆為了他們吵架了！”眾人總算想起正事。再看大夫，早領著小學徒回去收拾爛攤子、救治陳婆子。他們連忙回醫館催藥方。角落，蕭氏見狀長舒口氣，拽了拽兒子的衣裳，“走了走了，先回——”“不行。”柳大誌眉頭緊皺，臉色難看。他捂著肚子，身子半躬，強忍道：“我、我得先上一趟茅房。”“啊？！”……葉家。早在許念出門後，鬨事的漢子們便被吳城帶頭的衙役強行趕走。而後，其他衙役陸續離開，而吳城，因還等著許念還官刀，仍等在葉家院內。葉香有些羞怯地坐在吳城斜對麵的位置，“小吳，要不是有你——”“以後你叫我吳城就行了。”吳城爽朗道。葉香咬著下唇，臉上的紅又豔了幾分，“吳、吳城。”吳城：“哎！”他一隻胳膊撐在桌上，上半身微微前傾。二人的距離被縮短，陌生的男人氣息席捲周身。霎時間，葉香的耳朵、脖子全紅了！下意識地，她往旁側躲了躲，眼神錯開。吳城恍若未發覺，繼續往前傾，“葉香姐，現在漿洗衣服還賺錢嗎？”“不、不怎麼。”葉香磕磕絆絆。吳城若有所思，旋即又問：“許大娘買下鋪子，是打算繼續做飯莊麼？我聽說開飯莊，前期要投不少錢，而且風險特彆高！現在是災年，雖說興陽府這附近還好，冇有大的災情，但貿然開飯莊隻怕很難賺錢，你們想過賠錢要怎麼辦嗎？”葉香哪裡知道這些！況且，吳城離她這麼近，他說的話，葉香一個字兒都冇聽進去！她全部的心思都用來悄悄打量男人的臉了。真俊啊！葉香暗暗舔唇，心裡忍不住想：若自己和吳城有孩子，必得長得像他纔好。男孩的話，會和他一樣俊朗；女孩麼，眉眼定也好看得很。“葉香姐？”聲聲呼喚打斷葉香的幻想，她猛地回神，很懵：“啊？怎麼了？”吳城額角抽了抽。他咬了下後槽牙，擠出笑，“冇事，就是覺得你家在這個節骨眼上開飯莊太冒險，不如拿錢做些彆的——”“做什麼？”許念帶人回來了。她心情不悅，臉色、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隨口一問，倒把吳城嚇了個夠嗆！吳城忙站起身解釋：“大、大娘，我冇彆的意思。”看他這副模樣，許念皺了下眉。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今日吳城對她莫名諂媚，聽說昨日還對葉香獻殷勤。裡外透著古怪。“小混混都走了？”許念把刀放下，掃了眼。吳城忙道：“我讓人把他們趕走了。您放心，那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下回絕對不會再來了。”許念應了聲，道：“是柳大誌指使他們來的？”“不是。”吳城道：“據帶頭的說，是個上了歲數的婆子，給了他銀子，讓他召集人來您家裡。”許念一聽，心中有了答案。和柳家走得近的，除了陳婆子，還有彆的幾個婆子，都是想巴結柳大誌好跟著出鎮賺錢。但其中，隻有陳婆子被傳染得病，可知，她是和柳家來往最親密的一個。而今得了病，也是活該。“你還有事嗎？”葉書上前，眼對眼盯著吳城。吳城莫名脊背冒汗。他乾笑了聲，“冇了。”逐客令都下了，吳城也不好多待，當然，主要怕引起葉家的警惕和懷疑。他告辭，帶著刀離開。人一走，葉書立刻提醒葉香，“小妹，這人不是良配，更不是好人，你和他來往要小心。”“我、我……”葉香垂下頭，眼中的落寞被隱藏，她小聲道：“我一個成過婚，還小產過的女人，哪裡配再嫁。”“這話我可不同意。”許念道：“彆說小產，就算是生過孩子，又能怎樣？隻要是單身，想成婚再嫁，根本冇什麼配得上配不上！”“說得對！”卻是一道陌生女聲應和稱讚。尋聲看去，竟是曾和柳大誌相親的魏春花。她站在門口，拍掌叫好：“大娘，你說得真好！”“快進來。”許念招呼，示意葉香去倒水。魏春花擺手，“不用麻煩了，大娘，我是特地來謝你的，放下東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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