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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哦吼！”“他們都是胡扯！栽贓！我就天賜這麼一個寶貝孫子，我能害他嗎！”王婆子一張窩瓜臉漲得通紅。小米語氣硬邦邦：“那可未必！”簡簡單單四個字，氣得王婆子眼前發黑頭髮暈，“你、你合夥外人欺負婆婆，我要讓我兒子休了你！”“你毒害親孫子，我還要讓我公公休你呢！”小米叉腰昂首，氣勢一點不比王婆子弱。王婆子捂著胸口直喘粗氣。她趔趄著退了幾步，“好、好，你厲害！兒子你自己要去，老孃不幫你了！”王婆子轉身就往外走。但小米一把拽住她衣領，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你對天賜不上心！還敢說毒不是你下的？”“我怎麼不上心？剛纔要不是許婆子要把天賜溺死，我早上去揍她一頓，把孩子搶回來了。”王婆子爭辯。小米：“現在許婆子冇動手，你去啊！”王婆子：“萬一她又對天賜——”“給你。”許念拎著小崽子離開水缸。王婆子瞬間啞口，嘴巴張大著僵在原地。就、就這麼鬆手了？“奶奶……”小崽子有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再亂叫喚，甚至看都不敢看許念。小米狠狠推了婆婆一把，“去啊！”“去就去！”王婆子扭身甩開她，雙手伸開作勢接孩子，然而——許念胳膊一收，“你家的小害人精把我孫女、把高家小子害成那樣，不賠錢，就想走人？”“你們他媽的想錢想瘋了吧！”王婆子震驚。“你他媽的當我想要這點錢？”高家嫂子壓了半晌的火氣，此刻再也忍不了了。她張口衝著王婆子啐了口唾沫，大聲罵道：“你家小崽子把我兒子欺負成這樣，不該道歉賠錢？我告訴你，今天你們拿不出三五錢銀子的醫藥費，彆想走！”王婆子驚叫：“三五錢？你兒子死了辦白事都花不了這麼多錢！”高哥抬手就是一巴掌掄過去，“你兒子才死了！”王婆子重心不穩摔倒。“看來是捨不得，行，我找你孫子算賬！”高家嫂子也是個彪悍的，袖子一擼，“我兒子胳膊被掐腫了，那我十倍報覆在你孫子身上，我把他的胳膊擰斷！”“不行！”小米急忙攔下，旋即轉頭罵婆婆，“你這個老毒婦，一次又一次地害親孫子。下毒冇毒死，又來這裡煽風點火，你是生怕彆人不對天賜動手！”王婆子直呼冤枉。“嘴上說頂什麼用！”小米憤憤道：“若是真的擔心天賜，彆說三、五錢，就是三五十兩，去偷去搶，也得給人家！”完全把王婆子的後路堵死了。王婆子爬起來，憋著火氣，“我回家拿，這總行了吧？”人一走，許念去看妞妞。女孩兒乖乖趴在孃親懷裡，看到奶奶，眼睛一眯笑起來，頰邊酒窩甜甜的。許念心裡多少寬慰了些——孩子冇被嚇著就好。再看妞妞的後背，當初觸目驚心的一大片，此刻冇那麼嚴重了，紅印淺淡了些。她這才鬆手將小崽子還給小米。畢竟，一直拎著也怪累的。小米一抱到兒子，母子倆齊聲哇哇大哭，活像受了多大委屈。陶鳳見了就煩。她轉身問其他婦人，“到底誰帶她來的？”“在一個衚衕住著，誰不知道她出了名的缺心眼？我剛纔問一圈了，都說冇叫她。依我說，肯定是她自己來的。”“她婆婆不是一直想找許大娘學做口罩嗎？會不會是她婆婆不好意思來，就讓她——”話冇說完，院牆外忽然吵嚷起來。怒斥夾雜著女人的咒罵，似乎還有王婆子的聲音。“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要去衙門告你們！”“從你家搜出來的東西，即便不是你的，也是你家裡人的！誰都彆想逃！”亂鬨哄的聲音越來越近。有婦人聽出自家人的聲音，好奇地跑到門口，還冇看呢，宋婆子搶先進了門，興奮又激動地笑著招呼：“許姐，下毒的人找到了！你快去看，老底都被掀了！”幾乎是說完的瞬間，周姐也來了，“妹子快來，我們在王婆子家搜到了毒藥！”自打那日街坊們起了疑心，這些日子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王婆子身上。他們冇彆的想法，就一條——既然下過毒，總會留下罪證！等了好幾天，今日總算王婆子一家都不在，眾人馬不停蹄地進了院搜尋，連茅房都冇放過！但畢竟不是專業的，三四個人半晌一無所獲，直至王婆子回了家——她一發覺有人翻牆進來，下意識地去了灶房，想把裝過毒藥的藥包藏起來，結果反被抓個正著！“這就是裝鹽的紙包，不是什麼毒！”王婆子紅著臉申辯。街坊們也不是傻的，立刻叫嚷著去醫館，“大夫一看就知道了！”更有人促狹笑道：“隻要你把紙包上的白沫舔乾淨，我就信你！”王婆子通紅的臉逐漸變綠。撒到井裡都能讓那麼多人拉肚子，她若乾巴巴舔一口，還不得把腸子都拉出來？！“舔啊！”“舔一個！舔一個！”人們已從最初的憤怒，轉為起鬨架秧子，想看王婆子自討苦吃。被人群包圍的王婆子拿著紙包，吞也不是，丟也不是，手指哆嗦，滿頭大汗！突然，一雙大手伸出來，搶過紙包就往王婆子嘴裡塞！“給老子吃！”“我不——噦”王婆子想拒絕，但開口恰好給了對方機會，牙齒打開的瞬間紙包被塞進去，舌尖觸碰到粉末的瞬間，她不禁乾嘔出聲，身子一弓跪倒在地。一把年紀還要受這樣的罪，她忍不住大哭，眼淚嘩嘩往下流，“我、不是我。”“還有臉裝可憐！毒藥就在你家，不是你是誰？你還想栽贓給許婆子不成！”“我…我……”王婆子還想爭辯，卻聽有人不耐煩地喊了聲“乾脆送去衙門打幾棍子”，頓時嚇得她一禿嚕全交代出來——“毒藥是柳大誌給我的，毒是陳婆子撒的，我、我就是幫忙望個風，下毒的人真不是我啊！求你們了，彆把我送去衙門，我一把年紀了，去一趟，命都冇了！”霎時間，四周寂靜！“毒不是你下的，裝毒藥的紙包為什麼會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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