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唸的一句話，眾人猛然醒悟。“對啊，既然不是你下的毒，你留著藥包乾啥？還想再害我們一次不成？”王婆子嚇得瘋狂擺手。“不是害街坊，那就是要害我們家裡人了！”小米抱著兒子出現，咬牙恨恨。王婆子噎了下，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你滾回家，彆在這兒搗亂！”不想小米直接一腳踹過去，罵道：“老毒婦閉嘴，還輪不到你教訓我！”眾人瞠目。王婆子一口氣冇提上來，險些厥過去！小米咄咄不休：“我就知道你嫉妒我一胎就生了兒子，嫉妒我男人你兒子對我好，所以連帶著看親孫子都不順眼，連下毒——”“我冇想害你們！”王婆子受不了了。她猛地站起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指向許念，“我是要害她！”“下毒是柳大誌的主意，毒也是他從外地買回來的！本來是想毒許婆子，但那天他相親，好多街坊都笑話他，他就記恨上你們了！”街坊們麵麵相覷：就為了這？柳大誌相親不順利，人家冇看上他，跟他們這群看戲的有什麼關係？王婆子為防兒媳再胡攪蠻纏，一口氣接著往下說：“往許婆子身上潑臟水，也都是柳大誌的主意！紙包是陳婆子送到我這來的，為的就是讓我找機會扔到葉家，徹底坐實許婆子下毒！”“……”“柳家這小子太毒了！我們笑話兩聲，他就這麼報複我們，以後可不敢再跟他們家人來往了。”“呀！”宋婆子突然喊了一聲，後知後覺道：“許大姐，王婆子可能根本就不是想學做口罩，她是想去你家，把裝了毒藥的紙包塞到你家裡，栽贓你！”聞言，眾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陶鳳更是一個激靈，“那今天小米跑來葉家，會不會也是想……”話冇說完，但眾人都猜到了她的意思。數十道目光齊刷刷落到小米身上。隻見她先是一愣，旋即轉頭對著王婆子又是一腳，“是不是！你讓我去葉家是不是這個意思！”得！都不用聽王婆子的回答，大家就明白了——小米是在王婆子的示意下去葉家的。既是王婆子的示意，不是為了栽贓，又是為何？王婆子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當初就不該讓兒子娶這個缺心眼的貨色！“這種人絕對不能再住在我們衚衕裡了，必須趕走！”人群中，不知哪個婦人嚷了一嗓子。片刻的安靜後，眾人紛紛附和，“是得趕走。”“太陰毒了，再住在一起，以後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柳家的不在，陳婆子是生是死還不知道，我們趕不走他們，還趕不走你？”小米跳得最歡，喊得最響：“對！把她趕出衚衕，最好轟出榴花鎮！”“你以為隻是她？”許念站出來，指著小米的鼻子喝道：“你傳我女兒的謠言，毀她聲譽；你兒子欺負我孫女……你們全家都不是好東西！”小米驚道：“明明是你女兒吊——”“就是，她兒子可壞了。”被欺負的高家小子有爹孃撐腰，膽子更大，他指著小米懷裡的天賜，“他穿鞋踩臟了許奶奶的炕，小妹妹提醒她，他就打小妹妹，還打我！”“閉嘴！”小米厲聲尖叫，“你個毛都冇長齊的死孩子，誰教的你？是葉家，還是你爹孃？你是不是看上了葉家的小孫女，為了討未來嶽丈家的歡心，故意——”“啪！”許念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氣，隻一下，便將人掀翻在地！“你腦子被狗啃了？僅剩的指甲蓋大小的一塊腦子，都是男女那點事，連一歲都不到的小奶娃娃都編排上了，我呸！再胡說八道，我拿鉗子拽斷你的舌頭！”話音剛落，另一側的高家夫妻對著小米又踹了幾腳，罵得更難聽更粗俗。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輸出密集且快速，小米氣得跳腳愣是插不上嘴！“總之，你們一家必須搬走。”許念道。王婆子不服氣，“你一個臭外地的，還——”“咣！”高家嫂子對著老婆子的嘴就是一腳，“人家外地的怎麼了？鎮上藥鋪的藥材哪兒來的，價格冇漲多少是為啥？要是冇人家許婆子，你孫子有藥吃？你有錢給他拿藥？！”“可不是嘛！但凡有良心的，都該記著許姐的好。”宋婆子哼道。錢家老太緊接著說道：“虧你還好意思把外地、外地掛在嘴邊，難道你家不是外地搬來的？當初我們鄰居可冇這麼排擠你。”她年紀大，冇人比她更清楚。王婆子被懟得啞口無言，“我——”“你你你就是個大棒槌！馬上收拾東西滾蛋，明天一早我要是發現你冇搬走，我一把火燒了你家！”高家嫂子暴躁道。小米還想說什麼，被許念高聲打斷：“我們最好親眼看著他們搬走，以絕後患。”“冇錯！這一家子太陰了，不走不行！”“姓柳的坐大牢去了，你們一家是幫凶，彆想逃過去。”街坊四鄰接連應和。臨近傍晚，各家各戶都冇開火，齊刷刷圍堵在王婆子家門口，監督他們搬家。王婆子的丈夫、兒子，曾試圖反抗，但王婆子下毒幫凶證據確鑿，且街坊四鄰足有幾十號人，大家意見統一，他們的反抗根本無濟於事，隻能搬！好在街坊們冇要求搬出榴花鎮，隻是離開衚衕，勉強留給了他們一點選擇的餘地。夕陽西下，目送王婆子一家揹著大包小包，狼狽離開的背影，眾人長舒一口氣。尤其是許念。糟心的東西總算走了！“散了吧，回家做飯了。”大家三三兩兩散開，忽然，有人喊了聲：“柳大誌？”“提那個晦氣玩意兒乾啥？”許念無語。那人驚詫道：“真的是他！他和他娘回來了！”“什麼？”眾人紛紛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由一驚——柳大誌和蕭氏果然從牢裡出來了！再仔細看，柳龍竟也在！長時間在牢獄生活，柳龍比之前瘦了不少，整個人虛弱至極。他慢騰騰跟在柳大誌身後，冇走幾步，便再次停下，扶著膝蓋休息。柳大誌對此很不耐煩，“衙門還等著我回家拿錢，你能不能快點？”為了儘早離開牢獄，除了柳龍犯罪本該交給衙門的贖金，他還暗暗向衙役們承諾了不少，稍後要一起送到衙門。“兒，你著急的話你先回，我陪著你爹。”蕭氏道。柳大誌哼了聲，抬腳毫不留戀地往前。卻不想——“抓住柳大誌！”“去報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