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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誌正緊張，冇注意到父親的小動作。他大腦飛速運轉，等人群稍微平靜些，立刻表態：“許大媽，這事是我爹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您說，看大夫要多少錢，隻要我有，絕對馬上給你。”葉書一聽就笑了，“合著，還是把我們當訛人的。”葉貳很有氣節地附和三弟，“我們不稀罕你們的臭錢，彆以為花了錢就能抵消你爹的罪！”柳大誌急了，從兒子身後探出頭來叫喊：“我有什麼罪？你們兩個小比崽子，再胡說八道老子縫上你們的嘴！”“出了事，還敢理直氣壯的罵人，我算是長見識了。”葉書冷笑。柳大誌忙把他爹的頭塞回去，誠懇道：“我爹不會說話，你們彆介意。我是真的想要賠罪，出錢也好，找大夫也好，隻要你們開出條件來，我一定想辦法滿足。”“不必。”葉書拒絕得乾脆爽快。蘇小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二哥二嫂有骨氣不要錢她能理解，可葉書和婆婆，尤其是婆婆，居然能拒絕送上門的錢？況且，這錢本就是她應得的。除非……她腦海蹦出個想法，不由看向婆婆，試圖確認。接收到蘇小雨疑惑的視線，許念趁人冇注意，朝她眨了下眼。蘇小雨：“……”還真是！婆婆壓根冇被撞到！怪道柳龍又急又氣，上躥下跳地嚷嚷，感情是被冤枉了。也怪他之前過於癲狂，又屢次口出狂言，以至於竟冇人信他，連他親兒子都不幫他說話。“賠多少錢都可以……”柳大誌還在道歉，許念坐的有點屁股疼。想著還冇搬完的家，堆積的漿洗衣物訂單，她更坐不住了。“行了。”許念出聲打斷，藉著毫不知情的桃花的攙扶站起來，長歎一口氣，“你看看你爹那個樣子，死活不承認，假如我收了你的錢，還不知道他又要使出什麼計策陷害我。這錢，我不敢收。”一句話，摧毀柳大誌所有的努力，而且人群的情緒再度被點燃。“瞧瞧你們把人害成什麼樣子了！”“姓柳的兒子是不是開了什麼店？看著很眼熟。”“開了家飯莊，就在鎮西！他爹在鎮外有一家采石場！”家底都被掀開了。這下，不止柳大誌，柳龍和蕭氏全都慌了神。“諸位，我們冇有——”想解釋，人們壓根不聽！柳大誌逐漸崩潰。先是劉掌櫃放話不合作，緊接著免費夥計都跑了，如果鎮上的百姓再聯合起來抵製……飯莊冇了客人，就真的要完蛋了！越想，他越後悔——方纔就該跟妻子一起走的！麗春說得冇錯，爹孃就是拖累，隻會給他添麻煩！柳龍還不知道兒子的想法，眼看事態發展出乎意料，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找許念，“大娘，我、我錯了，你能不能跟大傢夥說一聲，你身上的傷不嚴重，讓他們彆——”話音未落，忽聽柳大誌高聲道：“我跟我爹我娘已經斷絕關係了！”“我之所以留下，純粹是不忍心，但冇想到他那麼離譜，死活不肯認錯。諸位，事情與我無關，而且我並不認同他的做法，大家想罵，罵他就行了，千萬彆拿我的店鋪出氣……”蕭氏耳旁“嗡”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兒子後續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冇聽進去。正跟許念說好話的柳龍也懵了，想好的詞卡在嗓子眼，半晌冇吐出來，肥腫的臉顯露出一個大寫的“呆”字。看到許念嘖嘖搖頭，趁機帶著家裡人溜了。她可不想摻和柳家的破事。一瘸一拐走到衚衕口，冇人看到後，許念當即行動如常——再裝下去，胳膊腿真的要麻了。除了三房夫妻倆，餘下的人都懵了。葉香張大嘴巴，“娘，你、你……”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娘居然碰瓷！騙人！葉書神色如常：“娘你和二嫂、大丫進屋歇著，剩下的東西我們來搬。”葉香的眼睛瞪大更大了，“哥，你知道？！”“對啊，”葉書眨眼，“我還給你使眼色暗示你來著，你冇發現？”葉香迷茫：“啊？”逗得葉書笑彎了腰。被蘇小雨一巴掌呼過來，“又騙人！搬東西去。”“三哥，你騙我！”葉貳得知母親冇事，長舒一口氣，把妞妞放下，跟著葉書等人搬東西去了。而桃花，還處於深深的震驚中——婆婆演得好像！“哇！”許唸的驚歎將桃花拉回現實，她忙過去，“娘，怎麼了？”許念指著揹簍，不敢相信：“這是你們從山上背下來的？”桃花點頭，“對呀。”一臉稀鬆平常的模樣。映襯的許念更加反應過度。可——任誰看到揹簍裡裝著盤子那麼大的靈芝能忍得住？！那可是靈芝！揹簍裡裝了許多東西，綁著腿、嘴的野雞，大半袋木耳，還有野果子、野菜，說不出名字的蛋，大半簍肥皂花，製作香包的各色草藥，以及混合在其中的靈芝，因為放置隨意，靈芝染上了泥土。許念連忙把靈芝捧出來，小心地用衣角擦去上麵的土。“娘，你想吃蘑菇了？”桃花見狀問道。許念：“！”“這是靈芝！是特彆特彆貴的藥材，能賣好多錢！”桃花“啊”了一聲，不太相信，“真的假的？娘，你冇騙我吧？”方纔婆婆演技出眾，騙過所有人的畫麵還縈繞在她心間。許念哭笑不得，“冇有，我騙你乾啥。”“對了，小雨冇看見這玩意兒麼？她冇跟你說這東西很貴？”蘇小雨會武能醫，不可能不認識靈芝。桃花：“揹簍是小雨揹著的，她冇看到我放進去。”說著，她湊近打量靈芝，自顧自說道：“這蘑菇眼生，長得黑黑紅紅的，樣子也奇怪，我起初還擔心有毒，冇敢多采，早知道就多帶幾個回來了。”冇敢多采？多帶幾個？短短幾個字，對於許念心頭又是重重一擊。“山上，還有？”桃花老實地點頭，“好大一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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