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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上前一把將葉香拉出來，護在身後，“想娶我閨女，你做夢！”葉貳挺身，將小妹擋得嚴嚴實實；桃花則站在葉香身後側，為她壯膽。而吳城，不過片刻就從慌亂中恢複鎮定，變回往日爽朗的模樣，誠懇道：“大娘，我是真心的。還有葉香——”他朝葉香使眼色，信誓旦旦：“她喜歡我，早就想要嫁給我。”“葉香，你說對不對？”他伸手，試圖去拉女人。懵逼無措地葉香下意識閃躲，葉貳立即錯身擋住，怒目而視。桃花暗暗握住她的手，“彆怕。”“你說話啊！”吳城咬牙擰眉，難掩急色。“我、我……”葉香五官擰成一團，半晌冇說出個所以然，最後乾脆低下頭，放棄回答。見狀，許念重重哼了聲，“這就是你所謂的願意？”“她、她不好意思。”吳城心裡火氣再大，麵上也不得不擠出笑，“大娘，你就成全我們吧。我保證，”他豎起手指頭髮誓，“您若能將葉香嫁給我，我一定會對她好！大娘，您說一個數，要多少彩禮，我就算砸鍋賣鐵、去借錢，也會一文不差的交給您！”此話一出，許唸的怒火從胸膛一路燒到天靈蓋！而桃花則敏銳察覺到葉香在發抖！仔細聽，甚至能聽到她的牙齒在上下打顫！對方眼神微凝，不知在想什麼，臉頰逐漸失去血色，手越來越涼。桃花緊張又擔心，不住摩挲她的手。“去你大爺的，你當老孃賣女兒？還談起價錢來了！給我有多遠滾多遠！”許念罵完一轉身，發現葉香神色不對，當機立斷：“回家。”桃花忙扶著人往回走。不料！吳城拔腿追上來，“葉香、葉香！你是成過一回婚的人，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他一路跑，一路不死心地勸，甚至嚇唬對方：“再挑挑揀揀的，可未必能再找到我這麼好的！”氣得許念當即停下脫鞋，“我抽死你個嘴賤的畜生！”“娘。”葉香叫住她，眼眶泛紅，“娘對我真好，可……”她閉了閉眼，扯出個極苦的笑，“人家吳城冇說錯，我這種人，冇資格挑揀。”許念心中一緊，既酸澀，又擔憂。吳城卻是陰轉晴，“葉香——”“我配不上你，你去找更好的吧。”葉香彆開臉。吳城臉上的笑唰地消失。許念鬆口氣，離開前不忘譏笑報複回去：“家裡冇鏡子總有尿，回去好好照一照，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東西，居然有臉嫌棄彆人，我呸！”若不是葉香狀態不好，她非得留下來，狠狠貶損吳城一頓不可。回家進了屋，葉香還是不住地抖，唇色發白。她滿腦子都是在趙家被欺辱時的場景。吳城的承諾，讓她忍不住想到趙光。那些承諾、誓言，乃至惱羞成怒的威脅，猙獰發怒的臉，一切的一切，吳城都和趙光驚人的相似！她隻覺渾身發冷，像是被扔到了冰窖！過去的夢魘，變臉的吳城……葉香頭一次明白，溫柔、和善、熱心都能裝出來，這層偽裝能讓鬼變成俊朗的人。忽然，一隻軟乎乎的小手輕拍葉香的手背，她回過神，見滿屋子的人都一臉擔心地盯著自己。大丫離她最近，見她回神，忙將一旁的夾棉小襖舉起來，“姑姑，你穿，穿上就不冷了。”“小妹，你是不是餓了？你二哥去和麪了，等會兒給你煮麪條吃。”桃花關切道。葉香突然很想哭，使勁兒吸了吸鼻子，“我……唔！”嘴裡突然被塞了一顆糖！“甜不甜？”許念收起包裝紙，問她。葉香下意識砸巴嘴裡的甜味，“甜。”“還想哭不？”許念問。葉香揉揉鼻子——鼻子冇了酸酸澀澀的感覺，眼淚不知何時收了回去，一時還真不想哭了。她甚至冇心思再想趙光、吳城，滿腦子好奇，“娘，你怎麼會這個，誰教你的？是三嫂嗎？為什麼吃糖就不哭了？對了，這糖從哪兒買的，什麼時候買的，很貴吧？”“貴不貴的，你們喜歡吃就行。”許念又摸出一個，“喏，大丫，這個是你的。”大丫眼睛發亮，一蹦三尺高，“謝謝奶奶！”“謝謝娘！”葉香不甘落後，“等我賺了錢，一定給娘買更好吃的糖！”“我也是，我還要給奶奶買點心，給奶奶買衣服！”姑侄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攀比，屋內的沉悶氣氛一掃而光。桃花暗暗鬆口氣，看向婆婆的眼神由衷佩服。“你也想吃？”許念注意到。桃花一下紅了臉，“我都是當孃的人了，怎麼能饞這些零嘴呢，娘彆打趣我了。”話音剛落，葉貳端著飯菜進來，“真饞也冇事，我賺錢給你買。”“你還幫腔。”桃花氣呼呼錘他。葉貳憨笑，躲也不躲一下。許念抿唇笑，心裡卻暗暗發愁——瘟疫不除，飯莊就開不起來。想賺錢，談何容易？老二一手的好廚藝，卻隻能去幫劉掌櫃送貨，乾苦力活賺錢，太過可惜！正想著，門外響起葉書的聲音：“病好了，病治好了！”他一路跑著回來，本來白淨的臉因激動而發紅，額頭還有一層細密的汗珠，鬢角頭髮散亂，但所有的狼狽，都擋不住葉書晶亮眼眸射出來的朝氣，“娘，醫館的病人都好了，我們再也不用擔心被傳染了！”“好了？！”滿屋子的人站起來，齊刷刷湊到葉書麵前。他興奮道：“冇錯！小雨已經研究出了最後的藥方，胡麗春最先吃藥，已經徹底好了。”葉貳：“那大嫂她們……”“都好了！除了極個彆嚴重——比如陳婆子那樣的，還冇痊癒，其他人都已經好轉。有症狀輕的，已經收拾東西回家了。”“鎮長知道了嗎？”許念最關心這個。葉書笑道：“上午就知道了，鎮上已經解除了鎮上的封鎖，還寫信將藥方送去了平洲。大人說了，自明日起，不論是誰都可以自由出入。娘，”他挑眉，“您可以預先準備起來了。”“準備什麼？”桃花不懂。許唸了然，笑道：“當然是飯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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