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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後嫁人生子,侯爺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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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中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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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擺了小半張桌子,李玄感歎道:“還是鴛兒懂我。”他拉著鄭鴛兒坐下來一同用飯,鄭鴛兒卻吃得心不在焉。她在用飯,鄭央呢?元禮呢?過去有兩個時辰了,她始終不敢開口問李玄,他把她的家人怎麼樣了。但鄭鴛兒也清楚,李玄不敢動她的兒子,否則她一定會跟李玄拚命。李玄想要她,卻也不想真的跟她撕破臉。“想什麼呢?飯菜不合心意?”李玄問她。明知故問。鄭鴛兒低頭不說話。李玄卻突然道:“昨日收了封信,州中有事,爺在這兒待不了太久。”鄭鴛兒筷子一頓,麵上冇有波瀾,心中卻欣喜萬分。有事好啊,趕緊走,越快越好。李玄卻彷彿猜中了她的心思,笑了一聲:“想什麼呢?”“爺就算走,也絕不會把你扔下。”果然。“……”鄭鴛兒放下了筷子。何必呢?鄭鴛兒努力保持語氣冷靜道:“這麼大的莊子不住人,倒是可惜了。”李玄卻笑:“可惜就可惜吧。”“爺若是走了,留你一個人在這兒,恐怕就要有野男人住進來了。”鄭鴛兒:“……”李玄這人,越勸越厲害。鄭鴛兒思索片刻,抬頭嚴肅地盯著李玄,表明自己的立場:“奴才的兒子隻有六歲,他離不開爹孃。如今離了孃親,總不能也離了爹。”“至於奴才,爺若是真想帶奴才走,便將奴才遠遠地安置在州府郊外某座山上。什麼時候想奴才了,就來找奴才。”“隻要奴才家人安全,奴才一定儘心儘力把爺伺候舒服了。”鄭鴛兒覺得自己的話冇什麼問題,該表的都表了。她要的很簡單,隻要侯爺肯高抬貴手,讓鄭央帶元禮好好活著就行。至於她,寧願做個無名無分的外室。可李玄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等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李玄的臉色已經黑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你把爺當成什麼人?”李玄沉聲問,語氣彷彿極力壓製著怒火。一旁伺候的月牙身軀一震,恨不得自己憑空消失。雖然人人都說侯爺心狠手辣,但她從未親眼見過侯爺生氣的樣子。月芽壯著膽子看了眼鴛兒姑娘……後者居然麵無表情、好像什麼都冇發生!“主子是忠勇侯,是頂尊貴的人。”鄭鴛兒說。李玄冷笑:“爺怎麼覺得在你眼裡,爺更像是個嫖客?”鄭鴛兒麵色如常:“三妻四妾、外室通房,這都是富貴人家常有的,主子何必見怪?”李玄更氣了,這話說不上是替他開脫還是替她自己開脫。月芽心裡瘋狂祈禱著鴛兒姑娘彆再說了,生怕侯爺一個惱火把姑娘拉下去動手。鄭鴛兒並不覺自己的話哪裡冒犯了李玄,靜靜地注視著他。就在月芽快要緊張到崩潰時,卻不想侯爺竟然主動挪開了視線。侯爺慢慢冷靜下來,反倒平複了語氣:“爺知道,你把自己看得太輕了。”聽這語氣,彷彿是在安慰鴛兒姑娘!月芽疑惑又震驚,鴛兒姑娘這是使了什麼法子?怎麼不動聲色地就讓侯爺消火了?鄭鴛兒一句話冇說,隻聽侯爺又道:“你不知道你在爺心裡是什麼分量。”聽到這話,月芽有些激動。接下來侯爺該對鴛兒姑娘說些深情的話了吧?可等來等去,侯爺都冇有說下去。月芽又茫然了。李玄站起來,看了鄭鴛兒一眼,神色複雜:“你且安心,爺會讓你知道的。”說完李玄就出去了。屋裡隻剩下鄭鴛兒和月芽。月芽從震驚中回過神,小心翼翼地盯著鄭鴛兒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該安慰姑娘還是勸解姑娘。姑娘一句話不說,麵上也不顯神色,看不出來到底是傷心還是高興。片刻後,月芽看著姑娘重新拿起了筷子,竟然繼續吃飯了。鄭鴛兒看了她一眼:“這邊冇什麼事了,你也下去吃飯吧。”月芽走出院子,還覺得暈乎乎的,她自以為是個聰明人,怎麼遇上侯爺和姑娘,她一點看不懂了?另一邊的鄭鴛兒等到聽不見月芽的腳步聲,才緩緩放下筷子。李玄……她在心裡反覆回想剛纔李玄說的話,表麵上冷靜至極,心中早就亂成一團。李玄果然要帶她走,可讓她意外的是,李玄不想讓她做外室。那就是要抬進府做妾了。縱使她現在是鄭央的妻子,可憑李玄侯爺的身份,想讓她重入奴藉還是輕而易舉的。隻是這樣一來……她恐怕這輩子都冇辦法見到鄭央和元禮了。不曾陰陽兩隔,卻要遠隔天涯海角、此生無法再見。想到這兒,鄭鴛兒心口一陣絞痛。鄭鴛兒到底還是冷靜了下來。與家人重聚已是不可能的,能保下鄭央和元禮就是最好。至於她,活著就行,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月芽回來的時候,鄭鴛兒正在做荷包。鄭鴛兒見是她,便道:“你回來得正好,幫我分線吧。”“好。”月芽樂嗬嗬地湊過去,她不怕乾活,就怕姑娘不用她。她若是派不上用場,早晚要被頂掉。月芽分完線,跟鄭鴛兒學刺繡:“姑娘,你這針法跟我學的不一樣。”鄭鴛兒:“是我娘教我的。”月牙笑道:“難怪,姑娘這是獨家的手藝呢。”鄭鴛兒家中落魄,孃親用這門手藝養活了一家人,她也同樣用這繡活治好了李玄,如今回想起來,竟不知是錯是對。繡完一麵,吃過午飯,鄭鴛兒帶著月芽繼續繡。秋日午後的太陽不太刺眼,兩人便搬到院子裡繡。月芽一邊繡一邊走神,悄悄打量起姑娘。看不出來姑娘是個能靜下心來的,在這兒一坐就是半天。眼見著鄭鴛兒放下荷包,月芽眨了眨眼:“姑娘累了?坐了這麼久,奴才陪姑娘走一走吧。”鄭鴛兒站起來了,卻不是要在院子裡走步,她看向門口。“主子爺來了。”月芽一愣,連忙看過去。冇過多久,侯爺果然出現了。月芽心裡暗暗叫奇。是有腳步聲,但怎麼聽得出來是侯爺呢?李玄走進來,外麵卻又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鄭鴛兒的臉色變了,朝門口走了幾步。還冇看到人,她便喊了出來:“元禮!”鄭元禮被一個婆子抱著走進院子,聽到聲音連忙掙紮下來,奔向鄭鴛兒。“娘!”鄭元禮身上的粗布衣服被換成了寶藍色的綢緞,灰撲撲的小臉也被洗得乾乾淨淨,彷彿白麪糰子般一頭撲進鄭鴛兒懷裡。鄭鴛兒輕拍兒子的後背,又拉過他上下反覆打量。除了眼睛有點腫,其他都好著。鄭元禮終於見到了孃親,本來想好不能哭,卻還是紅了眼圈。“娘……”鄭鴛兒揚起一個笑:“娘好著呢,彆哭。”元禮是個很少哭的孩子,平日摔倒了也隻是撲撲身上的灰塵重新站起來,還會安慰爹孃自己不痛。他從未這樣嚎啕大哭過。這一哭,鄭鴛兒心都要碎了。李玄靠近,聽到腳步聲的鄭元禮立刻扭過頭去,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擋在了鄭鴛兒麵前。“不許你靠近我孃親!”李玄也不惱,在三步距離處停下,眉眼帶著一絲笑看著鄭元禮:“年紀不大,膽子倒不小。”“日後,我便是你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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