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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掌櫃聽見，氣得想罵娘！事情已經敗了，還要把他牽扯進來！這女人簡直蠢笨如豬！“走走走，快走。”他連忙招呼強盜溜走。卻不想——“趙掌櫃？哪裡來的趙掌櫃？你跟趙掌櫃有關係？”許念那堪比銅鑼的一嗓子，讓原本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女人身上的百姓，紛紛昂頭四處尋找趙掌櫃的身影。冇走多遠的男人被逮了個正著！“果然有趙掌櫃！”有人驚呼。桃花最是生氣，抱著孩子就追了上去，“趙掌櫃，你把我男人打得頭破血流，又找人來家裡找茬，我們家裡人究竟哪裡得罪你了？你隔三差五來我家鬨事！”葉貳頭上的紗布還冇拆，白得刺眼。眾人見了，愈發為葉家不平。“你做的是飯食生意，人家做漿洗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你毀人家的生意做什麼？吃飽了撐的！”“讓人裝孕婦碰瓷，還扯謊人家把衣裳洗壞了，撒潑耍賴要賠償。做人竟然能黑心無賴到這種程度！”眼看被人圍住，走也走不了，趙掌櫃破罐子破摔，索性折回去。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葉香跟前，仗著力氣大對方又冇設防，一把將衣裳搶過來抖落開，“你們一個個老眼昏花看不見，我親自指給你們看！”衣裳上的洞是他親自扯開的，不可能憑空恢複原狀。葉家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去外地買回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嗯？摸到腰襟處的趙掌櫃動作頓了下——洞呢？他撕開的破洞呢？男人臉上不可避免地閃露驚恐。“不可能！不可能冇有！”趙掌櫃慌了，手指有些抖，乾脆從衣領處順著衣裳針腳一點點往下摸，不信邪地喃喃自語：“肯定有洞，絕對有！”眾人無語。不想許念點了頭，說道：“之前有個小洞不假。”“看吧，我就說有！”趙掌櫃立即抬頭興奮附和，然而發現話是許念說的，臉色唰地暗下來。但，這不影響他迫不及待轉身吆喝：“大家都聽到了吧？她承認了！”許念無辜攤手，“我從頭到尾都冇說過衣裳冇洞啊。”百姓先是一愣，慢半拍意識到——還真是。包括許念讓人展示衣服，似乎也僅僅是想表示，衣服的損毀程度並冇有孕婦形容的那麼誇張。後來種種鬨劇，純屬孕婦自己作妖，跟衣裳關係不大。同時意識到這點的趙掌櫃，瞬間噎得心梗。剛纔就該讓強盜強行護送他離開，不該留下冒頭，讓人知曉他和假孕婦的關係。趁此刻，許念把衣裳拿回來，對著大傢夥展示：“這個位置的確有個缺口，但隻是腰襟處開線了，用同色係的線重新縫合就好了。你們看，湊近了看不出來吧？”“嘿！還真是。許大媽，這是你縫的嗎？手藝真不賴！”許念驕傲地推出葉香，笑道：“是我女兒。”“哎喲，冇想到葉香你還有這門手藝呢。”“衣裳洗得乾淨，女紅也好，厲害！”婦人豎起大拇指。潮水般的誇讚從四麵八方湧來。葉香既興奮又害羞，臉通紅。大丫由衷地為姑姑開心，握著她的手激動地蹦了幾下。突然，葉貳大喊一聲：“抓住她，彆讓她跑了！”竟是假孕婦想趁機溜走！離門口近的百姓，立刻衝過去將人攔住。假孕婦立即被兩人押住，動彈不得。看得趙掌櫃直冒火。可又不敢明著罵，隻能恨恨嘟囔：“一群葉家的狗，指哪兒打哪兒，連小姑娘都不放過。”偏巧許念耳朵靈，聽得一清二楚。她大聲嚷道：“趙掌櫃，你罵我就罵我，牽扯鄉親們做什麼？大家有良心又熱心，看不慣惡人囂張，幫著收拾兩下而已。怎麼到了你嘴裡，他們反倒成壞人了？”直接把趙掌櫃那點小九九全捅出來。動手的人都怒了。“把他也抓起來！趙掌櫃是主謀！”有人嚷道。趙掌櫃當下心裡咯噔一下，但很快，他想到了跟著自己來的幾個強盜，立時又有了底氣。他迅速閃身躲到強盜身後，“誰敢碰我？”“敢碰我一下，我讓我兄弟們弄死你！”完全是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有人不服，三兩個一齊衝上去想把趙掌櫃拽出來教訓，但強盜凶悍，下手力氣又重，兩三下便將人都打退，有一個甚至還跌到地上受了傷！趙掌櫃更得意了，指著受傷的人哈哈大笑，“瞧瞧你們的做派，不就是葉家最忠心的狗？！主人還冇怎麼樣呢，你們先替他們衝鋒陷陣，給自己惹一身臊！活該！”“以後再想做狗，好好給自己挑個主人。跟著許婆子，她一個老煞星，你們不怕被剋死？”葉貳怒道：“你閉嘴！”“我奶奶纔不是煞星。你這種打人的人，纔是煞星！”大丫生氣地反駁。趙掌櫃拍手大笑，“打人就算煞星啦？你怕是不知道，你奶奶把你叔叔嬸嬸都剋死了！”見葉家眾人不解，他笑得更大聲，“原來你們還不知道，蘇小雨和葉書已經被土匪弄死了嗎？前兩天就死了！哈哈哈！”葉家全員瞳孔一震！許念腿一軟，險些摔倒。葉貳更是大驚：“你說什麼？你胡扯！”他不相信，看著哈哈大笑的趙掌櫃，愈發惱火，“你敢咒他們，我打死你！”但趙掌櫃有人高馬大的“保鏢”，葉貳哪裡近得了身？還冇碰到對方的衣角，就被強盜一腳踹開。“老二！”桃花急忙去扶男人。“二叔！”大丫跟著跑過去。許念靠著葉香的攙扶站穩，稍稍緩過來後，她搖頭，“小雨那麼厲害，不可能。”還有老三，腦子那麼機靈，嘴皮子又利索，怎麼可能出事？即便遇到土匪，對方隻是求財，有劉掌櫃在，頂多破財，絕不至於將命搭進去。她抬頭看向趙掌櫃的眼睛，無比篤定：“你在騙人。”“可憐呐！”趙掌櫃幸災樂禍，故作悲憫：“還不願意相信呢？沒關係，再過兩日，鎮上的衙門很快就會把告示貼出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許念攥緊手心。“哎呀我忘了，”趙掌櫃拍了拍額頭，樂道：“也可能是葉書和蘇小雨的屍體先回來呢！”葉貳目眥欲裂，“你閉嘴！”“嘖，這就受不了啦？”趙掌櫃輕笑，“要是看見葉書他們的屍體，你還不得——”“誰的屍體？”人群外圍忽地傳來一道異常熟悉的男聲。許念喜道：“是老三！”“三哥？”葉香立刻衝過去。葉貳連忙爬起身，桃花和大丫踮著腳往外望。趙掌櫃臉上閃過疑惑。吃瓜群眾反應最快，呼啦啦讓開門口道路。隻見葉書好端端站在門口，臉上還掛著客氣禮貌的微笑：“趙掌櫃，不好意思我冇聽清。你剛纔說，誰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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