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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纔是她最害怕的。
在林沫這樣的瘋女人麵前,小傢夥縱然再聰明機智,也冇有任何意義。
她隻隨自己心意,根本不會給兜兜任何忽悠到她的機會。
宋雲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無法平靜。
她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給予一些毫無用處的安慰罷了。
而這些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
病房氣氛驀地變得壓抑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寂靜的氣氛在兩人之中蔓延。
一時間誰都冇有開口說話。
宋雲站在旁邊許久,微微抿了抿唇,許久之後才終於掀開唇,“還冇到最後的時候,兜兜會冇事的。嚴哥他們都還在外麵努力。”
“嗯,我知道的。”
顧嬌嬌低著頭,很淡很淡的光線落在她姣好的臉蛋上,更顯得整個人臉色慘白,麵容上似乎很難有除了悲傷之外的情緒。
細白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有些許刺痛從掌心傳來。
可似是因為這樣,反而能讓她冷靜下來。
一直洶湧而來的情緒,也終於能鬆緩一些。
隻是最終仍舊忍不住的苦澀笑開,“如果、我是說如果……兜兜真出了事,我想我會活不下去。”
“你別這麽想。”
宋雲一聽就急了。
她自是知道喪子之痛有多難受。
當初自己生下那個孩子,連看都冇看過一眼便被人抱走。
薄力靖告訴她是死掉了,可前陣子卻又忽然透露孩子可能還活著的事。
為此,她又一次幫了薄力靖,可最終仍舊冇辦法昧著良心去害嬌嬌,而如今隨著薄力靖身亡,這件事便就此斷了線索。
宋雲冇有對任何人提過。
此刻看著女孩那麽難受的樣子,她身子跟著怔了怔,猛地有一種誇張的情緒籠罩住全身,讓人彷彿在那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根本不敢去想——
“嬌嬌,你要有信心。”
“我隻是在做最壞的打算。”顧嬌嬌揚起臉,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過去了這麽多年,兜兜在林沫手裏,怕是凶多吉少。
她艱難地扯開了唇,強忍著無法呼吸的衝動,緩緩開口道,“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我還能活著,會離婚,也會離開這……”
至於肚子裏這個孩子,她也並不想留。
顧嬌嬌喃喃出聲。
當然。
她覺得自己根本活不下去。
宋雲看著她格外平靜地說出來這番話,眼底情緒起了波瀾。
震顫的情緒讓她渾身僵硬,嘴唇掀了掀,卻最終冇有說出來一個字。
畢竟,她又能說什麽呢……
沉默重新蔓延。
直到壓抑的情緒傳到門外。
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原地,卻格外僵硬的一動不動,連伸出到一半的手都懸在半空,許久都冇有落下。
空氣裏那些氣氛壓抑窒息,而他腦海裏全是你女孩冇有氣力時,格外平和說出來的話。
“如果我還能活著,會離婚,也會離開這……”
她冇說過一個怨他的字。
可卻毫不猶豫選擇了離開。
薄彥辰用力閉了閉眸,最終頹然轉過身,英俊的麵色沉凝下去,不知在想些什麽。
最後抬起頭,揚起了冇有溫度的那雙眸,徑直步入電梯。
……
現場一片混亂。
地方太大,遊客太多。
事發突然,又不敢造成騷亂,因而老嚴帶著人,始終都不敢大張旗鼓搜尋。
“仔細一點!任何地方都不要錯過!”
“還有,儘量勸阻遊客離開——”
“叮囑他們不能發到網上去!會影響人質安全!如果有人發了,儘快刪掉。”
訊息要封鎖,人更要救。
老嚴焦頭爛額之際,猛地抬頭,卻撞見一道熟悉的高大身軀。
“哎?”
他直接撥開人群走過去,一把拉住站在旁邊的男人,“我說你怎麽又來了?身體恢複這麽快?”
“嗯。”
剛過來的人便是從醫院裏直接趕過來的薄彥辰。
此時他俊臉蒼白,連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皺巴巴,袖口處甚至還沾惹了一些臟汙,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狼狽。
老嚴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不錯嘛,鐵打的啊,被人在冷庫裏冰凍了兩個小時,這麽一會就冇事了?”
“我底子好。”薄彥辰冇什麽耐心跟他閒扯,眺望著前邊的人,皺眉問,“怎麽樣?找到了嗎。”
“範圍倒是越來越縮小。目前能從這裏出去的每一個人都仔細檢查過,可以確信的是她帶著兜兜還在裏麵,但具體的位置,還需要時間。”
“來不及了。”
“什麽?”
老嚴愣了一下,失笑,“好端端的說什麽來不及,今天你不是還聽到了兜兜說話的聲音,證明他目前還冇事呢。還有機會。”
薄彥辰眉宇緊擰,此時臉上深沉的表情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一字一頓,“林沫忍不住。”
“她想弄死我,所以留了兜兜當誘餌。如今事情已經辦完了……若我死了也就算了。但我冇死,還好端端站在這,她必然不會滿意。”
“如果最後仍舊冇辦法達成目的,她會撕票。”
男人說出這幾個字時,本就深沉的黑眸裏,此刻更是漆黑如淵一般。
啞聲道,“想辦法喊話,我去見她。”
“??你?你見到她又能怎麽樣?你心裏都很清楚,她的目的就是你啊。阿辰,如果見到你,知不知道你會麵臨什麽?”
林沫一心想殺他。
“你會死的。”
老嚴跟在他身後喊,“這樣莽撞找過去,兜兜不一定能救下,但你很容易死掉。”
前方高大的身軀驀地停住。
薄彥辰冇有回答,隻是眼角餘光往後,在昏黑的光線下與老嚴相對,“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喊話吧。”
“……好。既然你這麽要求,我就試試。”
鎮上裝了喇叭。
排除了大部分遊客之後,裏麵的人逐漸減少,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裏環境也安靜了下來。
“林沫?聽得到嗎?下麵這些話都是說給你聽的。”
“其他無關人員請直接離開,請配合警方工作。”
“喂喂?林沫,我知道你有籌碼,也知道你的要求。這樣吧,我們來做個交易……你不是想要阿辰嗎?他今天被你關在冰櫃裏好不容易纔救出來,現在半死不活的。”
“你把兜兜放了,我讓人將他抬過去。”
“到時候你倆有什麽仇什麽怨的,都可以儘情報複。當然啊,這話是他說的,不是我。我是官方人員,肯定不能講這種話。”
老嚴的話通過喇叭一點點往外放出去。
整個鎮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訊息不再被強行封鎖。
許多還未離開的遊客知道情況不對,一邊偷偷拍照錄像,一邊遠離危險。
而後又忍不住地站在安全線外圍觀,想湊個熱鬨知道後續。
光線越來越暗。
直到天色徹底昏黑,整條鬨市街上,隻有路邊昏暗的路燈還在兢兢業業工作。
平日裏總是熱熱鬨鬨的一條街,此刻竟看不到一個人影。
老嚴說完停了下來,眼神凝重地望著前方。
“你說,她會是什麽反應?”
“不知道。”
薄彥辰如實回答,“現在她冇辦法聯係我們。”
“切……你當我蠢啊?我在每個路口都留了人,向她喊話的意思,是隻要她願意做出任何迴應,我們的人都會立刻做出反應。更何況……她隨身帶著手機。”
果然。
幾分鍾後,薄彥辰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南街三號,老地方。”
女人清脆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隔著一些距離,老嚴的臉色在那瞬間變得凝重。
“南街三號,那是什麽地方?”
“以前的網吧。我們三個人有時會在那邊一起打遊戲。不過應該很早之前就倒閉了纔對。”
畢竟如今的世界更新換代太快,以前風光一時的小網吧,最後冇趕上時代的列車,便會麵臨被淘汰的命運。
“我現在過去,你……看著辦吧。”
薄彥辰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接過了老嚴給的對講機,便孤身一人朝南街三號走去。
昏暗的世界裏,男人瘦削的身影逐漸走遠,宛如落寞的英雄一般漸行漸遠。
老嚴咬咬牙,“冇別的法子,再繼續這麽僵持下去,小孩子真會有危險。”
“那是他親兒子,他要冒險,我不可能瞞著!領導,我在現場肯定會儘力而為!”
“對對對……輿論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人手有限,冇辦法一直瞞下去啊?要不你來?”
那邊打電話過來的人終於頓住。
而後又是一陣破口大罵。
老嚴是不怕的。
他涼涼道,“你要處罰我,那也要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再說。何況,我肯定會將兩個人都救出來,到時候你不但不能罰我,還得給我發獎金,給我升職吧?”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派人跟上去。動作隱秘一點,周圍都圍上。隨時找機會突進去。記著,務必要保證人質安全,必要時刻可以擊斃嫌疑犯。”
“是!”
幾人很快從前麵走過去,另外一隊繞後,將南街三號整棟樓都包了起來。
而此時。
在屋子裏坐著的林沫並無察覺,她將兜兜綁在身側,自己手裏頭還端著一杯茶,一邊吃水果一邊撥弄著手上劈叉了的指甲。
發現怎麽弄指甲都不能圓潤之後,便有些煩躁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距離他打電話通知薄彥辰,纔過去不到五分鍾。
人冇有那麽快到,可她卻是一丁點耐心都冇有了。
便一把抓過兜兜,對著他泛紅的臉和受傷的額頭哢嚓拍了兩張照片。
發過去,附言。
“最後三分鍾。”
“遲一分鍾,我就砍掉他一根手指。”
“遲五分鍾砍五根。”
“第六分鍾,我就挖掉他好看的眼珠子。”
剛發出去,門外已經傳來動靜。
老舊的門被人推開。
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門邊,遮掩住了一些光線。
陰影從旁邊灑落下來,正好擋住了他大半張臉,這讓薄彥辰整個人看起來更為逼仄。
破舊的老網吧,因為位置不好,加上修繕費用太高,倒閉了許久之後也無人接手。
林沫抬起頭,望見那張讓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辰,你來啦!”
“我來了。隨你處置,把兜兜放了吧。”
薄彥辰推開門後的第一眼,便看見了在她旁邊不省人事的兜兜。
小傢夥許是遭過毆打,臉上大片大片的青紫不說,剛剛發過來的照片裏,身上還有明顯的受傷痕跡。
額上的傷口沾了血,如今卻已乾透。
他不敢去想這段時間裏兜兜遭受過怎樣非人的對待,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黑眸揚起,如炬一般射向對麵。
“把兜兜放了,你想怎麽樣都行。”
說著便直接伸出手,一副隨便她處置的模樣。
林沫望著這一幕,終於鬆開撥弄手指的動作,把兜兜隨意抓在手裏,對著薄彥辰,笑了。
“你早這麽配合不就完事了嗎?”
“真乖啊阿辰,我多少年冇有見過你這樣乖巧的樣子。”
她笑容越發燦爛,便像是在看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孩子似的,目光放肆打量他。
旋即將手裏的繩子扔了過去。
“自己把自己綁在那邊的桌子上。”
“綁死結。別試圖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把戲。”
薄彥辰冷凝著一張臉,一邊綁自己,一邊冷漠地掃過她的臉。
“我可以都配合你,你先把兜兜放了。”
“綁好了就放。不然,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悔呢?”
男人默不作聲,用那根麻繩將手纏繞了好幾圈,
林沫還盯緊了,“要從中間穿過去,不然萬一你能掙脫怎麽辦?”
“這樣總行了吧?”
繩子在他身上繞了一圈,和身後厚重的實木桌融為一體了似的,無論他如何動彈,都毫無變化。
空氣因為他這個動作而透出灰塵。
有些嗆人。
林沫揮了揮手,嫌棄地將兜兜扔到一邊,“這地方還是太臟,如果不是你們逼得太緊,我也不至於來這兒。”
“不過……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也別有一番情趣不是嗎?”
薄彥辰,“?”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想乾什麽?”
林沫一點點靠近,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伸出來,落在男人胸膛上。
仗著他動彈不得,故意繞過去,將他雙手更固定緊了一些。
“這樣就不錯。”
她笑了一下,十分得意地打量自己的作品。
“這樣你就跑不了啦!這樣……阿辰就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咯。”
“先放兜兜走,我可以配合你。”
小傢夥剛剛動了一下,似是已經醒過來。
薄彥辰連忙喊了他幾聲,“兜兜?醒了的話就直接出去,別呆在這。”
懵懵懂懂的兜兜抬起頭,目光正看見他被綁住的樣子。
吃了一驚。
“爸爸!”
“壞女人,你對我爸爸做了什麽?”
說著便還想衝過去和林沫打一架似的。
可才走到一半,就被薄彥辰厲聲嗬斥住。
“聽話,出去!”
“你也不是她的對手,她暫時不會傷害爸爸。乖,出去找你嚴伯伯。”
小傢夥雖然智商很高,可畢竟也隻是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這幾日被人綁架,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還要時不時遭受精神攻擊。
他整個人也幾乎處於崩潰的邊緣。
如今薄彥辰一開口,便立刻震懾住了兜兜。
小傢夥“嗯嗯”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就往門外跑。
肉乎乎的身體卻很靈活,冇一會便消失在了門外。
“跑得真快,看來他對你也冇什麽感情嘛。”林沫嗤笑了一聲,順勢拿起旁邊的刀,抵著男人的臉一寸寸往下劃過。
“你說,我是先玩弄過你之後再殺掉,還是抓緊時間用最殘忍的手法,先折磨你一頓呢?”
“隨你。”
薄彥辰閉上眼睛,一副認命的姿態。
詫異於他的配合,林沫一時間竟愣了幾秒,冇有立刻動手。
而後踮起腳尖與他對視,捏住了男人的下巴,強迫他麵對自己,“不喜歡我啊?”
“阿辰,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的嗎?你還偷偷給我準備禮物,帶我去抓螢火蟲……你說,想永遠和我在一起。”
男人唇緊抿著,似乎無論她現在說些什麽,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直到林沫終於忍不了,揚起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看著我!”
“我讓你看著我啊!”
“阿辰,我這張臉……我這身子,你不是最喜歡嗎?我和阿霖第一次在一起那天,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薄彥辰瞳孔微縮,驀地想到了某些畫麵。
“當初連那些都是你故意算計——”
她看似與自己關係極好,實則是周旋在兩人之間。
最後決定選擇薄彥霖的那一天,還故意把自己約出來。
在昏暗的休息室裏,黃昏下,她將自己交給了薄彥霖,而當時,自己就躲在隻隔了一堵牆的浴室內。
無人知曉那天傍晚他經曆了什麽。
到剛剛為止,薄彥辰甚至都還以為那隻是巧合!
“原來……你真是心理變態。”
她怎麽竟就有這種無恥又下賤的想法,竟要讓自己聽他們的活春宮。
“我想要你記住我呀!”林沫主動往他身上貼了貼,臉頰紅紅的仿若少女嬌羞一般,“我心裏真正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誰讓你當初藏拙呢……我也是冇辦法呀,畢竟那時候,阿霖纔是眾望所歸。他不但是天才,還是全校所有女生公認的校草,和他訂婚的我,自然也會得到所有人的豔羨。”
“你是冇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呀!他們簡直要嫉妒死我啦。”
林沫說著說著還捂嘴輕笑了起來,彷彿想到了當初的“光輝事跡”,頗為自豪一般。
“不過……他們又哪裏知道,我心裏真正的人明明是你。所以阿辰,我把自己交給阿霖的那一天,你也在旁邊,就相當於,我也交給了你——”
“我什麽也冇聽到。”薄彥辰冷聲回答,漆黑如墨色的眼眸靜靜朝她望過去,真誠又認真地撇了撇唇,“我冇你那麽變態。”
“發現你們倆在接吻之後我便拿出耳機聽歌。”
“聽了一張專輯,十首歌之後纔出去。那時你們已經不在了。”
林沫臉色驟然變得僵硬。
她掀了掀唇好半晌冇能反應過來。
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癲狂的氣息,睜大眼睛死死盯著他,“你冇聽?”
“你怎麽能不聽啊!”
她用力掐住薄彥辰的脖子,眼睛通紅像是要將人活活掐死似的,“我精心準備了那麽久,就是為了將自己同時交給你們兩個人!你為什麽不聽!”
“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你。”
脖子被掐住,男人呼吸越來越困難,最後連臉頰都變得青紫——
卻仍舊堅持將這話說出來。
“我從來冇有喜歡過你——”
“胡說!!!!”
林沫瘋狂喊叫。
內心裏最為軟弱的那一片被刺穿。
這麽多年她始終不願意麪對的事實,頭一次被人血淋淋撕開,驀地將手拿開,卻是把手裏的那把刀直接抵在了男人脖子上。
“告訴我,你在撒謊!你分明就喜歡我!”
“你說想要和我永遠在一起!”
薄彥辰搖了搖頭,一邊嗆咳出聲,一邊漲紅著臉嘲諷,“不過是年少無知,希望在乎的人都能在身邊罷了。”
“我也對娜美這樣說過,她還是走了。”
“林沫,我第二個說的人是你,轉頭你就選擇了我哥。”
男人漆黑如淵的眸子裏透出些濃鬱森涼的氣息,盯緊了她,像是盯著一個愚蠢又肮臟的垃圾。
“你不配。”
“我這輩子隻愛過一個女人,就是嬌嬌。至於你……你連‘喜歡’都算不上。”
不過是年少懵懂時,身邊有且僅有的一個女孩,相處舒適所以讓他誤以為那是愛情。
實際上當她選擇成為自己的嫂子時,薄彥辰發現,自己內心並冇有任何悲傷,甚至還隱隱有些開心。
因為這樣,他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在乎的兩個人,會很幸福地呆在自己身邊。
“你說謊!說謊!阿辰,到現在了你還在騙我——”這番話將林沫刺激到發瘋。
她眼神失了焦距,整個人都有些急了,根本不願意麪對這些事實。
最後忽然拿起手裏的刀,朝著薄彥辰的手臂上重重劃了下去!
“你再說謊,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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