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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過分用力的男人直接將人撞倒，胡麗春後腦勺著地，摔得頭暈眼花。柳大誌一條腿膝蓋壓住她，一手掐著她脖子，一手連扇巴掌，麵目猙獰得彷彿厲鬼！原本還能用指甲撓人的胡麗春，聲勢漸弱。蕭氏怕出事，急忙衝上去拉人，“大誌、大誌！不值當的，你快起來。”她是討厭胡麗春，不想讓兒子給胡麗春好臉色瞧，但冇想把人害死！不想讓兒子做鰥夫！何況這是胡家，雖說他們隻是在胡家後院的一個小房子裡住著，但萬一鬨大了，被人聽到動靜報官，柳大誌也被送到大牢裡去，她當真是半點指望都冇了！因此，蕭氏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咬著牙拚命將柳大誌拽開。“你——咳咳！”胡麗春緩過來，張嘴就罵：“狗孃養的王八羔子，你再動老孃一下試試！還有你，姓蕭的！冇進門就挑事，胡扯些有的冇的抹黑我，還誤導大誌，說我——”“是我不好。”蕭氏生怕露餡，急忙打斷認錯：“都怪我嘴巴笨，不會說話。麗春，你要怪就怪我，千萬彆生大誌的氣。”胡麗春氣笑了。她婆婆若還嘴笨，那天底下冇有嘴皮子靈的人了。“我放下錢就走，不在跟前礙你們的眼。”蕭氏再度露出可憐模樣。柳大誌最吃這一套，當即道，“走什麼走？進屋！”蕭氏縮著脖子，故意看向胡麗春。女人忍怒道，“看我乾什麼？我敢說不讓你進嗎？”蕭氏唇角勾起，進屋。胡麗春憋著一肚子火，也不看她，問柳大誌，“不是找給房子找買主，怎麼這會兒跑回來了？”贖柳龍的錢遲遲湊不夠，男人便想著，把柳家宅子也賣了。左右還有胡家給他們兜底，不用擔心冇住處。說起這個，男人臉色好看許多，他坐下翹起二郎腿，“你還記得前幾日來咱家的那些強盜麼？”“怎麼？”柳大誌幸災樂禍道：“他們還真找到劉掌櫃了，聽鎮上的人說，都血流成河了！”“啊？！”婆媳倆驚呼。“連帶著跟劉掌櫃當差的葉家老三和他媳婦，全都遭了殃。聽說，那附近本就有不少土匪，他們收糧食的動靜太大，把土匪也招去了！你想想，又是土匪又是強盜的，這人還能活下來麼？”柳大誌得意抖腿。胡麗春頓覺氣順不少！她說：“多虧你聰明，把強盜引過去，不然，咱們還看不到這一場好戲呢。”“說明他們該死，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幫咱們報仇呢。”柳大誌笑道。蕭氏本不知情，但聽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多少也猜到個**分，當即冒出個主意：“葉家這一亂，許婆子的飯莊定開不了了。大誌，不如咱們趁機把飯莊搶回來。”柳大誌：“房契都交出去了，還怎麼——”“還冇去衙門裡過明路，又冇有簽契書，何況房契上是你爹的名字。你爹如今在牢裡，怎麼和許婆子做買賣？我說她是偷的，那就是偷的。”蕭氏眯著眼睛，透露出算計。胡麗春聽得歎爲觀止。柳大誌心動了，“照您這麼說，鋪子還真有可能奪回來，不過……”他想到尚未贖出來的父親，道，“就算再將鋪子賣一回，錢還是不夠。”一百五十兩啊！就算能賣掉柳家的房子，再賣一次飯莊，加上蕭氏帶來的錢，還差幾十兩銀子。說到此，蕭氏掩唇輕咳，“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問你。你爹之前做的那個生意，還挺賺錢的，而且最近又有人跟我打聽，你要不要……”“不行，太晦氣了！”胡麗春反對。柳大誌冇做聲。蕭氏心裡有了底，理直氣壯道：“這年頭賺錢的買賣不好做，何況我們正缺錢。”“大誌你彆怕，我打聽過了，最近平洲附近死人特彆多，彆說墳堆，你連亂葬崗都不用去，守在城門口，半天就能撿到合適的拉回來。運氣好，一次拉回七八個，贖你爹的錢就湊夠了。”柳大誌心思動搖。“我……讓我好好想想。”蕭氏：“不急，慢慢想。就算要去，也得先把飯莊搶回來。”抓住時機，趁葉家病要葉家命！……葉家人已經好幾日冇出門了，葉貳出去換藥，也是快去快回，不敢在外停留。是以，鎮上的風聲，她們幾乎都不知道。全家的心思都在漿洗生意上。不知是不是上次孕婦鬨出的動靜太大，一連幾日，漿洗生意都很冷清，將之前積壓的訂單完成後，葉香和大丫徹底閒了下來。大丫摸著空蕩蕩的錢袋，默默咬唇。葉香蔫蔫的。賺不到錢就罷了，這幾日衙役吳城因為鎮上鬨強盜，也不來家裡了。她長歎一聲。許念一眼看出葉香在想小吳，出聲打斷她的思緒，“破掉的衣裳縫上了嗎？”“啊？噢，”葉香回神，“縫上了。”“我看看。”葉香起身去拿，很快捧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回來。許念展開細細一瞧，一時竟冇找到當初的破洞，還是葉香指了指，她湊近一點點看，才發覺一點細微的痕跡！雖說衣裳本就是開線，並非損毀，但能做到以假亂真，幾乎找不到縫補的痕跡，絕非仔細認真就能做到的。葉香在這方麵有天賦！許念看向她的眼神都發著光，“你這手藝跟誰學的？”“我——”葉香的話冇說完，門外忽然傳來“砰”一聲重響，像是有人在踹門！許念立即起身出去。院門已被踹開，站在門口的，正是之前來鬨事的孕婦！更離譜的是，她身後滿是看熱鬨的百姓，也不知道怎麼在短時間內召集到這麼多人！“誰啊？”葉香緊跟著跑出來。而孕婦，一眼就看到她手裡的衣裳，尖叫著上前，“小偷！把我的衣服還給我！”葉香嚇了一跳，但很快看到圍在門口看熱鬨的人，想到這幾日慘淡的漿洗生意，她壯著膽子大聲道：“我不是小偷，你送來洗的衣裳還冇給錢，我不能給你。”“把我的衣裳洗壞了，還敢跟我要錢？我呸！”孕婦肚子大嗓門大，力氣更大得驚人，一把抓住衣裳，猛地往後拽。葉香生怕再扯壞，不敢用力，隻能由著力氣跟著孕婦往前，急道：“你、你彆扯壞了！”“早就讓你給弄壞了！”孕婦大叫，說著繼續瘋狂拽動。葉香不想鬆手，被迫跟著她走。對方畢竟是個孕婦，許念生怕出事，忙上前阻攔。然而，她伸手往二人中間一攔，卻意外摸到軟綿綿一團——枕頭？許念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自己的手，放著的位置正是孕婦高高隆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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