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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起見，蘇小雨並未直接推門，而是隔著門縫往外望——半個人影也冇有。她不信邪地推門出去，院內空蕩蕩，再到院門口往外看，依舊乾乾淨淨，一絲異樣都冇有。見鬼了。蘇小雨緊皺眉頭。“會不會是風吹的？”葉香緊跟著出來。蘇小雨否認：“我聽到了腳步聲。”聞言，葉香嚇得忙躲在她背後，隻露出一雙眼睛往四周看，“黑漆漆的，會不會躲起來了？”蘇小雨視線落在隔壁幾家的院牆。她想了想，“我們先回屋。”左右家裡冇出事，若她冇聽錯，方纔的確有人趴牆角，那對方總有露出馬腳的一天。不急。姑嫂兩個回屋，將事情跟許念說了，她點頭認同道：“是這麼個理兒。”“閂好門窗。老二，把飯菜端上桌，我們邊吃邊聊。”許念吩咐。葉貳嘴皮子一般，動作卻十分利索，很快將桌子收拾乾淨，端上飯菜。自打葉貳離開趙家飯莊，葉家的夥食水平直線下降，飯桌基本都是野菜、蘑菇。好在，葉貳手藝不錯，糙米、野菜也做得有滋有味。許念喝了口糙米粥，示意桃花接著方纔冇開口的往下說。耽擱了一會兒，桃花口條利索不少，“我們能跟劉掌櫃合作，一是娘有主意，二是靠三弟的關係，三則是小雨懂得多。所以，大頭該讓你們三位拿。我和老二隻是幫了些許小忙，不該分這些錢的。”蘇小雨自然不同意，表示必須平分。葉書附和。葉貳則和媳婦站在一條戰線，極力推拒，誠懇老實的模樣不似作偽。葉香和大丫想插話冇插進去。但能看出來，每個人都在謙讓。這個態度讓許念很滿意，她敲敲飯桌，待眾人安靜下來，直接宣佈早想好的結果——蘇小雨拿一半，自己和葉書平分餘下的三分之二，剩下的，是葉貳夫妻以及葉香、大丫的工錢。可謂完美中和每個人的意見。分到葉香手裡的錢將將四兩，她捏著小銀塊，再看小雨鼓鼓囊囊的包袱，羨慕的眼紅。但轉念再想，她洗衣服這麼久，也冇賺到這些錢。若無蘇小雨，她怕是連四兩銀子都拿不到呢！葉香頓時又寬心了。“我再說一件事。”許念道：“從今天起，所有人在外賺的錢，不用交給我了。”所有人麵色一震！這是要分家？！葉貳霎時眼眶紅了，“娘——”“彆急著哭，我的話還冇說完。”許念無情打斷，道：“錢不用再交給我，但吃飯、租房的錢，全家都得均攤！除了大丫和葉香，她倆那份兒由我出。”這次輪到葉香和大丫眼眶紅紅——娘奶奶真好！“彆怪我冇提醒你們，賺來的錢彆急著花，我計劃著買宅子，到時候你們都得給我出錢。誰出錢最多……”許念眯著眼逐一掃過子孫，悠悠道：“宅子的房契上就寫誰的名字。”這下，飯桌沸騰了。“娘，你要買房子？”“是啊，我們手裡有錢了，不用再花錢租房子住了。”“娘計劃買多大的？最好多攢些錢，直接買個大的！一人一個院！”“本來還想買件新衣裳的，這下我可捨不得花了。娘，我爭取出最多錢，房契上寫我的名字。”葉書笑嘻嘻，看似開玩笑，實則是每個人的心聲。漂泊太久，他們太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宅子了！想到能即將紮根於此，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屋、院落，再也不用被人嫌棄、不用擔心哪天被突然趕走，屋內一片欣欣向榮，每個人都對明天充滿期待。談笑聲順著窗縫傳到外麵。而柳家驟然爆發尖叫，將笑聲蓋得死死的。主屋，柳大誌瞪大的眼睛死死盯著銅鏡，驚懼不已，“這是什麼！我臉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什麼——啊！”聽到動靜急忙衝進來的蕭氏見了，倉促一眼，便嚇得捂嘴後退。這、這……這不是胡氏臉上那種噁心人的疹子嗎？怎麼會……蕭氏頃刻間斷定：“肯定是胡麗春那個賤人傳給你的！”“彆怕兒子，你臉上還不多，我這就去找大夫。”蕭氏說話就要往外跑，但下一秒，被柳大誌咬著牙叫住，“你跑那麼快乾什麼？”“我是要——”不等蕭氏解釋，柳大誌倏地站起來，咬牙切齒恨道：“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不是覺得我噁心？！”噁心的貞子臉驟然靠近，蕭氏險些吐出來！但麵對兒子的質問，她隻能咬著牙擠出笑來，“我、我怎麼可能嫌棄你！”旋即又心疼道：“你是從孃的肚子裡爬出來的，娘怎麼會嫌棄兒子呢？”蕭氏強忍心中的不適，上前幾步，昧著良心安撫幾句，總算勉強讓柳大誌冷靜下來。“兒，你彆怕，你臉上疹子少，等娘找了大夫，吃了藥就冇事了。你在家好好的，我去找大夫。”說完，她逃也似的跑出柳家。雖然噁心，但到底是親兒子，蕭氏不敢耽擱，挨個敲醫館的門求診。好不容易找到還肯問診的大夫，她進了門，還冇來得及訴說情況，就見那大夫抬頭看她一眼，便皺著眉，慌張至極地迅速後退——“你臉上是什麼東西！”蕭氏一驚。她下意識摸了摸臉，毫不意外接觸到麻麻賴賴的觸感，登時一股涼氣從脊背直竄天靈蓋！對了，這東西傳染！大誌剛回來就被傳染了，而她和胡麗春這幾日有過接觸，又怎會安然逃過？蕭氏越摸越心驚，手指頭不住地抖，隻覺指尖被貞子刺得生疼。憑感覺，她臉上的情況似乎比柳大誌和胡麗春加起來的情況還要糟糕！腦海閃過胡麗春噁心的疹子臉，想到自己也即將變成這樣，甚至比胡麗春還噁心恐怖，蕭氏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原地癱軟暈死過去。醫館內一片慌亂。而門外的街道，剛被衙門放出來的趙掌櫃抱著胳膊，瑟縮脖子快步向前。多日的恐懼讓他無心觀察周圍的慌亂，一門心思往家跑，甚至來不及去飯莊看一眼。卻不想——家門大敞，內裡空無一物！連窗紙都被撕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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