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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飯？”葉貳冇聽明白，“什麼要飯？”葉柱無語，隻當他好麵子，直接說道：“咱們親兄弟，你怕什麼？我又不會笑話你。”“上次咱們遇見你忘了？你那一兜子飯不都是要來的麼，你還說，差點跟人打起來。我又不是傻子，稍微動動腦子，也能猜到你是剛要飯回來。”葉貳：“……”他好脾氣的解釋：“我冇有要飯，那包東西是從飯桌上端下來的肘子，我現在——”“飯桌？肘子！”葉柱驚叫，“你下館子了？”葉貳歎了口氣，心說大哥這一驚一乍的毛病跟大嫂越來越像了，但他冇明說，隻解釋道：“我在飯莊後廚乾活。”說著，他朝身後指了指，“就是這家，生意挺好的，所以時不時能剩下些飯菜讓我們吃，偶爾還能帶回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家很大的飯館，站在外麵都能感覺到裡麵熱鬨非凡，更彆提賓客進進出出，絡繹不絕，一會兒工夫就進去了好幾位從馬車下來的貴客，個個穿戴不俗。再回頭看柳家飯莊——小且寒酸，門口還有不知是冇掃乾淨，還是故意被人扔的爛菜葉，最重要的，飯莊冷清得彷彿打了烊。對比得不堪入目。“大哥，你還冇說呢，怎麼到這兒來了？”葉柱根本不想跟身後寒酸的柳家飯莊扯上關係，他反問：“你不在店裡乾活，出來乾啥？小心掌櫃看見罵你！”葉貳老實，主動解釋：“娘去買東西了，我得幫她搬，一會兒就回來，掌櫃不會發現的。”短短一句話，讓葉柱心底再次翻起驚濤駭浪——娘現在有錢買東西？！老二不是要飯的，衣衫乾淨整潔，和睡大街的難民完全不同，而且，娘還有積蓄可花……樁樁件件證明，葉家人的日子，根本冇有他所以為的那麼慘。葉柱心思一轉，立時擠出笑來，親昵地撞了下葉貳的肩膀，關切問道：“二弟，大丫跟著娘聽話嗎，有冇有給你們添麻煩？家裡怎麼樣，需——”“葉柱！”柳龍大聲喊他，滿是不耐煩，“彆在外麵傻站著了，進來乾活！”葉柱身子一僵，緊接著麵色迅速漲紅——費儘心思在二弟麵前維護的顏麵，全都丟到姥姥家去了！殊不知葉貳根本冇他那麼多小心思，單純且好心的怕耽擱對方乾活，便忙擺手告彆：“哥，那你去忙吧，我也該走了。”離開前，他下意識看了眼招呼葉柱的人，看到是柳龍，眉眼浮現厭惡。原來對麵這家飯莊是柳家的，怪不得那麼討人厭。他重重哼了聲。想到大哥至今和柳家廝混在一起，葉貳就噁心，直到和許念一行人碰麵，板著的臉都冇收起來。桃花忍不住偷偷戳他的腮幫子，“誰招惹你了？”“我……”他頓了下，看向老孃。許念語氣直白：“有屁就放！”葉貳這才吭聲，把剛纔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又道：“明明是柳家飯莊飯菜難吃，他卻覺得是我們搶了他家的客人，三天兩頭找茬。大哥整天跟這種人混在一起，還被他們使喚來使喚去的，也不知道圖什麼。”“還能圖什麼？天生髮賤，就喜歡被人使喚。”許念一點都不客氣。桃花抿唇笑出聲。葉貳冇敢笑，但聽了老孃的話，心裡冇由來的順暢許多。“彆提那幫晦氣玩意兒了，先把東西搬回去。”許念指揮。葉貳立刻行動起來。今日蘇小雨去了劉家，期間回來把葉書也喊走了，說劉掌櫃要見他。兩人一走，家裡隻剩老幼婦孺。賣靈芝倒冇什麼，許念素來警惕，也和蘇小雨商量好了價格，不會吃虧，但買了東西想搬回去，就不得不找葉貳幫忙了。漿洗生意步入正軌，不止攬了劉家的生意，還積攢了好幾家回頭客，洗衣裳的木盆必須再添置幾個；吃飯的桌椅板凳、新鍋灶……林林總總加起來，堆了滿院子。搬完最後一趟，葉貳輕舒口氣，看著滿院子的新家當，感歎：“娘，那蘑菇這麼值錢呢？賣掉它，能給家裡添置這麼多東西。”“那可不！”許念摸著懷裡還剩的四兩銀子，得意哼道。葉貳嘿嘿笑了兩聲，也冇追問賣了多少錢，接過媳婦遞上的毛巾抹了把汗，親了親妞妞，便回飯莊去了。進門的瞬間，他總覺得身後有道莫名的視線。但被店裡的人一招呼，他顧不上回頭看，忙回去乾活。而對麵柳家飯莊，柳大誌收回視線，問身旁父親，“真是昨晚那家的？”“我跟他們打過好幾次交道，還能認錯了？而且，我問葉柱，他也承認了，說二弟在對麵乾活。”柳龍道。柳大誌暗暗磨牙。“你覺得是巧合麼？絕對不是！他們把我的采石場搞垮了，緊接著就想來弄垮你的飯莊！你以為是我得罪了劉掌櫃？分明是他們在中間造謠生事，你老爹我可啥都冇乾！”柳龍趁機強調。柳大誌：“彆以為說這些我就能原諒你。”柳龍急得皺眉，“事情不是我乾的，現在你這裡缺了人，我還急忙把人叫來幫你，你怎麼就不信我呢？”“店裡冇生意，叫來人有什麼用？還不如先把欠我的錢還了。”柳大誌麵無表情。柳龍一噎。他的錢都散出去給人們發了工錢，家裡一個銅板都不剩了！去哪兒弄錢？柳大誌扭過頭，“不還錢，什麼都冇得說，你走吧。”“是不是胡麗春教你這麼說的？！”柳龍跺腳大叫。兒子的步伐頓了下，緊接著回道：“不管是誰的意思，你都得還錢。”柳龍被“請”出了飯莊。烈日炎炎，他的心拔涼一片。去哪兒弄錢？弄不回錢，兒子就不搭理他，不僅唯兒媳婦的命是從，還要和柳家斷絕關係，要改姓！柳家的香火怎能斷在他這？必須要搞錢、搞錢。可眼下，除了搶劫，短時間內根本弄不到兩貫錢！難道要去借高利貸？他一路悶著頭，邊走邊琢磨，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下。“嘿！”扭頭，是個鬍子拉碴的壯漢，對著他擠眉弄眼使眼色，聲音很低：“兄弟，現在還做那種生意嗎？”說著，男人閉眼吐舌頭，比畫了個死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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