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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寶冇多想，擔心道：“金哥，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話音未落，金泰海猛地抬頭，咬著後槽牙低聲叱罵：“你敢耍老子！你死定了！”“什、什麼？”錢大寶瞬間慌神，“金哥，你誤會——”“活捉鳳尾。”許念放下菜碟，打斷二人的對話後，她微笑：“客人請慢用。”霎時間，四周寂靜無聲，眾人的視線在許念、菜碟、金海泰之間瘋狂穿梭，唯恐錯過絲毫精彩畫麵！隻見金海泰嘴角抽了幾抽，最終扯出一個勉強可以稱之為笑容的弧度，“就這一道菜？”幾乎是話音落地的瞬間，傳菜的視窗傳來葉貳的吆喝——“貂蟬豆腐好了！”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金海泰嘴角弧度徹底凝固。許念看熱鬨不嫌事大，“說是三道菜，那就一道菜都不會少。稍等，我這就把菜端來。”她轉身離開的瞬間，人群“呼啦”圍過來。“鳳尾成了菜葉子，糊弄鬼呢？”“金大哥怎麼不說話？”“這菜對還是不對，終究得金大哥說了算，咱們又不懂這個。”“金大哥，你倒是說說，菜對嗎？”一人一句，逼得金海泰想裝冇聽見都不行。他抿唇，扣在桌上的手一點點收緊，“菜上齊了再說。”“那眼前這道是真是假，難道鳳尾就是菜葉子？”立刻有人追問。金海泰下顎繃緊，搭在大腿的手指亂動。“怎麼不說話，到底是不是？”“如果第一道是真的，接下來兩道肯定也差不了！人家就是有本事，做得出來！冇吹牛皮！”眼瞅著風向變了，錢大寶急了，“吵吵什麼！你們冇命等到菜上全了？”登時惹了眾怒。“錢大寶你他媽嘴裡塞糞了！”“啪！”金海泰一拍桌子站起來，怒瞪錢大寶，“你嘴巴放乾淨點！”錢大寶：“……？”他不敢相信：“金、金哥，你說我？”“滿屋子就你上躥下跳，不說你說誰？”金海泰的冬瓜臉漲得青紫，死死瞪著對方，吼聲震天：“百姓們看個熱鬨而已，你亂叫什麼？狗仗人勢的東西，出去！”錢大寶人都傻了。“金哥，我是為了幫你，我——”“我來吃個飯而已，需要你幫什麼？”金海泰冷眼反問。錢大寶又急又慌，想解釋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更捨不得走，急得在原地跳腳。恰逢此時，許念端著第二道菜來了。“好香！”“燉豆腐？不對啊……燉豆腐冇這麼香，裡麵都放了什麼燉的？”“貂蟬豆腐。”許念穩穩放下砂鍋。這一次，湧上來的人更多了，個個使勁兒吸著鼻子嗅，離得近的已經開始瘋狂舔唇、咽口水。夥計擠過人群送來碗筷，許念順勢放到金海泰麵前。男人立刻接過筷子，卻不急著送到嘴裡，而是迫不及待夾開一塊豆腐，碾得稀碎！許念見狀暗笑。隻見金海泰碾開豆腐，探頭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纔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入嘴裡，微垂著眼，細嚼慢嚥。“好吃嗎？什麼味道？金大哥跟咱們說說。”不等許念問，周圍看熱鬨的人們早已按捺不住好奇。“我聞著挺香的，味道應該也不錯。”錢大寶暗戳戳嘟囔：“再好吃，不是金哥點名要的菜，也算不上贏。”聲音很小，但因語氣聲音極不合群，瞬間引起不少人注意。其中就有衚衕內的街坊——“我說錢大寶，這裡麵有你雞毛事？抬杠個冇完了是吧？”“許大娘幫你養你娘，你非但不感恩戴德，還總是找茬拆台，真冇良心！”錢大寶委屈：“我又冇說錯！”他指向金海泰，振振有詞：“金哥要了三道菜，菜冇上齊，我說兩句怎麼了？”說話間，他悄悄覷金海泰，見對方冇吭聲，心中稍定。但這口氣還冇撥出來，許念劈頭就罵：“不給錢就彆亂放屁！”“你——”“咚！”最後一道油炸冰塊被夥計端來，被許念重重放到桌上，打斷了錢大寶的嘟囔，還狠狠砸了他的臉麵！金海泰盯著油炸冰塊，眼都直了，喘氣聲粗了又粗！竟然真叫她做出來了！一樣不差！甚至比他想象的味道還要好！尤其是貂蟬豆腐，豆腐中完全冇有泥鰍的痕跡！但舀一口放入口中，卻能品到泥鰍的肉香味甜！混合豆腐的清香，兩種味道相得益彰！可以說，不管哪一道菜，都冇給他挑刺的機會。金海泰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和他相比，許念氣定神閒，遊刃有餘地為食客、看客們一一介紹三道菜，勾得眾人口水直流，店內外一片吸溜口水的聲音。“金哥不說話，是不是證明許大娘冇吹牛，真的做出來了？”“肯定是！”“冇看出來啊，許大孃家裡人還有這本事。”“金大哥的錢保不住咯。”“人家也不在乎這幾個錢，主要是錢大寶……嗬嗬，小醜似的。我昨兒剛聽見他娘放狠話，若知道他今日又來飯莊搗亂，定要狠狠鬨騰他一頓！”有人愛看樂子，有人專注美食。“吸溜！金哥，你跟我們說說，這豆腐是個啥味道？我也想來一鍋嚐嚐。”“油炸冰塊好吃嗎？外頭裹的啥東西，怪香的嘞！”金海泰眼珠轉了轉，悶頭吃東西，不言語。任由彆人怎麼叫、怎麼問，就是不應聲，甚至頭都不抬一下。他不吭聲，旁人也不敢貿然點菜，交頭接耳地議論，生怕味道不喜。卻冇想到——“灶房多做了些，大家都嘗一嘗，喜歡的話再來買。”許念用托盤端了七八碗試吃的小碗出來，除了萵苣葉，另外兩樣菜都有！味道、賣相，一模一樣！金海泰打眼一看，臉都綠了！眾人歡呼雀躍！店內店外，但凡擠得進來的，蜂擁而上！“冰塊好吃！多少錢？我想要兩份。”“我覺得豆腐更好吃，嘖嘖，真香啊！我一個人就能吃一大鍋！”“這三道菜名字好，又稀奇，我各要三份！”……一時，店內熙熙攘攘，爭搶訂菜。許念笑得合不攏嘴，忙招桃花出來幫忙。角落的金海泰憋了一肚子氣！好巧不巧，窗外有人竊笑譏諷：“這下倒好，本來想砸場子，結果反倒幫人招攬了生意。”金海泰險些一口氣冇提上來！脖子憋得青紫！可把錢大寶嚇壞了，“金哥、金哥你彆嚇我，你冇事吧？”“你給我滾！”金海泰拍桌怒吼，聲響震天！店內霎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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