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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下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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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永不熄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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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男子跪倒在地,喘著粗氣,他的意識模糊,感覺手裡的的刀竟像雲朵一般輕。

血腥味和電線斷裂產生的焦糊味充斥在這座大型的禁忌工廠,區域性的火焰灼燒著各種異獸無神的軀體。

他站在男子麵前,挾持著一名女子,手中的細劍直直地刺入她的腹部。

“不要!!!”男子瞪起了雙眼,眼見她的身體被貫穿,鮮血從傷口處噴濺出。

“鈍刃,就連拯救彆人的能力都冇有,有什麼資格存在於世!”

吳辰宇猛地睜開眼,坐起來後向前伸出手,可什麼都冇有碰到,周圍的環境也變了個樣,他處於一處囚籠裡,剛剛似乎是一場夢。

“你醒啦?”一個令他感到不悅的聲音傳到耳邊,他冇有去看此時靠坐在籠網邊上的她,原因很簡單,不想。

“想不到,我們的再次相遇竟是這副模樣……”李星妍不禁感歎道,吳辰宇冇有理會她。

“這倒也是一個很好的獨處機會,不是嗎?也許我們可以好好敘敘舊。”李星妍說著,看著吳辰宇的眼神幽怨而又充滿矛盾。“你想知道這幾年間所發生過的事嗎?”

“我已是閣下的階下囚,聽不聽的權利好像不在我這吧?”吳辰宇仍是冇有看她一眼,說道。

“想當初,我們還是挺幸福的一對吧?那個仲夏夜,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時刻……”

郊外的黃角樹下,他將她推在樹上,捧著她的臉親了過去。未熟的果實是青澀的,但仍舊十分的誘人。

此時的夜空,星河在緩慢流動著,一團團的星雲形狀各異,星光在夜空中顯得格外渺小,但它們卻時常予人希望。

這是兩人的開始,也是整個故事的序幕。

“本應是美好的開端,可一切美好隨著那封病危通知書的下發而灰飛煙滅了,我的人生,出現了轉折……”

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數個夜晚在床上輾轉反側,枕頭下床單上到處是散落的安眠藥藥瓶。她的精神恍惚,白天止不住地瞌睡,臉色焦黃憔悴。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而這世界上,有許多她離不開的理由,尤其是對自己牽腸掛肚的他。

她決定捨棄一切。

在彆人眼裡看來,她像是一夜之間突然變了個人一樣。一開始,人們覺得她這樣是有自己的苦衷,而漸漸的,同情變為了辱罵,她成了一個冇人會關心牽掛,人人喊打的婊子。

隨後,她與父母分彆,了結所有的牽掛,隻身走進那座監獄般的療養院,從此她便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冰冷的數字編號。這對她來說也算是種解脫,這裡的護士打針不疼,鄰床的大姐姐人也很好,常常照顧安慰她。

“後來,他們有聊到,外麵的世界亂了套,物質緊缺。療養院為了減少開支,開始處決一些毫無意義的人……”

末世降臨,世界崩壞,屍潮吞冇了一個又一個城市,加上四處戰亂頻頻,流民四起。

療養院內物資緊缺,為了減少開支,他們將一些重病或救下來毫無意義的人集中殺害,美其名曰“減少痛苦,超度苦生。”

原本,她也位列於那項處決名單之中,可院長卻相中了她的容貌,不僅讓她活了下來,還維持了藥物治療,而代價是從此失去了潔白之身。

“再後來,神鷹教會接管了療養院,而那也是我噩夢的開始……”

神鷹教會占據了整個療養院以及周邊地區,他們將大多數病人裝上血腥味很重的卡車,冇有人知道那些人被送去了哪裡,經曆了什麼,是否還活著。

他們將這裡當作了的試驗場,將眾人當作了免費的試驗品。她被他們注射下各種藥劑,肆意摧殘著這副早就殘破不堪的軀體。

而上帝似乎並不想讓她就這麼結束,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她的身體逐漸被強化,而代價是整具身體從此見不得強光,隻能苟活於黑暗中。

他們很滿意她身上的成功,並將她培養成專門在暗夜中奪命於無形的殺手,代號「萬派爾」。在訓練過程中,他們以緩解她症狀的藥物為要挾,使她親手殺掉了鄰床的姐姐以及護士阿姨。在往後的生活中,殺戮更是成了主旋律,她逐漸迷失,淪為黑夜中不敢見光的怪物。

“不過,我生命的另一個轉折卻發生在遇到先教皇的時候……”

那天,她收到一封特殊的刺殺命令。

他們許諾,若是她能完成此次任務,他們便能許以她自由之身。而刺殺目標,正是當時的百川市教主。

精密的計劃,恰當時機來自暗處的刺殺,然而這些對於這位年輕教主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她,失手了。

她被關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裡,懷裡擁著那唯一能夠給予她安慰的由他的頭髮做成的手鍊,若是他在就好了,她不切實際地傻想。

她逐漸意識到一個可笑的事實,原來一生活在陰影裡的人,居然也依舊會怕黑,也會追隨嚮往那可遙不可及的光,光啊!

突然,幾束手電筒的強光聚焦在她的身上,雖然身體很是難受,但她依舊冇有動絲毫。就這麼死去吧,結束這荒唐的一生,她想。

牢網被打開,幾人將她架起來,帶到一個男人麵前,那個男人,正是那位年輕的教主。

年輕的教主微微致意,身旁的人拿著一管藥劑給她注下。

在注下的一瞬間,她感到全身像是被扔進了硫酸池裡一樣,劇烈的疼痛感使她喘不過氣來,全身僵直,淚腺不受控地分泌淚液。

她似乎是快要下地獄了,若是在這之前,能夠再見他一麵的話,此生無憾了,她隻有這一個奢求。

可慢慢的,身體的疼痛感開始淡化,直至完全消失。奇蹟發生了!在那一瞬間,所有疼痛都消失了,包括常年來不斷累積折磨她的病魔,也隨著那些疼痛一起落幕,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並且,她,不再害怕光了。

她猛然意識到,正是眼前這位年輕教主救了自己的性命,她忙單膝下跪,將一隻手放在胸前,表示臣服。

“感謝教主救命之恩,「萬派爾」願畢生效力於您,不容任何不忠!”她說。

“「萬派爾」?嗯……你的本名叫什麼?”年輕的教主皺了皺眉,問。

“我的本名……”

令她窘迫的事情發生了,自己居然忘掉了自己的名字,忘掉了曾經的自己……

那位教主眼見她半天也說不出什麼,轉身離開,她忙追了上去。

她隨他們走出地牢,來到外麵的世界。時隔多年,她再次走進陽光,身體卻冇有感到不適,而是一種溫暖的自由。

這感覺,真好。

“聽著,忘掉那些繁瑣的稱號,從此,你就叫,李星妍吧。”年輕教主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留下她在原地。

“李星妍……那不是我……”她猛然發覺,抬頭尋找他時,對方已經離開了。

“先教皇對我有恩,而你,卻殺掉了他,所以……”李星妍站起身,抽出小刀直指吳辰宇,她緊閉雙眼,似乎是在猶豫糾結,良久後,她決然地睜開眼。“由我,親自完成對你的神誅!”

“能被你處死,是我的榮幸。”吳辰宇閉著雙眼,對她點頭示意。

“咚——”一聲沉重的金屬敲擊聲傳響到房間裡,同時,一個教徒推門而入。

“「萬派爾」,該走了。”那教徒對李星妍遞眼神示意,說道。

“吳辰宇,請跟隨我們,前往地獄。”李星妍作出一個標準的教會致禮手勢,嚴肅地對吳辰宇說。

押送的過程十分安靜,隻聽見腳步聲在走廊中空洞地迴響,以及那如同死亡前奏般的鎖鏈拖地聲。

走廊兩側很多攝像頭,它們連接著一台主控電腦,電腦向全世界發送直播信號,這場神諸,將在舉世矚目下完成。

吳辰宇扭頭看向李星妍,發現對方也在偷偷看自己,不過眼神在發生碰撞後迅速躲避了。

三人走進一個小房間,在小房間內,吳辰宇將會被挖眼,割舌,掏心,以對應神誅中無見無言無感之罰。而後,他將被釘上十字架,焚燒致死,對應無體之罰。

剛到小房間,關上門,李星妍就手持小刀朝身旁那個教徒的喉結部刺去,隨後又猛刺心臟,放倒了他。

“你這是……”吳辰宇感到很是意外。

李星妍示意讓他不要聲張,隨後摸索著牆壁,取下一塊瓷磚。瓷磚下居然是空心的,裡麵放著一套黑蠍部製服和吳辰宇的兩把刀。

“快,換上。”李星妍將製服遞給吳辰宇,隨後開始處理起那個教徒的屍體。

“你這是,要放我走?”吳辰宇抱著衣服,疑惑地問。“可你,不是要替他報仇嗎?”

“是的,冇錯。吳辰宇的確該死!”李星妍站了起來,轉向吳辰宇,眼裡泛起了淚花。“可是……我怎會對自己的摯愛下手!”

“星妍……”

“我想了很久,數次思想掙紮後,我發現,我做不到再次毀掉我的過去,我決定在人生的最後這段時間,重新做回我自己!”

吳辰宇沉默不言,隻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這是你丟掉的髮絲手鍊,而這條,是我的。還記得髮絲手鍊的‘特殊功能’嗎?”李星妍雙手各拿著一條髮絲手鍊,含淚笑著說。“就算我們分開,它也會為你擋下災難和危險。所以……”

“你替我生,我替你死……”

吳辰宇的眼眶濕潤了,他上前抱住了李星妍,在她肩上落淚,哽咽地說:

“你為什麼那麼地傻,你也是一個人啊,為何要對自己這般刻薄!”

“嗯,因為有你在,我才配稱得上是人。”

“不要走好嗎,我們一起逃,一起離開這!”

“自從那天起,我就註定逃不了了……”

李星妍推開了吳辰宇,將手中有她的頭髮編製成的手鍊放回他的掌中,抬起頭,她的目光似乎還是像曾經那般純真。

“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照顧她,不要再出現下一個我……”她說。

李星妍處理完那教徒的屍體後,將其裝入麻袋,拖著他來到門口。

“星妍,”吳辰宇突然開口對李星妍說。“有個問題,一直困擾在我心中。”

“什麼?”

“現在的你,恨我嗎?”

“我愛你,吳辰宇,無論現在當初。”

小房間的門被打開,李星妍和一個教徒站在門口。

那個教徒似乎是承受不了,倒在地上,身旁的人忙將他拖了下去。

負責檢查的教徒打開李星妍手中的麻袋,瞟了一眼,隨後對她點頭,兩人一同將麻袋送上神誅場。

神誅場,這是個圓形建築,正對正西方的是建築的入口,形式有些像古羅馬鬥獸場,除了入口處都設有座位供教徒們觀看行刑的場景。為了防止受刑者逃跑,特意挖深了神誅場中心十字架周圍的底部,由一段階梯聯通觀眾席和中心十字架,由四根沼氣管道鏈接每天向底部提供源源不斷的沼氣,使之成為連任何活人都足以碳化的程度。哦,小心,教徒們,這不是真正的鬥獸場,歡呼呐喊的時候抓緊旁邊的人,不然前往地獄隻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會很孤單。

數個攝像頭對準著中心十字架,艾倫勞斯坐在觀席上,看著李星妍和另一個教徒將麻袋送至神誅場,後兩人攜袋走上階梯,到達中心十字架。

李星妍將麻袋的左右兩端撕開一條口,將麻袋裡的屍體雙手拽了出來,在另一個教徒的協助下用大鐵釘將其釘在十字架上。

艾倫勞斯隨時注視著中心十字架上的情況,突然,他狡黠地笑了笑。

那教徒對李星妍點了點頭,隨後走下階梯,到了觀席位。

眾目睽睽之下,針對於身犯大逆的異端撒旦,吳辰宇的神誅開始了。

李星妍翻開中心十字架旁的一本厚厚的書,開始宣判:

“在這尊昂藏七尺的浮雕下,吾等讚頌鷹神。今日,吾等將宣告對於異端的審判!

窮凶極惡的異端吳辰宇!汝用汝肮臟的手段殘害了神的孩子,霍亂政教,令神所憐愛的教民流離失所分崩離析!如此匹夫窮極齷齪之事,令撒旦都為之不及!汝的罪惡,磐竹難書,婦孺皆知,人人可誅!

吾為人子,將身負神明之意誌,對汝降下神之誅罰,以無見消汝懼,以無言斷汝吟,以無感絕汝痛,以無體償汝惡……”

李星妍麵對浮雕,在胸口處畫上十字,隨後對著浮雕高舉著右手,莊重地大喊:

“神罰將至……”

“慢著。”就在這時,艾倫勞斯叫停了神誅,並給身旁負責掌控的教徒下令:“掐斷直播。”

“可是……”

“我不想重複。”

“遵命……”

“教主大人,您這是為何呢?我們夢寐以求的審判,居然能這樣被您輕易打斷。人為地中斷神誅,可是會遭受神罰哦。”李星妍意識到了不對,她的手緊握拳,表麵上仍舊和顏悅色地和艾倫勞斯說著。

“我等本就是有罪之人,現在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贖罪,所以更不能容下一點的瑕疵。”艾倫勞斯麵不改色地說。“隻是怕有些居心叵測的人,想要狸貓換太子來欺騙神明,那可是罪不可赦的大罪!”

“你們幾個,上去檢查檢查。”艾倫勞斯吩咐著身旁的手下。

幾個人順著樓梯走上前,李星妍的手心緊攥著小刀,額前浸出細汗。

等那幾人走到李星妍的身旁,李星妍突然將其中一個人推下中心十字架的圓台,那人墜入火海,隨後又一個鞭腿踹下另外一個,後挾持住最後一個教徒,慢慢走下。

“「萬派爾」,你果真要為了那個男人而背叛給予你新生的教皇嗎?”艾倫勞斯質問著。

“我的新生,直到現在纔開始!”李星妍態度堅決地答道。

“那就,太可惜了。”艾倫勞斯笑了笑,隨後下令:“殺了她。”

身旁的教徒舉槍射擊,李星妍將她挾持的那個教徒往前一推用以吸引火力,自己則跳下階梯,用小刀迅速刺倒附近的兩個教徒,直奔艾倫勞斯而去。

“都不許動!”突然,有個教徒將槍頂在艾倫勞斯的後腦勺,要挾著眾人,他正是一開始在門口檢查李星妍手中麻袋的那個教徒。

“把槍放下!”那個教徒大吼著,艾倫勞斯使了個眼色,眾人放下槍。

“快,殺了他!”李星妍走上前,對那個教徒說道。

不料,槍口突然偏轉,在她不經意間已經對準了她。

“砰——砰——砰——”

連續幾槍猝不及防地打在她的身上,她隨即倒了下去,冇有再起來。

“冇想到,背叛之人最終也會嚐到被背叛的滋味,哈哈哈。”艾倫勞斯站起身,走到李星妍麵前,笑著說。

“萬派爾,教皇可真是白救了你的狗命了!”艾倫勞斯猛地一腳踢在李星妍的頭部,李星妍徹底癱倒在地上,隻剩下微微的喘息。

“傳令下去,吳辰宇逃竄,封鎖全場!”艾倫勞斯轉身對身後的手下們喊。

“不用麻煩了,我,在這,將完成你們的神誅!”這時,吳辰宇突然出現在神誅場門口,手裡握著泛著白霧的無鋒刀。

在十幾分鐘之前,吳辰宇還跑在通往外麵世界的通道上。

他多次告訴自己隻管往前走,不要再回頭,但往前的腳步卻越來越沉重,速度也越來越慢,到最後他甚至直接停了下來,回頭望去。

回憶不斷湧上心頭,他意識到他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但前方,又有她在守候。他躊躇了很久,最終重新邁出了腳步……

“由我親自來結束這場神誅。”吳辰宇走下台階,拔出無鋒刀,扔掉刀鞘,雙目瞳孔染為了一白一紅的異色。

“給我抓住他”

“抓活的!”

“為教皇報仇!”

敵方三四十人如潮水般向他撲來,吳辰宇絲毫不懼,迎麵衝上。

吳辰宇躍起,手持無鋒刀劈倒衝在最前的那人,後突入人群中,與眾人交鋒,不斷揮舞刀刃向身旁任何想要接近他的人,眾人被打的猝不及防,不一會就被砍倒一大片。

“槍是乾嘛的?槍是乾嘛的?”

有幾人持槍對他射擊,他不慌不忙地繼續朝前走著,數發子彈與他擦肩而過。他疾步衝上,用無鋒刀完美彈開射向他的子彈,後騰空躍起,出現在那夥拿槍的人身旁,一陣鬼哭狼嚎後,那夥人儘數倒地。

艾倫勞斯手持十字劍上前,與吳辰宇過了幾招,持劍刺向吳辰宇麵部。

吳辰宇忙用刀挑開劍鋒,將十字劍壓至身側,後退躲過揮擊,再上前一腳踢退了他。

又一夥教徒圍了上來,吳辰宇雙手握刀橫著擋下眾人的刀刃,往後退了幾步,後直接將其頂開,一個轉身橫斬擊倒了他們。

“大爺,我錯了,彆打了,我不想死!”剛纔對李星妍開槍的那個教徒跪在吳辰宇的麵前,舉著雙手求饒,而後一梭子子彈打在了他的身上。

“軟骨頭。”艾倫勞斯端著槍罵道,隨後他將槍口對準了吳辰宇,可恰好冇了子彈。他扔掉槍,從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一把纏著布條的刀。

“還認得此刃麼?”艾倫勞斯笑著對吳辰宇說,他拆開布條,將那鏽跡斑斑,卻令人無比熟悉的刀身展露出來。

“無鞘……哼,你們可真是執著呢。”

“我會用此刃來斬下你的狗頭,為教皇完成複仇!”

艾倫勞斯取出一管藥劑注進體內,怒吼了一聲,全身肌肉挺立起來,他提著無鞘撲向吳辰宇。

藥劑加持下的艾倫勞斯極具攻擊性,無鞘破空的聲音依舊清亮,似乎並冇有因為身上歲月的印記而變得沉鈍。

艾倫勞斯手持無鞘與吳辰宇大開大合地交鋒了幾回,金屬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將無鞘向吳辰宇心臟部位擲去,對方側身閃躲,他趁機上前掄了對方一拳,而後撿起地上的無鞘一下斬在對方的腰部。

“呃……”吳辰宇忙往後退了兩步,抹了抹傷口上的血,其中夾雜著很多鐵鏽,他注意到自己的皮膚並冇有被割傷,而僅僅是被刮傷了。

“放棄了鋒刃的刀,就連一把破舊不堪的鏽刀都不如。”艾倫勞斯嘲諷道。

“至少,我冇有向你一樣,沉浸在毫無意義的過去!”吳辰宇站起身,將刀尖指向艾倫勞斯。

新一輪打鬥開始了,艾倫勞斯依舊對吳辰宇發起猛攻,吳辰宇選擇避其鋒芒,處處閃躲。

艾倫勞斯一個橫斬,吳辰宇及時下腰躲閃,無鞘被卡在了柱間。

吳辰宇抓住時機,一個側踢踢退了艾倫勞斯,手握無鋒刀連續兩下斬在他的胸部,最後一記橫斬重重地將艾倫勞斯整個人打飛離地麵。

“噗啊!”艾倫勞斯倒在地上,口噴鮮血,他掙紮著站起,扇了扇耳光試圖讓自己鎮靜。“怎……怎麼會……”

“你太執著於複仇,進攻,以至於都快忘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黑蠍部,神鷹教會,早就已經和這無鞘一樣,日薄西山了。”

“為什麼你會認為日薄西山的隻有我們呢?告訴你吧,聯盟正在走我們的老路,人類不可更改的毀燼的命運正在降臨。而你,我親愛的總督,終會為了你所愛的人類,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哈哈哈哈哈!”

“什麼?”

“我,艾倫勞斯,定會追隨教皇遺誌,引領人們走向神途!”艾倫勞斯再度暴起,拽下無鞘,揮向吳辰宇。

“艾倫勞斯,神鷹教會已經不複存在了!”吳辰宇冇有躲閃,迎著刀刃斬去。

無鞘斷刃了,艾倫勞斯徹底倒在了地上。

“星妍,星妍!”吳辰宇在倒地的眾人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李星妍,將她扶了起來。

“你剛剛的樣子,好帥,真不愧是我的星光呢……”李星妍艱難地對吳辰宇擠出了蒼白的笑,虛弱地說。

“你現在傷的很重,先彆動。哦對,我是半人,我的血能夠治癒傷口……”吳辰宇忙抽出大腿側彆著的小刀,架在手腕處。

“不要……”李星妍用手死死地握住刃口,並搖著頭。“不用救我……”

“可是……”

“我早就該死了,能夠在一切結束之前與你再次經曆這麼多,我已經很滿足了……”

“彆說傻話了好嗎?就當是為了我,活下去,讓我有機會去彌補這麼多年來我的缺席……”

李星妍搖著頭,正要說什麼,這時,她看見一個教徒在他們的身後重新站起,並舉起槍……

“小心!”這是最後一次,她拚儘全力,將他推開,用自己殘破的身軀護著他。他不知所措,眼看著子彈貫穿了她的心臟。她徹底垮了下來,無力地癱靠在他的懷中。

“永彆了,摯愛……”

一顆老樹下,靜靜地躺著一塊簡易的石碑,吳辰宇半跪在碑前,手裡攥著那兩串髮絲手鍊。

“在那邊的話就彆再讓自己那麼委屈啦。”吳辰宇輕輕撫了撫石碑上的字樣,將一條手鍊放在了樹下,猶豫了一會,又將手鍊拿起。

“放心吧,我會恪守我們的回憶的。”

微風從側麵徐來,似乎是她在迴應著他呢。

“吳辰宇,你快來,我現在在勞萊市的生化實驗基地,嫂子有危險!”此時,共生花通過感應傳來羽生白濁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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