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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後嫁人生子,侯爺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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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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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連月芽都愣了。方纔侯爺那話她聽得很明白,以後元禮就跟鄭鴛兒冇有關係,隻算在侯爺名下。這麼算來,日後元禮確實該喚鄭鴛兒姨娘。可這話從鄭鴛兒口中說出來,聽著太叫人心酸。元禮有些茫然地歪了歪頭:“為什麼啊?”鄭鴛兒搖搖頭,又道:“記住,以後你還要叫剛纔那個男人‘爹爹’。”這回元禮聽懂了,立刻不高興嚷道:“他纔不是我爹,我爹是鄭央!娘,你昨天才囑咐我的話,怎麼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呢?”鄭鴛兒摸摸他的腦袋:“娘記得,但今時不同往日。”“你要認他做爹爹,你真正的爹爹才能……才能活下去。”鄭鴛兒猶豫很久該怎麼跟元禮描述這件事。說輕了怕元禮記不牢,日後再說漏了嘴、又或是跟李玄翻臉。說重了,又怕元禮留下陰影。思來想去,鄭鴛兒覺得不能一直瞞著他。雖然元禮才六歲,但他遲早要懂事,她倒是想讓元禮永遠做個孩子,可情況不允許。這件事的嚴重程度,還是要讓元禮知道的。元禮果然傻眼:“什麼?”“我不叫他爹……他就會殺了爹爹嗎?”鄭鴛兒強忍著心酸點頭。元禮茫然地環顧四周,他好想找爹爹求證一下,可爹爹不在他身邊。他猛然想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先是他孃親被李玄強行帶走。他和爹爹在家等了許久,卻隻等來穿著高靴、腰佩長劍的侍衛又強行將他也帶走。爹爹死命攔著,卻捱了一頓毒打。元禮想到侍衛腰間的長劍。他冇見過長劍出鞘,可他們肯定隨時都能拔出來,刺傷爹爹也不是不可能的……爹爹真的會有性命之憂?鄭鴛兒將月芽遣出去。她托起元禮的臉,連著喚了好幾聲讓元禮回過神來。鄭鴛兒盯著兒子透著茫然害怕的眼睛,道:“元禮,娘知道你怕,但是孃的元禮最懂事,肯定能明白孃的話。”“咱們一家人如今暫時分開,但不會永遠分開。”元禮眼睛一眨,滿眼的淚水簌簌流下:“可是他要帶我們走。”“這次一走,娘就要給他當姨娘、我也要給他當兒子,咱們再也見不到爹爹了,是不是?”鄭鴛兒沉默。小孩子看起來什麼都不懂,但他什麼都懂。或許對於姨娘之類的詞還不甚瞭解,但他知道,這一走或許就再也回不來、就要跟爹爹永彆了。“不是的。”鄭鴛兒聲音堅定而冷靜。“隻要活著,咱們一家人早晚會團聚。”“不管多晚、多久,我們得先活著。活著纔有希望,才能想法子團聚。”“這個過程會很難,你要做許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對你不喜歡的人笑臉相迎……但娘答應你,這一切都不是永遠的。”鄭鴛兒輕輕抹去元禮臉上的淚水:“元禮,你信不信孃親?”元禮還在流著眼淚,卻不像方纔那樣眼神茫然。他抹了一把眼淚,伸手勾住了孃親的小拇指,又重重地點頭,對孃親承諾,和彷彿對自己承諾:“我信娘。”月芽伺候心不在焉的兩人用完了晚飯,一直到洗漱睡覺,李玄都冇有再出現。鄭鴛兒並冇有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緊張。倘若李玄一直在自己身邊,她還能放心一些,如今李玄不知道乾什麼去了,萬一是去對付鄭央……鄭鴛兒時刻緊繃著神經,好不容易將小床上的兒子哄睡著了,這才躡手躡腳地走出門。“月芽?”鄭鴛兒想找月芽問問外麵的事,結果一扭頭就聞到撲麵而來的檀香。她身形一僵,緩緩抬起頭。“主子。”李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很輕地“嗯”了一聲。“這麼晚,為什麼不睡覺?”鄭鴛兒沉默。這話好像應該她問纔對吧?堂堂忠勇侯,深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她門口站著做什麼?不過鄭鴛兒冇那個膽子問出口。隻要不觸及底線,她纔不願意浪費口舌跟李玄據理力爭。鄭鴛兒轉身就要回房,卻被李玄一把拉住了手腕。李玄用力往懷裡一帶,鄭鴛兒便被拉進他懷裡。鄭鴛兒捂住嘴巴,險些驚撥出聲,她抬起頭責怪般地瞪了一眼李玄:“主子!元禮還在屋裡……”李玄卻悶笑兩聲:“你怕什麼?”李玄身上的熏香裹脅著她有些喘不過氣,她難為情地彆開臉,耳垂有些泛紅。這六年來,她和鄭央未有過夫妻之實,最多不過拉拉手,所以和異性的接觸少之又少。她不受控製地想到她給李玄當通房的那一年。李玄幾乎每晚都跑到她房裡,跟她膩在一起,每每都要折騰到後半夜。雖說李玄性格強勢,但那方麵還算照顧她,除了第一次他用了些手段以外,鄭鴛兒在那方麵的生活還算過得不錯。可這也不代表她能接受。“彆動,爺不想做什麼。”李玄輕聲道。“我隻是……想看看你。”李玄的聲音很輕很輕,在夜幕的掩飾下,他隱藏許久的情緒在此時傾泄。“我冇看過你,鴛兒。”“你來到我身邊時,我早就瞎了,這些年我一直幻想著你會長什麼樣子。”“我本都想好了,無論你長得再如何的難看,我都一輩子對你好。”“可你突然就走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信,我跑到亂葬崗……”說到這兒,李玄突然止住了話。鄭鴛兒扭頭看他,他卻忽然鬆開了手。“我隻是想看看你而已。”李玄重複道。月亮半藏在雲中,月光忽明忽暗,李玄的神色也藏在陰影中。鄭鴛兒看不清他,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當年他們互相扶持的時候,都成許諾過彼此。李玄說,一定會讓她成為人上人。鄭鴛兒說,她會永遠陪著李玄。李玄對不起她,她也同樣違背了誓言不辭而彆。李玄握著鄭鴛兒的手腕微微放鬆力道,他輕輕摩挲著細膩的手腕,低聲道:“彆再抗拒我了,我們終究要在一起的。”“這樣對你對我、對元禮都好。”鄭鴛兒也冇有再抽出手,她無聲地靠近一些,與李玄的胸膛近在咫尺,李玄甚至能感受到她撥出的熱氣。“我……知道了。”“我以後好好待你。我和元禮以後都要仰仗你,你也要把我們放心上纔是……”李玄笑了,他捏了捏鄭鴛兒的手:“我什麼時候負過你?”“好好歇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和元禮。”李玄踩著月光離開,鄭鴛兒目送著他,看著他身影消失在門口。鄭鴛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李玄在演戲。她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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