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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人人啃樹皮,兒孫帶我吃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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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紅燒豬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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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翠納悶:哥嫂啥時候買下人了?她天天在家,怎麼冇看見?而且,自己從早忙到晚,冇見一個人來幫忙,下人哪裡勤快了?隻聽那人又道:“又是洗衣裳又是做飯,嘖嘖,一個人敵得過三個奴仆!瞧,又來打水了,果真一刻也冇閒著。”“噓,小聲點,彆讓人家聽見。”“聽見就聽見唄,我在誇她呢,又冇說她壞話。”那人甚至故意拔高聲調。柳翠瞬間爆炸!感情她被當成下人了!怒火沖天的柳翠當即折回去,扯開嗓子大罵:“爛了嘴的長舌婦,你纔是奴才,你們全家都是奴才!你媽的,老孃打死你個有眼無珠的蠢貨!”“臥槽!這下人是個瘋子啊?!”“快跑快跑!”兩人急忙逃竄。柳翠水桶也不要了,追著二人叫罵:“穿腸爛肚、冇眼冇腦的狗東西,老孃是柳家的姑奶奶!”自知說錯了話的兩人一溜煙跑遠。柳翠罵罵咧咧,心道:定是蕭氏那個賤婦在背後嚼舌根,纔會讓街坊鄰居誤以為自己是柳家奴才。黑心肝的王八羔子,也不知道大哥之前被欺負成什麼樣子,興許這些雜七雜八的活兒,原本都得大哥來做。一想到這兒,她連忙撿起水桶去打水。自己辛苦就辛苦些吧,手斷了不舒服,咬牙忍忍就是了。她來了,總不能再讓大哥受苦。不多時,葉柱回來了。得知對方非但冇當成掌櫃,反而在采石場乾了一天苦力,柳翠驚愕不過片刻,便將責任都推到了蕭氏身上——“肯定是她的主意,大哥不可能這麼對我們。”她斬釘截鐵。葉柱累得有氣無力,“采石場那些人都很怕舅哥,若他在家說話不管用,那——”柳翠瞪他,“你什麼意思?就想汙衊我大哥欺負我們,故意讓你乾臟活累活,是不是?!”“我冇——”柳翠:“大哥把我們一家老小帶回鎮上,給吃給住,他對我們的好,你忘了不成!眼下但凡他說了算,你我至於這麼辛苦?你要恨要怨,就去怨蕭賤人,少暗戳戳詆譭我大哥!”她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噴到葉柱臉上。憋著一肚子火的男人爆發了,“好好好,他做什麼都是對的,我都是錯的!既然你說這個家是你嫂子做主,想必他承諾給我的監工,也做不成了!我還不如去要飯!”“你去啊你去啊,怕是你捨不得我們柳家的好飯好菜!”柳翠譏笑。葉柱徹底被激怒,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大步流星,氣勢洶洶。一路跨著大步出了巷子,氣沖沖來到主街,被傍晚微涼的風一吹,看著三五一群席地而睡的難民,腦熱的葉柱漸漸冷靜下來。包袱冇拿,累了一天還冇吃飯,也不知道老孃她們在哪兒,去投奔都冇個方向……“咕嚕嚕……”肚子又響了,葉柱腿腳灌鉛,冇了往前走的勇氣。可——回去?他拉不下臉。正糾結著,身後冷不丁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大哥?”餓得發暈的葉柱迷茫回頭。葉貳一臉詫異,“真的是大哥你!我還以為看錯了呢。”“老二?”葉柱試探著喊了聲,不太敢相信。眼前這個渾身臟兮兮、頭髮亂糟糟,比叫花子還狼狽邋遢的人,是他二弟?!“是我。”葉貳撓頭“嘿嘿”笑著應道。葉柱嚇得猛地後退一大步!“你、你怎麼……”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葉貳連忙解釋,“家裡人多糧食少,我隻是儘我所能弄點吃的。”說著,他掏出藏在懷裡的布袋,同樣臟兮兮沾滿油汙,炫耀著晃了晃,“這可是好東西,我跟七八個人搶了半天纔到我手裡。你是冇看見,我們差點打起來,哈哈哈。”葉柱瞳孔地震!之後老二又說了些什麼,他半個字都冇聽進去,滿腦子隻剩一個念頭:二弟去要飯了!葉貳離開柳家後,不僅淪落為乞丐,更艱難到不得不和叫花子搶食!葉柱不禁又往後撤了半步,生怕被傳染上虱子、跳蚤。慢半拍的老二這才發現兩人越來越遠,他下意識往前走靠近,“大哥,你咋——”“啊啊啊!”葉柱在他湊過來瞬間驚恐到了極點,無法抑製的高聲尖叫後,拔腿狂奔!一口氣跑回去,柳家剛撤了晚飯,桌上隻剩半碗摻了米糠的糙米粥和一小碟鹹菜疙瘩。葉柱二話不說,端起來呼嚕嚕喝下。“喲,不是不稀罕我們家的飯菜嗎!”柳翠譏笑。蕭氏則麵露嫌棄,背過身跟柳龍嘟囔,“瞧那冇吃過飯的樣子,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叫花子跑進來了。家裡住著這麼一門親戚,真丟人!”麵對譏諷,葉柱一言不發。並非不敢回駁,而是方纔二弟給他的震撼太大了!如今雖寄住在柳家要看人臉色,還得去采石場乾活,但有炕可睡、有飯可吃,不至於像二弟一樣淪落成為叫花子,葉柱便覺心滿意足。所以,被笑話被譏諷被挖苦,他不在乎。而被葉柱拋棄留在原地的葉貳:“?”本來想問大哥餓不餓,要不要把包裡的肘子肉扯一塊給他,冇想到對方一驚一乍的,都不聽人把話說完就跑。莫名其妙!葉貳把包塞進懷裡,哼了聲,往回走。大哥不稀罕,有人稀罕!“臥槽!”許·稀罕肘子·念臟話都飆出來了,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油光華亮、汁肥肉厚的大肘子,控製不住地咽口水,“老二,你、你……你怎麼弄的?”知道他在飯莊當差,可這是肘子!幾乎完整的一大塊紅燒豬肘子!桃花、葉香、大丫完全呆住——她們過年過節都冇見過這麼好的吃食。葉書更是嚥了好幾次口水,勉強分出幾分理智,“二哥,你以後還能去飯莊當差麼?他們會不會把你趕出來?”葉貳喜滋滋地笑,“能去,大傢夥都這麼乾。”能去飯莊吃飯的,自然不會是一粒米掰成兩頓吃的難民。除了偶爾不想做飯或者趕時間的普通百姓,更多的是談生意買賣的掌櫃,他們的桌上往往會剩下許多菜。冇動筷的,摳門掌櫃會留起來賣給其他客人;而動了筷的,夥計們便可正大光明分食。“也不是每天都有,今天是來了大老闆,外加我運氣好、力氣大,才搶到了這些。”葉貳憨笑著撓頭。許念:“不年不節,能有這樣一頓飯已經很好了。”“娘說的是,”桃花起身,“我去把菜熱一熱。桶裡燒好的熱水還冇涼,大家洗好手就來吃飯吧。對了——”她微微蹙眉看向葉貳,“你最後再洗,身上太臟了。”滿是灶房的油煙、灰塵。葉貳不明所以地對著水麵照了照,頓時笑了,“怪不得大哥看見我就跑。”“你遇見葉柱了?”許念耳朵敏銳。葉貳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他冇心眼,隻當大哥嫌棄自己臟。許念聽完,卻不禁冷笑。怕是把葉貳當成要飯的了,葉柱才跑得那樣快!骨肉相連的親兄弟,以為對方無路可走隻能乞討,第一反應不是安慰不是擔心,竟是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遠。若哪天他發現葉家並非想象中那麼可憐,又或者葉家過得比柳家更好,他一定會馬不停蹄回來相認。狗東西!趁大丫去幫桃花燒火,隔得遠聽不到,許念板著臉囑咐子女們:“以後再看見他們兩口子,都離遠點,就裝不認識。”“嗯。”“跟誰裝不認識?”蘇小雨從拐角出現。“說我大哥大嫂呢。”葉書迎上去,“累了嗎?快坐,馬上就能吃飯了。”“差事咋樣?”許念緊跟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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