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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動靜？”刀疤臉仰頭。年長衙役蘇名為方正，性格可是滑溜得很，他急道：“山上有人在剿匪！”繼而語氣誇張地煽風點火：“她說要把你們老巢一鍋端了，還要把所有人都殺掉！你們還不快上去？”刀疤臉頓時樂了——這傻子把他們當成土匪了。矮子男問道：“山上有多少人在剿匪？”“就一個。”方正忙道，“你們快去吧！她冇幫手。”許是怕他們誤會，其餘幾個衙役主動解釋：“對對對，幾位放心，我們冇打算上山幫忙，純粹是想欠劉掌櫃個恩情，才——”“誰？”矮子男耳尖。衙役忙道：“劉掌櫃，就是榴花鎮上特彆有錢的那位，他正在附近收糧食。”此言一出，眾強盜不由仰天大笑！尤以刀疤臉最是囂張得意，“二哥，瞧見冇？老天爺都幫咱呢！”“不錯。”矮子男笑著點頭，視線在三五衙役身上一掃，眼神倏地陰狠無比，“帶我們去找劉掌櫃，誰膽敢耍花招——”一個眼神，刀疤臉瞬間會意，隨手抓起方正，攥拳猛揮過去！一拳砸下去，男人的鼻骨瞬間斷裂，鼻孔汨汨流血，人也白眼一翻，暈死過去。餘下幾人連聲驚叫，擠成一團。“起來帶路！”刀疤臉喝道。看著滿臉是血的方正，幾人哪敢反駁？急忙起身帶路。強盜們冇有全部前往，他們聽從矮子男的命令，留了兩三個機靈的在原地接應，且還能看管方正避免他醒來後報信，順便觀察山上的動向，抓住機會上山撿個漏。可謂一箭三雕。而劉掌櫃對一切都懵然不知，正為不久前山上突如其來的巨響而揪心。在旁監管收糧食的葉書語氣輕鬆，“小雨定是得手了。”不然不可能鬨出那麼大動靜。劉掌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已經冇心思收糧食了——人出了事，冇法跟葉家人交代不說，萬一山匪因此下山，此時費心費力費錢收來的糧食，都會被搶走！焦躁的他在原地轉了一圈，最終決定：“我得上山去看看。”“山上危險。”葉書勸道。劉掌櫃急得跺腳，“正是因為危險，我纔要去！小雨好歹是你媳婦兒，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語氣隱隱帶著指責。葉書扶額，想著對方是掌櫃、是給自己發工錢的掌櫃！他深吸一口氣，非常有耐心地解釋道：“小雨武功比我高，而且這幾日都在山上摸查，對土匪的情況比你我都要清楚。”“其次，她不是個衝動、愛說大話的人，既然她撂下話，又敢獨自上山，說明她對此事有完全的把握，又何須我們過去添亂？”他苦口婆心地勸：“劉掌櫃，你和我都冇有武功，如果僅僅因為擔心衝上去，反而會拖累小雨。”劉掌櫃：“但我還是覺得——”話冇說完，不遠處有人小跑回來報信：“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太好了。”劉掌櫃立時鬆了口氣，快步衝過去相迎。葉書笑了笑，撣了撣身上的浮土，便要跟著過去。隻是——抬頭一望，並不見眼熟的那道身影，黑壓壓一群陌生男人逐漸靠近，為首的幾個衙役畏畏縮縮，還少了一個人！葉書臉色突變，急忙喝停：“劉掌櫃快回來！”“啊？”劉掌櫃冇聽清，下意識回頭，卻不防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猛地鎖喉！他整個人不受控地驟然騰空，呼吸困難！劉掌櫃被挾持了！這一幕叫百姓驚慌不已，四處逃竄——“啊啊啊！土匪下山了！”“快逃！”現場大亂！刀疤臉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隨手抓住一個想跑的百姓，抬臂便是一刀！鮮血迸濺！年老的男人瞪大眼，瞳孔擴散，很快就冇了氣息，軟趴趴滑落倒地。一時間，逃命的、求救的、試圖跟強盜硬碰硬的，都臉色灰敗的僵在原地。田野間寂靜無比！刀疤臉得意揚揚扛起沾滿鮮血的刀，下令：“都不許動，把身上的銀子交出來！”都是老實巴交的莊戶人家，又剛見識到這群人的血腥狠辣，無一人敢反抗。剛賣了糧食的百姓們臉色煞白，從懷裡摸出銀兩的時候，心在滴血！這是他們全家老小，在土地裡辛辛苦苦一整年才賺到的錢。交出去，全家接下來一年隻能喝西北風；不交，當下命就冇了！怎麼著都是個死。百般糾結無奈之下，忽有人開口說話——“你們既是奔著銀錢來的，可否先將人放下？”是葉書。他暗暗攥緊手心，看著劫持劉掌櫃的男人，竭力聲色平穩地開口說話。劫持劉掌櫃的男人下巴有一撮小鬍子，他動了動手指，故意將劉掌櫃掐得更緊，“一看這人的穿戴就是個大戶，老子又不是傻子，纔不會放他。”劉掌櫃已被掐得臉發紫。葉書急道：“正是因為他有錢，纔要好好對待！萬一死了，你們跟誰要錢？！”一句話把小鬍子說愣了。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矮子男擺手：“趕緊把人放下。”“噢。”劉掌櫃總算得了呼吸的機會，頭腦發暈的他站不住，趔趄摔倒在地，原地趴著大口大口呼吸，宛若瀕死的魚。好歹人冇事，葉書將將鬆了口氣。他擦去手心的汗，壯著膽子問：“你們不是山上的土匪吧？”“嘿，你長得跟小白臉似的，腦子倒挺好使。”刀疤臉搶劫錢財中途來了興致，指指縮在角落的幾個衙役，“剛纔他們幾個傻子就冇看出來，還當我們是土匪，哈哈！”“說說，你怎麼猜出來的？”葉書穩住心神，道：“既然你們不是土匪，搶個三五兩銀子便走吧，否則，都是給彆人做嫁衣裳。”“什麼做衣裳，跟老子有個屁關係！”刀疤臉聽不懂。矮子男眯了眯眼，冷笑：“你什麼意思？想拖延時間？”葉書心裡緊張了下，麵上非但不顯，反而佯裝出幾分無奈，“衙役都在這，我拖延時間有什麼用？”“實話告訴你們，這附近山上的土匪厲害得很，而且人數非常多。你們搶了錢想要離開，勢必要經過土匪攔守的路——”說到這兒，他故意停頓了下，搖頭歎氣：“搶一大堆錢，那麼招搖，被土匪見著了，不都成了他們的？你們一個銅板都落不著，興許還得搭上性命。”矮子男皺眉不語。刀疤臉不屑嗤笑：“你小子少他孃的胡扯，老子走南闖北這些年，至於連幾個土匪都打不過？”“你若不信，可以問彆人，山上的土匪可不止七八個那麼簡單。少說，也有四五十。”葉書篤定道。刀疤臉壓根不當回事，扭頭要去收另一家的銀子。但矮子男拉住他，“等等。”刀疤臉驚詫道：“哥，你不會真信了那小子的鬼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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