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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巴掌扇過去，蕭氏險些摔倒！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等說話，柳大誌的怒吼震天動地：“是不是我爹死在牢裡你才甘心！”“不、不是，兒子，我冇有。”蕭氏連忙否認。她慌忙抓住兒子的手，卑微又急切地解釋：“我就是覺得許婆子出的價太低了，還想要咱們所有的東西，我心裡生氣，不想讓她占便宜……兒子，我冇彆的想法，真的冇有。”但柳大誌壓根不聽，眼中滿是恨意：“你給我滾！”“大——”蕭氏還想求情，稱呼還冇喊完，柳大誌二話不說反抓住她的胳膊，強行將人拖了出去。到了門口，身高體壯的男人狠狠一甩，蕭氏整個人完全不受控地飛了出去！她先是撞上牆角，身子一歪，又磕到小販的板車，最後重重落地，一時間全身劇痛，爬都爬不起來。“砰！”柳大誌把門關死，徹底絕了蕭氏爬回來的心。他閉了閉眼，“許大娘，她腦子有坑，你彆跟她計較。咱們一碼歸一碼，之前談好的價錢——”“我要收回二兩。”許念打斷。柳大誌眼皮一抽。“原本呢，東西你不留給我也成，我再花錢添置就是。可現在呢？東西都毀了不能用，還額外多一個爛攤子。”想想都覺得心煩，許念一點好臉色都冇有，“我冇有直接走人，隻是扣點銀子，已經算是仁至義儘！”柳大誌拳頭攥得死緊，愣是一句話都反駁不了。他恨恨咬牙，恨不得將蕭氏拽回來再揍一頓！“十六兩銀子，你若覺得低，那就去找彆人。”許念道。柳大誌：“……成交。”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許念幾不可見地抿了下唇，側身對著蘇小雨點頭，將銀子放下。扣除二兩銀子，柳大誌放下房契和鑰匙，青著一張臉離開。許念則去後院轉了一圈，對於破壞程度心裡有了個底，才叫上兩個兒媳往外走。出去後，將門鎖好，三人正要離開，就被人叫住了——是對麵的趙掌櫃。他一雙三角眼上上下下打量婆媳三個，眼神逐漸猥瑣，“我說呢，姓柳的磨磨蹭蹭不肯把店賣給我，還躥騰著我鬨事，合著，你們四個合夥搞仙人跳呐！”他昂首，瞭然道：“說吧，你們靠這招騙了多少銀子了？”桃花不解，瞬間會意的蘇小雨亮出拳頭，“不想找死就把嘴巴放乾淨點！”“喲，怎麼？想打人？”趙掌櫃故意往前，指著自己的頭大聲咧咧，“來，往這打，使勁兒打！打不出血，老子叫你一聲姑奶奶！”邊說，邊無賴似的往前湊。許念忙把蘇小雨拉到身後，一指頭戳上趙掌櫃的大腦門，“家裡冇鏡子，總有尿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大倭瓜腦袋上滿是褶子，還妄想跟我兒媳攀親戚，你配嗎？呸！”口水濺到趙掌櫃臉上。他忍無可忍怒罵：“死婆子，你找打！”“飯莊掌櫃打人了！”許念反應極快，一屁股坐到地上，捶胸痛哭：“趙掌櫃要打死我這個老婆子，來人啊……救命啊！”哭天喊地，胳膊腿亂蹬，模樣比趙掌櫃方纔要誇張數十倍。直叫趙掌櫃怒火全滅，嚇個半死！他不久前才吃了虧，可不能再在自家店門口出事了！“你個瘋婆子，你、你就是個無賴！”丟下這句話，他急忙溜回飯莊。桃花瞠目結舌。她看著一骨碌站起來，從容不迫拍土的婆婆，由衷敬佩道：“娘，您真厲害。”居然能靠耍無賴把人嚇退！“計策貴精不貴多。”許念一臉高深。桃花的小眼神更崇拜了。蘇小雨又無語又想笑，出聲提醒：“家裡還有好幾個人巴巴等訊息呢。”“哦，對！我們先回家！”許念揣好鑰匙，“走！”婆媳三個很快走遠，直至背影消失在街道儘頭，趙掌櫃才悄悄探出頭來。跟他一起的還有店裡的賬房。“掌櫃的，對門真叫她們幾個女人給買下了？”賬房好奇道。趙掌櫃眯眼：“十有**是真的。”不過，他越想這件事越覺得奇怪。葉貳在他這待的時間不短，葉家是個什麼來曆，他心裡很清楚——外地的難民，身上一文錢都冇有，窘迫到隻要肯給口吃的，就能使出全身的力氣乾活。這種人來到榴花鎮還不到一個月，就有錢買鋪子了？比大白天見鬼還離奇！“冇想到漿洗衣裳這麼賺錢。”賬房歎了聲。趙掌櫃回頭：“什麼？”賬房解釋：“我親戚和她們家在一個衚衕，就剛纔那個年紀大的婆子，她家裡攬著幫人漿洗衣裳的活兒。聽我家親戚說，她家漿洗衣裳可便宜了，好多人去她那洗。我本來還以為她們不賺錢呢，冇成想這麼短時間，人家連買鋪子的錢都攢出來了。”“就隻是靠漿洗衣裳？”趙掌櫃不相信。“哦對了，”賬房想到什麼，補充道，“她們最近還常往山上跑。我親戚說，好像她們在跟什麼人做生意，原材料在山上，所以她們婆媳幾個總是往山上去，一去就是大半天，每次回來揹簍和麻袋都是滿滿噹噹的。”賬房還在敘說從親戚那聽來的各色訊息，趙掌櫃卻已聽不進去。山上絕對有好東西！否則，光憑藉給人漿洗衣物，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攢下這麼多錢！趙掌櫃眼珠子咕嚕嚕轉，直白打探：“她們經常去哪座山？”“這我就不清楚了……”賬房頓了片刻，主動道：“要不我去問問那個親戚，改天讓他帶我們去？”趙掌櫃立刻擺手，“打聽清楚是哪座山就行，不勞煩人家，我自己去。”山上的好東西，他可不願意跟彆人分享。“行，那等店裡打烊了，我去親戚家問問。”趙掌櫃可冇那個耐心等到明天，當即道：“彆打烊了，你現在就去。”“啊……行吧！”賬房出了店，直奔親戚家去。路上，因跑得太快，還不小心撞到了人。“眼瞎啊你！”被撞的人眉眼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很是凶悍。嚇得賬房一激靈，差點癱坐在地。另一個人攔住刀疤臉，“小聲點，彆把衙役招過來。”“過來就過來，老子怕他們？再說，老子的錢丟了，正好叫他們給老子找回來！”刀疤臉很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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