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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冇蠢到那個地步。”矮子男丟下這句話，側身重新審視葉書。他冷笑：“你以為老子是第一天闖江湖嗎？被人嚇唬兩句就不乾了。不過，”他話鋒一轉，“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們幾個人帶著一大堆銀子離開，的確引人注目。”說著，他招手叫來小鬍子，“去，抓幾個小孩子過來。”葉書心中一緊，“你想乾什麼？！”“做我們兄弟運貨的驢咯。”矮子男笑眯眯。葉書倏地攥緊拳！刀疤臉冇聽懂，“啥意思啊？哥？”“既然揣銀子少了就不會被搶，那就多找幾個人替我們運銀子。小孩子不引人注意，一人裝個三五兩，就算有人倒黴被山匪扣住，咱們一次也就損失三五兩銀子。”矮子男挑眉，“怎麼樣，這個想法？”刀疤臉驚為天人，連連拍手，“哥，還是你厲害！”說著，便立刻跟著小鬍子去抓人。一時，田野間到處都是孩子的慘叫和父母的哀嚎、求饒。“你們住手！”葉書忍不了了，壓抑著怒火，“他們的爹孃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你們，就為了活下去，結果，孩子還要被你們拉走利用！被山匪扣住，他們還有命回來嗎？”“這跟我有關嗎？”矮子男聳肩，事不關己。無恥模樣近在眼前，葉書的怒火直沖天靈蓋，攥緊拳，一拳頭揮過去！“咚！”矮子男比葉書矮了將近一個頭，加上並未設防，猝不及防捱了一拳頭，直接倒在地上！他身後的兄弟們見狀立時衝上來抓葉書。男人拔腿就跑。一路逃荒的優勢此刻便顯現出來，葉書在滿是秸稈茬子的田地狂奔，誰都抓不到！非但如此，他還跑到刀疤臉附近，救回了一個孩子，甚至趁對方不備，一把搶下刀疤臉背後的長刀！雖說有點重，他拿不穩，但隻要攥緊刀柄揮舞起來，冇一個人敢近身。“鬆開她！”葉書拿刀指著小鬍子，喝道：“鬆手，不然我把你手砍斷！”小鬍子：“你他媽——操！”刀落在他手腕，皮肉瞬間綻開，血流不止。小鬍子疼得呲牙咧嘴，但另一隻手死活不肯放開不滿五歲的小女孩，還扭頭喊人過來幫忙。葉書一狠心，抬起刀，對準小鬍子的手腕，猛地一砍！“啊啊啊！”慘叫聲響徹山林。小鬍子徹底撒開手。本就在哭的小女孩被濺了一臉血，驚惶得不知所措，呆呆站在原地，忘了哭，更忘了逃跑。葉書忙把刀收好，抱孩子去找她的父母。卻不想——刀疤臉趁機趕來，一腳將他踹倒，搶回刀，還要奪走他懷裡的孩子！葉書對著刀疤臉臟兮兮的胳膊就是一口。拚了死力氣咬。嘴裡都有了血腥味兒。“我草你大爺的！”刀疤臉一腳踩住葉書的頭，猛地將胳膊抽出來。葉書已經狼狽到了極點，但看到刀疤臉顧不上小女孩，他不顧反抗，急忙伸手將女孩推開，“快走！快逃！”女孩懵懵懂懂地往遠處走，萬幸很快她父母趕來，將孩子抱走就溜。他欣慰地鬆口氣。隻是，刀疤臉腳下力氣越來越重，幾乎將葉書半個腦袋完全踩進泥土裡。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聽不到聲音，隱約能感覺到耳朵和臉頰被某種利器抵上，肌膚傳來陣陣冰涼的寒意。遠處的劉掌櫃還冇能站起來，但隱約看到形勢不對，趴在地上鉚足了力氣大喊：“你們、咳咳咳！不就是要錢嗎？我、咳咳！我給你們！”“他媽的，現在才說，晚了！”刀疤臉咬牙使勁兒往下踩，“錢我要，人我也得殺！”“我可、咳咳咳！可以給你們很多錢！”劉掌櫃急了，邊喊話邊往這邊爬。刀疤臉肩膀聳了下，不屑：“很多是多少？”“你想——”話冇說完，隻聽“嗤”的一聲，一支利箭自刀疤臉的後腦勺釘入，無比鋒利且迅速地穿過整顆頭。方纔還不可一世的刀疤臉，似是瞬間被抽走骨頭，怦然倒地。葉書頭一輕，呼吸都暢快了。矮子男爬過來檢查，那支箭從刀疤臉的眉心鑽出來，人早就冇了呼吸。他大怒，朝四周大吼：“誰弄的？誰？！”根本冇人迴應。卻有“嗖嗖”兩聲，站在矮子男身邊的兩個人相繼倒地，同樣是被利箭貫穿頭顱。矮子男慌了。所有強盜都慌了，僅剩無幾的幾個人顧不上抓孩子，急忙找東西藏身。但平坦田野，根本冇有過多藏身的地方，有人情急之下乾脆抓過衙役擋在身前，充當肉盾。嚇得衙役死命掙紮，又是求強盜，又是對著遠處射箭的人求饒。當真再冇有箭射過來。幾個強盜仍不敢動。而緩過勁兒的葉書爬起來，趁機，把鑽到馬車底下的矮子男拽出來。其餘百姓有樣學樣——而今是他們人多，強盜人少，且有人在背地裡幫他們，自然不能再龜縮下去，自己也得出力收拾強盜！“一群王八蛋，還想拐我的孩子，我敲死你！”“把他們綁起來，這有繩子！”眾人七手八腳來幫忙。可苦了那群衙役，還被強盜死死箍著，非但冇人來救，他們想反抗，下一刻就被掐住命脈，一動不能動。葉書跑過去把劉掌櫃扶起來，緊接著四處張望——“小雨！”他視線定格在某處，飛快跑過去。“哪兒呢？”劉掌櫃跟著站起來，粗喘著到處看。然而，人冇找到，他卻意外發現遠處的山頂在冒煙！“著火了？！”他大喊。“土匪全部燒死後，我就把火滅了，不會燒到山下來。”是蘇小雨的聲音。她周身乾淨利落，冇有絲毫和山匪纏鬥過的痕跡，要不是被濺到臉上的血已經乾涸，任誰都想不到她剛從匪窩裡出來。“劉掌櫃，冇事兒吧？”她上前問道。劉掌櫃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徹底理解了葉書——他那時若不放心跟到上山，的確是添亂！甚至包括他自作主張叫來衙役，都給大傢夥添了不少麻煩。如果不是他們帶路，強盜又怎會如此之快找到此處？“我冇、咳咳咳！他們……”劉掌櫃捂著胸口，說話不便，指了指仍被強盜充作肉盾的幾個衙役。蘇小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衙役和她對視上那一瞬間，幾人的眼淚奔湧而出，如同見到了親孃——“女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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