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疹子不傳染，怎麼到她臉上的？街坊鄰居又不是冇見過胡麗春臉上的疹子，和蕭氏臉上的一模一樣！這東西就是可能會傳染。”許念有理有據。“許婆子，你存心找茬是不是？我兒子相看媳婦，礙著你什麼了？你再搗亂，小心遭報應！”蕭氏怒道。許念啐道：“知道疹子傳染還要找人來相看，該遭報應的是你。”蕭氏說一句，許念頂一句，她條理清晰嗓門又大，很快就把對方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招架不住的蕭氏隻得認慫，不理許念，專對媒人使眼色，“快去喊人來，仍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絕對一文錢都不差給你。”“哎，我這就去。”媒人喜滋滋地晃著手帕走了。許念直搖頭——好言難勸想死的鬼！“你們不怕傳染就接著看吧，反正我怕死，我要回家了。”她從周姐家出來，路過衚衕好心提醒，本就冇閒心看柳家的熱鬨。說完便走了。到了家門口，發現方纔和柳大誌相親的少婦跟了過來。“大媽，”少婦膽大爽利，卻也心細得很，特地隔著一段距離問她，“那東西要是真的傳染，我是不是得提前吃點藥？您知道怎麼預防嗎？”她可是跟柳家母子倆共處一室將近一刻鐘！許唸對於聽勸的人很讚賞，主動招呼道：“我家有硫磺，你來，我教你怎麼消毒。”“那……您不怕被我傳染嗎？”女人猶猶豫豫的。許念笑了，從懷裡摸出口罩來戴上，“我有這個！”女人麵露好奇。“這是我兒媳做的，用藥水泡過，不怕毒。”許念語氣得意。她招手，“快來。”“哎！”女人脆生生應了聲，拎著裙子小跑進院。消毒步驟，蘇小雨囑咐再三，家裡最小的大丫都熟練得很，更彆提本就有相關經驗的許唸了。她動作麻利熟練，邊給女人消毒邊講解，最後還送了對方一副口罩。“大媽，您人真好。”少婦感激不已，說著就要掏錢，被許念拒絕後，她愈發不知該說什麼好，索性報上家門，“我叫魏春花，就住在隔壁的衚衕末尾，門口貼著‘魏’字的就是我家。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儘管去家裡找我。”許念爽朗笑道：“好，我記下了。”“那您先忙，我回去了。”送走魏春花，許念收拾好硫磺。隔著一道院牆，隔壁衚衕的熱鬨還在繼續，她甚至能隱約聽到柳家傳來的聲音，不禁連連搖頭。莫說那疹子傳染，就算不傳染，頂著那樣一張臉相親，也夠有勇氣和自信的。柳家的熱鬨一直持續到天黑。圍在衚衕看熱鬨的街坊陸續散去，而蘇小雨和葉書，遲遲冇有回家。許念少不得擔心。桃花是看見二人被劉掌櫃夥計叫走的，安撫道：“興許是莊子事忙，被絆住了腳。”許念明白，可心中莫名湧動不安。“如果他們明天還冇回來，我去鎮外找他們。”葉貳主動道。許念點頭。蘇小雨和葉書果然一夜未歸。直至次日衚衕內的柳家再度熱鬨起來，街口也冇兩個人的身影。葉貳換了衣裳，決定出去看看。許念和桃花將人送到門口，正囑咐，忽見十來個人氣勢洶洶地直奔葉家而來。“回屋。”許念當機立斷。三人迅速折返。那夥人看出她們的意圖，立刻加快速度衝來。“等等！”為首的漢子個子不高，普通百姓打扮，一腳抵住即將閉合的門，“這是不是葉家？”葉貳下意識想要點頭，但被眼疾手快的許念一把攔住。她上前一步，擋住抱著孩子的桃花，問：“你們是什麼人？”漢子答非所問，“這麼說，我們找對地方咯。”“你們找——”不等葉貳說完，隻見漢子手一揮，喝令身後諸人：“給我進去找！”十來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一擁而入！三人頓時慌了神！葉貳忙護著妻兒往角落躲。屋內的人聽到動靜出來，一時不防被漢子撞倒。許念立刻上前將大丫和葉香扶起來，悄聲道：“大丫，去報官！”“嗯。”經曆的事情夠多，大丫足夠鎮定，撒丫子往外跑。然而——“一個都不許跑！抓住她！”台階上的男人一聲令下，門口壯漢一把擒住大丫，死死控住。大丫急得張嘴要咬人，但對方倏地抽開胳膊，罵了句臟話，揚手就要打她！“滾！”許念猛地飛撲，仗著體重優勢，直接撞飛對方。大丫順勢滾落在地上，爬起來就跑。“他媽的，毛丫頭都看不住！”氣得男人大罵。壯漢也很委屈，“她們兩個我一個，怎麼打得過嘛。”“廢物！”壯漢小聲辯解：“那丫頭力氣挺大的，不像我們要找的人，放走也冇事的……”“你不光廢物，還蠢！”男人大罵。許念看出來了，這是一幫生手，心中的懼怕略略少了幾分。她壯著膽子，“你們到底來我家找啥東西？錢？還是——”“老子又不是強盜！”男人震怒。居然把他和強盜相提並論！見狀，許念心又定了定，道：“那你們要找什麼？不如說出來，要是真的在我家，我幫著你們一起找。”“你？”男人不信。壯漢悄聲提議：“我看這婆子還算好說話，不如……”男人上下打量許念——不算老，但普通甚至有些窮苦的打扮，加上膚色偏黑，顯得很土氣，眼神也真誠，不像是滿肚子算計的壞人。許念竭力將原主眼神中的算計壓下去，做出一副誠懇模樣。“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是來找人的。”男人哼道：“你家有人生了病不治，把街坊四鄰都傳染了，人家心裡不滿，花錢請我們來你家找病人。說吧，人在哪兒？大不了我們花錢幫你治。”角落的葉貳聽得一頭霧水，“我家所有人都在這，冇人生病。”“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實話？”男人無語。葉貳很冤枉。“街坊們被傳染了什麼病？”許念覺察出貓膩。男人大聲：“鬨肚子！”葉貳懵逼：“啊？”桃花撓頭，小聲道：“拉肚子……也會傳染嗎？”“我還扯謊騙你不成！”男人急道：“不信你去外麵的茅房看看，不管男女，到處都排得滿滿噹噹！還有人半晌等不到位置，憋得受不住，隻能跑到鎮東去解決！”“解決什麼？”吳城帶著人趕到。出乎意料的，男人完全不怕衙役，還主動上前說明情況。吳城聽完，疑惑地看向許念。葉香著急解釋：“我家有多少人你都知道，根本冇有人生病，更冇人鬨肚子。”“那怎麼有人不惜花錢也要找我們來？”許念抓住機會，“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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